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笑话,某家官职乃是朝廷所授,乃是已故太傅马日磾征辟某家,让某家在吴郡任的都尉一职,而淮南袁术亦是朝廷所授左将军,有假节之权,某家便是和袁将军有所联系,那又如何,犯了何等法度,即便是扬州牧刘繇,也是无权治罪某家!倒是尔等,不奉朝廷之令,私伐朝廷官县,不是造反,又是如何!”
朱治却也不甘示弱,将自己的官职来历说得清楚,然后又将袁术的官职说了出来,以袁术如今左将军的官位,又有假节之权,却是也算是威慑一方的朝廷大官了。
所谓的假节之权,便是指持有符节的使臣,就代表皇帝亲临,象征皇帝与国家可行使的权力,在身份地位上确实也可以压制扬州牧刘繇的。
这也是为何之前袁术可以占据扬州的州治寿春,将刘繇这个朝廷任命的扬州牧赶的没地方可以立衙,辛亏有吴景、孙贲的支持,才能在江东丹阳这边立足下来。
因为袁术在身份上确实比刘繇的身份更高,有假节之权,便可持节诛杀中级以下官吏,杀无官职的人,杀犯军令者,就像是拿着尚方宝剑般的朝廷特使,刘繇即便是州郡一把手,也会被袁术压一头。
如今朱治这样一说还真让穆兰一时有些口结,不过朱卫这边很快派人给穆兰传话,穆兰顿时又有了底气,便再次开口呼喊道,“哼哼,汝所谓的朝廷,乃是董卓余孽挟持天子,伪令各方之朝廷吧!先说太傅马日磾,乃是董卓部将李傕等贼攻下长安,杀死除杀董卓奸贼之朝廷忠贞司徒王允大人,挟持天子之后,才以伪令所封之太傅,而袁术亦是李催等贼以伪令所封之左将军,试问袁术有何功劳,可得此尊位!”
“且袁术所谓假节之权,亦是从马日磾处抢夺的符节,此符节原本只是让马日磾封官所用,并非朝廷专授袁术节制地方所用,论其所为,便是忤逆不赦之罪,岂可不算逆贼!”
“现扬州牧刘繇乃是汉室宗亲,天子亲贵,奉令而牧扬州,那袁术却霸占寿春,让刘牧州唯有迁衙丹阳,聚兵以抗袁术逆贼所迫,此事自有天理常论,袁术聚兵逆乱,反相毕露,岂可再以朝廷官员相论!”
“而朱治,汝身为朝廷伪令所授之官,却暗中投诚袁术逆贼,汝不是逆贼叛臣,又有何话可辨!”
听了朱卫传来的话语,穆兰可算是一点点的剥去了马日磾、袁术、朱治的正统官皮,侧底将他们沦为叛逆之流。
朱治在钱塘县城门楼上听到了下面传上了的话语,却也有些愣神了。
他哪里知道这么多事情,他只知道自己是被太傅马日磾征辟为官,然后分到吴郡做都尉的,可现在这马日磾居然也是伪官。
然后袁术抢了马日磾的朝廷符节,他其实算是知道一些的,可都是现在这样的时节了,这都不过时名头上的东西,本来也不值得摆出来说的。
却不想朱卫居然如此清楚,直接把这个揭破来说,朱治也是没办法辩解的。
“哼,休得多言,尔等既想攻某家的钱塘县,只管来便是!”
朱治到最后也懒得多做分说,直接便让朱卫攻城,可朱卫这次就是来装模作样的,又怎么会真的攻城呢。
所以这边穆兰便又开口道,“朱治,听闻汝也是曾随孙坚征讨黄巾、北伐董卓的旧日老将,今日汝变为叛逆,实为可惜,念如过去的功绩,汝可敢出城与吾对决一番,若是今日汝胜了,吾主公自当退兵,若是吾赢了,那再论城战如何!也算是给汝旧日功绩,一个情面了!”
“可敢一战!”、“可敢一战!”
穆兰身边的大嗓门军卒们帮着穆兰传话之后,便在口中连连呼喊着,向城门楼上的朱治邀战。
朱治在城墙上看了眼穆兰,见穆兰看似只是一个文弱小将,手中握着一杆枪槊,模样倒是有些俊朗,但这战场之上可不是人漂亮就有用的,所以朱治不免有些看不上穆兰。
“尔这小子,莫要嚣张,某家追随乌程侯时,汝只怕还在家中吃奶,想要和某家比斗,莫不是找死麽!不过,今日算汝运气好,某家守护钱塘,岂会作此儿戏之事,汝和汝家孺子主公,莫不是当某家这般好欺麽!废话莫要多讲,要攻城只管来攻!有本事,到城中来战!”
虽然朱治看不上穆兰,可他确实不是随便受激,便会中计出战的莽夫,依旧只是在城门楼上呼喊朱卫来攻城。
穆兰在钱塘县的城门前空地上驾马来回跑了几步,见朱治完全不为所动,只能带着那些大嗓门兵卒退回到了军阵之内。
朱卫早也听到了前面的声响,于是便对身后传令兵吩咐了一句,在他身后便有兵卒擂起了战鼓,伴随着一阵旗帜挥动,列在朱卫中军阵前的四辆洞屋车便往钱塘县城门方向冲了过去,很快便到了那护城河边。
洞屋车中所藏的兵卒,便开始向护城河中抛下了一块竹筏板,继而便往竹筏上面抛下了泥沙,这也算是一种填埋护城河的浮桥技巧。
一层竹筏一层土石,再一层竹筏,在添加一层土石,如此填在护城河中的沙石落在竹筏上,便是有基座可以承载,不会被河水轻易冲走,再加上竹筏的一定浮力,不需要完全将护城河填死,便可以在上面搭造起通道来。
这可算是一种最快效率在护城河上构造通道的方法。
于是在这钱塘县的城墙前,几辆洞屋车来回而动,为大军攻城进行着前期的填埋护城河准备,看起来朱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