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翻看着一封书信的李檀听到这话眼皮一跳。在小桐进屋之前她就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
“哦!”
“哦?小姐,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感觉到好奇?”
很显然,小桐十分不满意李檀的反应。
“好奇你个鬼啊!”李檀没好气用手里的信纸敲打了一下小桐的脑袋,轻飘飘的信纸没有什么力度,只是让小桐吐了吐舌头罢了。
“哼!那姓杨的简直太无耻了!那天占了人家沈姑娘的便宜也就算了,今天竟然还欺负上门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也算那杨琳有些担当!”
李檀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语气当中隐约流露出的一丝失望。
这时间男女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往往就是诞生于不经意间的相遇。那次城外发生的夺马事件称不上如何浪漫,其中的狼狈尴尬更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加上当时笼罩于两人头上的危险,实际上是没什么时间去探索感情心路的。
可是在回城的路上,两人当做消遣的一问一答中,杨琳身上闪现出来太多太多的闪光点,而这些正是李檀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男子身上所没有见过的。
可若是仅仅因为如此就让李檀倾心于杨琳,那也就不是她李檀了。不过是一点点好奇罢了,李檀自己是如此认为的。当然她还不知道好奇往往正是一段感情的开端。
不过现在不管是好奇也好、是爱慕也罢,总之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暗暗松了口气,李檀再次拿起了手中已经放下了的信纸。
“咦?是老爷的信?”
偷偷瞥了一眼信纸上的内容,仅仅看见最上面的称谓,小桐就明白了写信人到底是谁。
“老爷写信来又是要催小姐您回去么?”
这已经是一个月来收到的第三封类似的信了,即便没有看见信上的内容,小桐也能猜到其中的大致信息。
李檀点了点头。
“也该回去了!之前一直没有回去只不过是因为这边有事情耽搁了!眼下事情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另外还有一个李檀没说小桐也明白的原因。已经进入腊月了,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春节了,再不赶回去,万一再遇上什么大的风雪,怕是过年都只能在外面了。
“哈哈!终于可以回去了!”
总算可以离开了,早就在铁岭卫呆腻了的小桐姑娘忍不住拍手。
虽然已经决定离开,不过李檀心里还是想着要将一件事做好。
正在琢磨着,李檀眼角突然瞥见一个人影从屋檐下悄悄溜了过去。
“给我站住!”
虽然一介女流,李檀一句话还是让屋外那人身子一震然后站住了身子。
“这么脚步匆匆,难道又做了什么错事?”
“阿姊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好端端地我怎么会做错事呢?”
窗外那人干笑着回答道,听声音不过是一个还未到变声期的少年郎。
“既然没做错事?为什么不敢正脸看我?”
李檀翻了翻白眼,虽然看上去就知道是在外面小心整理过了衣物,可是明显还是能看见衣袍上沾着的尘埃。这雪貂绒的领子哪里都好就是沾了尘土不容易清理。好端端到卫学念书怎么会搞得浑身是土?
看见确实逃不过,那少年只好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灿烂机灵的脸庞。不是在卫学里跟人大打出手的李如楠又是哪个?
尽管笑得灿烂,但是并不能掩饰眼角的乌青。李檀没好气翻了翻白眼。
“阿姊!今天可不怪我,还不是姓严的小子寻衅挑事,不信你可以到卫学里去打听,起码一般的人会为我作证!”
好吧!这下不打自招把拉帮结派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这小子天生就不是让人省心的主,要不是在辽阳都司就组织了一票人马跟别的公子哥大打出手,也不会被自家老子给发配到铁岭卫受苦。
正是因为挂念这个最小的弟弟,李檀这才李家来了一趟铁岭卫。哪曾想,这小子到了哪里都是这幅不肯吃亏的性子。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李檀颇为有些无奈。想起信上写的内容,李檀摆了摆手,“下去吧!明日到了卫学记得向先生道歉,家里来信,再过两日你与我一同回辽阳都司吧!”
原本听到前面半句还颇为不以为然的李如楠听到后面的一句话立刻打起了精神。
“真的?”
另外一边,被赶出沈家大门的方、孔二人无奈只好暂时打道回府。沈年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两人继续耗下去也只是徒费工夫。给沈年一点冷静的时间说不定还会出现一点转机。
亲眼看着方鸿玮的失败,杨琳却是在琢磨着该做些什么。
“流言止于智者”这句话有道理不假,然而那也只是事不关己的时候。像沈年这般,事情与自己有关,他就算再如何通晓经义也是没办法绕过这道坎的。
这种情况下,指望沈年自己想明白无疑是不现实的。
最好的办法无疑是当头棒喝,可是眼下又要到哪里去找合适的大棒呢?
杨琳正想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杨琳眼前的窗下走了过去。
进入腊月以来,衙门里的事情又少了许多。王文远王佥事今日没了公务办理颇为有些不适应。他想起来这两日听手下人提起的一桩奇怪事,这才一个人便装出了衙门。
还没靠近沈家,王文远就看见了围拢在周围的看热闹人群。
随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