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成又望向更远一些的水面,大声叫道:“那里也有石墩!”当然,更远的地方,他们的火折子就照不到了。
丁蔚道:“这暗桥不知通往何处?”他瞧了瞧手中的火折子,自言自语道:“应当还可以去瞧一瞧……”
林天成道:“虽然瞧不见岩洞的洞壁,不过想必不会很远,咱们去去就回。”
丁蔚点点头,他纵身一跃,跳上了第一个石墩,接着,又一跃,已站在第二个石墩上。在林天成看来,他就好像蜻蜓点水一样。
只听丁蔚道:“果然还有!你快过来。”林天成立刻紧随其后,每个石墩上只容一人驻足,于是二人轮番向前跃去。
丁蔚一边跳跃,一边在心中记着数,没想到这条暗桥竟然很长,他们足足跃过了二十余个石墩之后,才到了河岸上。
他们面前是怪石嶙峋的洞壁,旁边有几级石阶,上了石阶之后,有一条岩道,岩道并不长,他们走了片刻就到尽头。
尽头处有一扇石门,门紧闭着,门上也没有把手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从里向外开的。
林天成道:“这是通向何处的?”
丁蔚苦笑,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
林天成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他们又试着用利刃撬了撬门缝,也无法撼动石门一丝一毫。
丁蔚道:“若是打不开此门,咱们就要先回到上面去了。”
林天成似乎有些不甘心,怔怔地瞧着那扇门,思量如何才能将它打开。
正在此时,突然!地动山摇!整个岩洞好像都颤抖了起来,丁蔚只觉一阵眩晕,他不得不扶住旁边的岩壁,紧接着,岩道内的碎石“哗啦啦”往下直落,尘屑骤然涌起。耳边传来“轰隆隆”的一阵阵巨响,由于在岩道之内,那声音闷沉沉得久久不散。
二人一时呆住了,互相瞧着彼此,过了片刻,他们立刻想到他们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妙!方才大地剧烈的震动,一定是天坑机括重启前的征兆,而他们正处于百丈深的天坑之下,若是有震落的石块将通往地面的那条石缝阻塞,那他们可就遇上大麻烦了!
丁蔚立刻大声道:“不好!咱们赶快离……”,还没说完话,他就被灰尘呛得一阵猛咳!林天成脸色大变,再耽误下去,他们可就交待在这里了,于是二人拔腿就跑。可惜,事与愿违,他们还没跑出两步,却发现前面的岩道已被巨石堵死!
丁蔚一只手护着头顶,另一只手拿着火折子,瞧着那块巨石,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这……这可如何是好?
“小心!”林天成大喝一声,将丁蔚拽至一旁,一块大石头“咚!”地一声,落在了刚才丁蔚所站的地方。
丁蔚惊出一身冷汗,苦着脸道:“出路被封死了!咱们……”话音未落,岩道内又晃动了起来,他们立刻踉踉跄跄地跑回了那扇石门前。这扇石门上方的岩顶被人修葺过,所以没有什么碎石落下。幸好,这次震动比方才的震动小得多,不多时,一切恢复了平静。
只不过,现在丁蔚和林天成却被活活困在了这里!
林天成瞧了瞧眼前的岩道,地下满是碎石块,一片狼藉,不禁皱着眉头道:“偏偏赶在此时大地震动,倘若咱们还在岩洞内,也许还有生路,可是……可是现在,咱们怕是要困毙于此了……”
这时,丁蔚手中的火折子也将熄灭,那火苗忽大忽小,闪了几闪,竟然扑地一下子灭了……
岩道内,顿时漆黑一片。
此时此刻,他们被困在这黑灯瞎火的一隅之地,没有任何救兵,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在这里,这处境简直可悲至极。二人不禁都十分沮丧,默然无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呆立了好半晌,丁蔚忽然道:“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他们又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块堵死岩道的巨石旁,他们又推又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累得气喘吁吁,除却落下一些尘土之外,那巨石连动都没有动。
他们又折回石门前,拼命拍打石门,林天成捡起地上的碎石块,一下一下的砸门,希冀石门后面有人可以听见!当然,他们自知希望十分渺茫,但在此绝境,能做些什么总比什么也不做强。面临绝地之时,人总是会被激发极大的求生yù_wàng。
丁蔚和林天成徒劳地在岩道内来回奔波,一会去敲打石门,一会去推搡巨石,一遍又一遍,渐渐地,他们体力不支,瘫倒在石门前。方才摸黑往返于岩道内,丁蔚身上被擦伤了好几块,此刻火辣辣地疼,他喘着气,嘶牙咧嘴,呻吟不已。
林天成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喘着气,叹道:“唉!看来此地就是你我二人的长眠之所啊……”
丁蔚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也没用,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周围已经没有碎石落下,也没有什么声音再传来,四周一片黑暗,一片安静,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之声。
他们躺在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丁蔚的神智越来越模糊,慢慢合上了眼帘,可是,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睡!绝对不能睡!只要一睡着,就莫要想再醒来了!他打了一个机灵,张开眼睛,挣扎着喊了一声,“林兄……”,声音低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可是周围依旧是静寂无比,他听不见林天成有任何回应。
单调的氛围,漫无边际的黑暗,考验着丁蔚的意志力,不多时,他实在无法坚持,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