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看着说话的万安,冷冷的道:“你说。”
“听说皇后回宫后脸色一直不好,甚至是下不了床。”万安冷冷的笑看着言溪宁,问道:“皇后娘娘既是去顾府劝解公主跟驸马,却为何回宫后身子不适?”
言溪宁眼也不抬的道:“昨夜我与皇后娘娘喝了些酒,我说了些没有禁忌的话,惹怒了皇后娘娘,因而与娘娘起了争执,不小心害娘娘摔了一跤,伤着了腰,此事我已经以书信方式向皇上陪过罪。”
说话间,所有人都看向朱佑樘,朱佑樘面色不改的点头:“确有此事。”
万安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言溪宁似笑非笑的道:“我很好奇万大人是怎么得知乾清宫内的事,而且这般详细?那可是皇上跟皇后的寝宫呢。”
万安大惊,俯首于地,“臣只是进宫的时候听宫人们说了几句,请皇上太皇太后明察。”
“皇后一事,诸位觉得该如何?”
周氏并不搭理万安,只是冷冷的问道。
“臣等定会彻查传出流言的人。”
说话的是谢迁,冷峻的眼神扫过万安,似有若无的看了言溪宁一眼。
“既如此,便都退下吧。”
“太皇太后,皇上,锦衣卫副指挥使求见皇上,说是有急事禀告。”
一行人退至殿门之时,听得一个太监急急的禀告之声。
言溪宁勾勾唇角,再不逗留,与候在殿外等待召见的李醉擦身而过,径直出了宫。
宫门外停着顾府的马车,两辆。
一辆是她的,一辆是顾西辞的。
凤乔看了看言溪宁,低声道:“公主,驸马在那里。”
顺着凤乔指的方向看去,远远的枯枝柳树下,顾西辞负手望天,听见声响缓缓转身,一回眸,深邃如墨的眼神与她的淡然的眸子对上。
言溪宁侧过头,没有再看顾西辞一眼,与凤乔直接上了马车,马车随即行驶远去。
顾西辞依旧立在原地,看着言溪宁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了尽头。
“吩咐下去,不准顾西辞踏足流云居一步。”
回到流云居,言溪宁吩咐了这么一句,便再无言语。
而她的这句吩咐,不到半个时辰已是传遍了大街小巷。
一时间议论纷纷,人人都说月华公主跟驸马不和,皇后出宫劝解不但无用,反而凭空冒出了一个被辱的污名,好生冤枉,不过好在抓住了传播谣言之人,才得以还皇后娘娘清白。
“六月,沏壶茶过来。”言溪宁手里拿着一本史记,坐在案前细细品读,烛光有点暗,她自头上取下一支簪子,挑了挑烛芯,见烛光明亮才满意的继续看手里的书。
六月沏了茶,说道:“小姐,夜深了,安歇吧。”
“不忙,你先下去吧。”
“小姐……”
“再看一炷香,”言溪宁无奈的抬头,“可好?”
六月嘟嘟嘴,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言溪宁好笑的摇了摇头,却不再看手里的史记,走到窗边,支起了窗户,看了看天,竟然有着稀疏的几颗星星,莫名的,言溪宁扬起了嘴角。
“四卫,今夜无需阻拦顾西辞。”
“是。”
子时,蜡烛已灭,床帐落下,言溪宁双目闭合,呼吸均匀。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挑开床帐,轻轻的上了床,伟岸的身躯紧贴着言溪宁的身子,手指抚过言溪宁额头上的碎发,薄唇轻轻的印了过去……
“顾西辞,你再敢靠近一寸试试,我保证你一个月也进不了流云居一步!”
言溪宁一双水眸慵懒的看着顾西辞,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认真。
顾西辞不敢逾越,只得把她揽在怀里,“抱歉,我昨日太着急了。”
“顾西辞,你不觉得,我们两个都管得太多?”言溪宁闭着眼睛,道:“我为朱佑樘担心,你为张锦络操心,这样无休无止,真的很累。”
“确实累了。”顾西辞苦涩的笑了笑,“从一进京就没闲过。”
“这是最后一次。”言溪宁睁开眼,认真的看着他:“我们有自己的女儿,有我们的家,别人如何……都不再管了,如何?”
“好!”
顾西辞温柔的笑了,坚定的目光让言溪宁一愣,“这么干脆?”
顾西辞轻笑:“从她嫁给朱佑樘的那一刻起,她便再不是我最重要之人,我最重要的人永远都只会是我的妻子——言溪宁。”
“所以?”
“所以妻子之命不可违之,不敢违之,亦不愿违之!”
“顾西辞。”
“嗯?”
“我想……”言溪宁动了动身子,xiè_yī不经意间松了松,露出里面的红色肚兜,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言溪宁垂眸,双颊微红。
顾西辞眸子一深,揽住言溪宁的手一紧,低低的问:“想什么?”
“我想说把你的手拿开,压着我的头发了!”
言溪宁不悦的一把推开顾西辞,青丝才得到解救,顾西辞的吻便直接吻了过来,一番挣扎,玩了一出你躲我追,言溪宁终于缴械投降,直至被吃干抹净,方使得大战停歇。
做戏做全,月华公主跟驸马不和,自是不能那么快就和好,否则惹人生疑。
所以,第二日元宵节入宫的时候,顾府同时有两辆马车停在了宫门前,言溪宁和顾西辞分别下了自己的马车,面色皆不大好,一语不发的进了宫。
顾西辞去了乾清宫,言溪宁便去了仁寿宫给周氏请安,周氏淡淡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