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胡大发恢复了一下心神,只要赵警官再提这事,就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咬死不认,也不理这茬儿,爱咋咋地!
“嗳,小胡,喝酒啊!”赵警官看出胡大发的心意,也不急也不慌,慢慢的端起酒杯,开始聊起别的来了。“小胡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哦,就我姥姥一个人了!我也有些日子没回去了,年前看看有时间没有吧,回去看看。”胡大发想起家里的姥姥,又念起之前在姥姥面前许下的誓言,虽然不是多么的正式,可是在胡大发心里,那是对姥姥的承诺,不能随便就改的。至于今天的事情,如果告诉姥姥,相信她也会赞成自己这么做的。
出狱之后,胡大发并没有显露出自己在这方面的技术,只是和秋阳出去游玩的时候,使用过一次,当然,秋阳不是赵警官,随意的编几句,就能糊弄过去的。再有就是今天了,而且是在警察面前露了一手。再有就是平时在没人之时,练练锁技,做做手指操,舞弄一下飞龙丝,观赏一下本门信物。
但是今天要是不出这一下,这个官司就没有个头绪了,也许过几天,还得再来这么一次,那就更麻烦了对于饭庄来说。胡大发坚信,自己没有做错,那就这样吧。至于赵警官,看到了就看到了,我也不能让你忘了,想审就审吧,也不是没被审过。
对于这种死猪态度,警察也是最不想看到的。
“小齐啊!吃饱了吗?”赵警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徒弟兼同事。快到退休的时候,被组织安排带徒弟,也算是所里的肯定,能把自己多年的经验传授给新人,也是自己应该做的,并且是自己盼望这样做的,同时,这个徒弟的悟性还非常强,没过几个月,就快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学完了,剩下的就是临场经验问题的。赵警官相信,再过半年,这个小齐肯定会出徒的,自己也能高高兴兴的退休了,因为自己的东西被传承下去了。
这个有点像胡大发的师傅老刘,虽然在狱中一丝不苟的把能耐都教给了胡大发,但是却明确说了不希望胡大发继续做这个,只是把手艺、技术传承下去而已,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恩!饱了!”齐警官喝了一口可乐,点点头,“师傅,一会儿我送您回去吧,您喝酒了。”
“不用,你住的远,把车开走吧,我这儿近,溜达着回去,再说,饭庄还能让我醉着回家啊,怎么着也得派小胡送我回家啊!”说着,笑着看向胡大发,惹得胡大发又是一个激灵。
“这个老头还不依不饶了,要不是看在饭庄的面子上,我就给你几句了,唉!除了饭庄,还得看在杜姨的面子上,这次就让着你点儿吧!”胡大发心里想着,脸上陪笑。
“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证送到家!”胡大发露出迷人的、纯洁的微笑,看向齐警官,并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你要是直接把他带走,我更高兴,今天这个老头有点像赖皮膏药了,死贴着我不放!”
“那好,师傅,我就先回去了。”齐警官刚要转身离开,又想起楼上还有些事情,毕竟那是私设公堂,要不要去看看啊!“师傅,您看楼上那里,要不要咱们出面啊?”
“恩!”赵警官略微沉思了一下,“他们没有报案,就当做是他们内部事情吧,也没有打架动武的咱们不管了,那是员工和饭庄之间的事。再说,我还在呢,有事我会处理的。你回去吧!回去时候慢点开,到家发个短信啊!”
“是,师傅,那我先回去了。明早我去接你!”
“好,明早见吧!”赵警官摆摆手,目送着齐警官离开了饭庄,转头问了胡大发一句,就好像晴天霹雳一样。“小胡,这都没人了,你还不老实交代啊?非要让我说出来吗?”
“啊?”胡大发头有点儿大,耳朵有点儿嗡嗡响,心脏有点儿跳得过快,手脚有点儿凉,包括腿肚子都有点儿转筋。幸亏的是,脑子还好使,飞快的在琢磨。“这是在诈我呢!不能信,绝不能信!”
“呵呵,赵警官,您这说啥呢?交代?我交代啥啊?您是酒喝多了,还是犯人审多了,眼前除了犯人就没别人了?”胡大发脸上笑容还算柔软,不是那种僵硬的,至少不能从脸上的变化直接就给胡大发定罪,这是面对警察的基本功,平时的训练就是,经常用双手搓脸,既有益健康,又能在突发状态保持面部表情的稳定。
“哼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赵警官喝口酒、夹口菜,缓缓的放下了筷子。“胡大发,男,二十岁,郊区人,农民户口,父母离异,自幼随姥姥长大,初中学历,第一次犯事,是在十六岁的时候,拘留,十七岁时候,劳动教养三个月,十九岁时候,入狱服刑一年。今年四月才出来的。这些都没错吧!”赵警官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说得胡大发心惊肉跳,四肢僵硬,能活动的就只有脑子了。只不过说的时候,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而已。
“原来,他都知道了,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看来今天真是露馅了,撞上霉运了,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那么杜姨应该也是知道了的,会不会平时都在演戏呢?唉!杜姨知道,饭庄的别人会不会知道呢?王主管、白经理,还有秋阳?”胡大发的脑子一开始还算是清醒,后来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怎么办?胡大发趁着酒醉,双眼迷离,脑子继续思考着。不行,今天就算折在这儿了,也不能丢面子,想让我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