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钱蕴文离开后,从尴尬气氛中解脱的安宁,转身欢快的带着阿紫走进院子。
院子里的两个小丫鬟看到进来的安宁后,忙走过来行礼,之后一位带安宁去小厅里奉茶稍坐,一位进去通知钱玉舒有客来访。
安宁在小花厅里坐了片刻后钱玉舒就来了,“阿宁,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安宁最近在跟盛阳侯夫人学着打理中馈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原以为她现在会很忙呢。看来不是啊!
“给你道喜的时间,我还是有的。”安宁挑眉看着钱玉舒,这一脸遗憾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看到我来,你不高兴呀?”
钱玉舒呵呵一笑,“哪有,我高兴着呢。”
安宁也不拆穿她,跟着呵呵一笑道:“玉舒姐,恭喜恭喜啊!我就知道,咱们的友谊那是比天还高,比海还深呢,你肯定是希望我来呢,是吧?”
“是啊,我高兴着呢。”才怪,她巴不得她过阵子才来的好,最好是等有别的什么事情转移了安宁对自己定亲一事的注意力后在来。毕竟她之前在安宁刚定亲的时候可是去狠狠取笑了她一番呢,她现在兴冲冲的来看她,指定不是单纯的来道喜呢。
“来来来,咱们说说悄悄话。”起身来到钱玉舒,对着她转了一圈后,轻轻撞了下她的肩笑道:“玉舒姐,你见过我那未来姐夫了没啊?”
钱玉舒:…………
瞧着安宁那得意的小模样,她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取笑自己的机会的,果然。
谁让自己之前也是这样子取笑她呢,想了想,便一脸云淡风轻的道:“见过的,之前他来府上时,有隔着绣屏见过他一眼。”说着想起当时隔着绣屏里见到的那俊秀少年郎,脸上不禁红了起来。
“哦~,有见过啊!”
看着钱玉舒那娇羞的样子,安宁轻笑着缓步从她身边走过,双手握住抵在胸前,望天轻叹道:“唉!难怪常听人言道少女情怀总是诗呢,这真真是:‘那日绣帘相见处,低眼佯行,笑整香云缕。敛尽春山羞不语,人前深意难轻诉。’啊!玉舒姐,哦?”说着回头笑看着钱玉舒。
钱玉舒听安宁这样一说,脸更是红得快烧起来了,虽然不知安宁是哪里听来的诗句,但那意思她还是懂得的,害羞的轻拍了安宁一下,娇嗔道:“坏丫头。”
安宁闪身躲开,对着钱玉舒哈哈直笑,“哈哈哈~玉舒姐,我当时就跟你说了,你只管取笑我吧,我等着呢。哈哈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你早晚也是得定亲的,果然啊!这么快就轮到你了,哈哈哈~”
钱玉舒:…………
笑吧!笑吧!反正自从定亲后,她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的,你就继续笑没事,她能坚持得住。
见钱玉舒的脸快烧起来了,她也是懂得要适可而止的,笑够了后,便转移了话题,毕竟钱玉舒的脸皮比较薄,如果要是笑闹太过的话,她估计会恼羞成怒的把她轰出去的,想想那画面真是太美了,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这般想着便轻咳了下,笑道:“还不知那未来姐夫是哪家儿郎呢?”
钱玉舒见安宁不再取笑她,便红着脸正色道:“他叫程庭章,家里是做皇商的,他虽是嫡次子,但自身还是很上进的,凭着从小学的一手拳脚功夫,现今在宫里当侍卫。”
钱玉舒羞涩的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看不出那样俊秀的一位少年,竟是身手了得。
“他家是皇商?”
安宁奇怪了,她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奇怪钱母怎么会同意把钱玉舒许给出身皇商程庭章,毕竟士农工商,商在最末,虽说本朝从太祖开始就逐渐提高了商人的社会地位,但很多思想老旧的人还是看不起商人的。
钱家虽然不属于思想老旧的人家,但钱玉舒自身条件挺好,多的是人来求娶,怎会放着那些家世人品皆优秀的人家而选皇商出身的程庭章呢?哪怕那程庭章现今是皇宫侍卫也一样。
“他虽说出身皇商,但自身条件却着实不错的,年纪轻轻的就靠着自己当上了皇宫侍卫,人品也很好,很有侠义心肠。”虽然知道安宁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但她还是忍不住替他说好话。
安宁不解道:“你怎知他人品很好,很有侠义心肠?”
钱玉舒干笑一声道:“其实我和他之前是有见过一次面的。”
说到这,看着安宁那戏谑的眼神,难为情的轻咳了一声,继续道:“就是,有一次外出,我的马车惊到了,是他救的我。就那次见过的。”
其实程庭章就是因为那次的出手相救,对她一见钟情了,过后打听到钱玉舒还未许配给别人后,特意去请了媒人到钱府来提亲的。
而钱父钱母本来不准备同意的,毕竟来府上提亲的人中比程庭章优秀的大有人在,但见自家女儿愿意,他们也就只能勉强同意了。
“哦~”安宁笑着调侃道:“呦呵~原来不是‘他来府上时有隔着绣屏见过他一眼’,而是被人英雄救美了呀?”
说着斜睨钱玉舒,笑道:“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咯。嗯?”
钱玉舒呵呵一笑,破罐子破摔的道:“是,没错。”说着斜看了安宁一眼,“哼~哼~你也别光顾着取笑我了,你不也是吗?”
安宁惊奇的瞪大眼睛,指着自己道:“我啊?哪有?”
钱玉舒看她那吃惊的样子,轻笑一声提醒道:“陶怡居,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