江小余似笑非笑的看着郝国平,说实在的他真觉得有些荒唐了,这么大的事儿落在自家头上,这老郝还真看得起他。
郝国平也看着江小余,说:“我知道你有情绪……”
“我没情绪……”
“我知道你有想法……”
“我没想法……”
“真没想法?”郝国平看着江小余,咧嘴笑了,说:“你在等我说服你。”
江小余来了兴致,说:“是啊,我在等你说服我,来来来,我就在这里听着。”
郝国平嘬牙花子了,寻思了一会儿才说:“表面上,你是一个刁民,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可心里有杆秤,比谁活的都明白,我记得你经常对胖套儿说:做人呐,得经常摸摸自己的良心。”
江小余瞪了眼睛,张着嘴说:“哦哟,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夸我吗?”
郝国平撇嘴,说:“我这是在给你戴高帽子。”
看江小余的表情,就知道这混不吝的家伙不是几句高台阶就能说服的。
郝国平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问:“这个人认识吗?”
江小余脸色一沉:“姜老三?”
郝国平点头,掏出手机来捣鼓了一会儿,推:“你再看看这个。”
江小余一把抄起手机,视频里,一个干瘦的人像丧尸一样扑向胡同里一个小男孩……
看到这一幕,江小余的眼睛当时就红了,两腮青筋凸起,盯着郝国平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晚上,十里巷,离淌水街不到五百米,对了,最新研究表明,‘新四号’有强烈的致幻效果。”
“人呢?”江小余忽然平静下来,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郝国平面色古怪的看着江小余,拿过手机又调出一个视频,递:“控制起来了,他很痛苦。”
视频里,姜老三被五花大绑,不断的挣扎,鼻涕口水流了一胸口,瞳孔都放大了,整个人眼神焕然。
手机静音,不过江小余能透过手机听到姜老三那歇斯底里痛苦的喊叫。
把手机扔:“拿笔来。”
郝国平神色凝重,拿出随身携带的笔之后又迟疑了,问:“你考虑好了?”
江小余翻了翻眼睛,说:“你们处心积虑弄这么大的阵仗,不就是想让我签这个保密协议吗?”
郝国平抿了抿嘴,把:“你可能不太了解特勤,我跟你讲讲……”
江小余二话没说,唰唰签了字,摆手打断郝国平说:“你不用解释,特勤……就是拿命换消息,多少天花乱坠的描述,都离不开这个宗旨吧?”
郝国平欲言又止,最后点头,又掏出一个档案袋,推到江小余面前,说:“这是案情资料,你回去看看,最后一页是专案组的成员名单,性格、履历、特长都很清楚。”
……
……
姜老三是一个很耿直的庄家汉子,和恒业街大多数人一样,都没什么文化,江小余和姜老三是在一次和临街的小工群起争执打群架的时候认识的。
当时的姜老三一人拿着一根棍子,追了对方三人一条街,最后敲断了骂江小余最狠的那个人的腿,是恒业街第一个吃到江小余请客的人,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
越是在社会基层刨食吃的人,越容易建立铁关系,当然,这种铁关系是建立在大家都是穷光蛋的情况下。
万一哪天有个人发财了,这关系大多也就散了,真遇到那种重情义的,是一辈子的幸运,得烧香磕头的。
江小余身边就有这么一群铁关系,一起打小工,一起吹牛,一起谈女人,一起吃喝拉撒。
尤其是姜老三,江小余总觉得这家伙有过去,只要他认准的朋友,能把自己脑袋拧下来给对方。
这样一个人,是江小余这类人的财富,所以江小余一伙都很珍惜这个话不多,耿直狠辣的汉子。
姜老三比江小余大了十来岁,三十锒铛岁了还没娶到婆娘,在榕城打工十来年,省吃俭用攒了些老婆本,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江小余怒从心头起,这才决定签这劳什子保密协议,拿命换交情对生活温饱都成问题的人来说是一个笑话,不过此时的江小余根本就没想这些,也不会想这些。
江小余除了鱼儿这个绰号,还有一个人们不愿意提起的绰号‘江驴子’,犟起来八匹马都拉不住。
不过江小余心里清楚,一旦签下这个名字,他就成了省厅缉毒处的一枚钉子了,一枚见不得光的钉子。
郝国平和江小余打了招呼之后,他就在淌水街租了间房子,孑然一身,连个行李都没有,这也是光杆司令的好处。
回到住处之后,江小余大概看了一眼案子,十一月底,有一起毒瘤子抢劫案,被抢的偏偏是一个榕城大少儿,别说现金,就连身上的银行卡都被这毒瘤子给拿了去,还逼问出了密码。
榕城分局抓获这名毒瘤子之后,越查越心惊,这才意识到事情大发了,榕城地下交易金额,忽然翻了将近一倍。
而这种从毒瘤子身上搜来的‘冰糖’经过有关部门分析化验,正式确定了“新四号”这类毒品已经流入榕城。
榕城分局不敢怠慢,把案件上报省厅,这才有了专案组成立,然后确定线人的事情发生。
而江小余,就是这次计划中的一个人,所以才有江小余被清除刑侦系统的事情发生。
再往下看,到了专案组成员那里,江小余居然见到两个熟人。
专案组的组长是郑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