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人静了。星辰寥寥无几,深邃的天空宛如亘古不变的黑墨。王绝放下早已空荡的酒壶,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始终没有一点睡意。凰怜儿毫无形象地枕着他的大腿,口水都流了下来,嘴中还惨留着浓郁的酒味。哪怕白天多么炎热,到了夜间,晚风总是那么清冷。王绝取出一件外套,盖在凰怜儿身上,心中和血衣交谈着:“纯净的凰族血脉,万古难得一见,觉醒之前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察觉,朱雀还真是有本事。”血衣说道:“恐怕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说到底你运气还真是不错,我还以为会花很长时间去寻找呢。”王绝摇摇头,看着熟睡的凰怜儿,笑道:“如果很难找的话,我会直接放弃,一心扑在成仙上。”“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风格?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还要那样瞻前顾后吗?还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吗?”血衣无话可说,这是现实,太过感情用事,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困境。“血衣你说如果我现在杀了她”“从一开始见面,你就有这种想法了吧。”王绝摇头失笑:“果然还是你看得清楚。”“要不然,你怎么会等到斩风虎快要吃掉她的时候才出手,要不然,每天夜里你总是睡得不安稳呢?”血衣被王绝炼入体内,看得到并且感觉得到一些王绝的动作和想法。“哈哈,我只是想一想罢了,有没有真要动手,要不然朱雀肯定不会放过我,我现在太弱小了,指不定她会怎么算计我。”“说到底,你只是忌惮朱雀”王绝轻轻抚摸凰怜儿的发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了,“我不可能因为她,去冒那么大的风险玄天宗、仙人宗、凰族,还有黑市上的追捕,要不然我为什么带着她走山林、沼泽这种路。”“她会成为你仙路上的累赘吗?”王绝的手停了下来,笑容再次浮现,“当然会了。”清晨,凰怜儿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有真元在身,哪怕没经历过多少修炼,但还是可以驱逐醉意,快速恢复。“你又一夜没睡吗?”凰怜儿脸色微红,看着身上披着的奇怪衣服科技文明即原世界衣物,又看了看仰望苍穹的王绝。王绝看向她,猩红的眸子与温和的笑容反差巨大,“算是吧”凰怜儿心里有些歉意,本来是自己无处可去,借口报答对方才跟着的,现在不仅要王绝照顾,每晚还要他守夜,真的是很愧疚。“走吧,该上路了,快要到剑冢了。”王绝淡淡的说道,内心望着北方,心思万千。成仙!复活!成仙!复活!三天后,一路风尘的二人终于抵达了剑冢外的一座城池孤锋城。剑冢其实位于一处盆地,四面环山,被层层山脉环绕,有大能借助天地之势,补下万古不变的大阵,将每一个能够留下的剑气和剑意永久保存。炎热的空气,让视线都有些模糊了。王绝和凰怜儿牵着马,进入城池,二人都蒙着面,衣着只是普通的衣物,凰怜儿内敛真元,屏蔽掉了自己的气息,尽量不被发现身份。这在孤锋城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出门在外,谁没点儿仇人,不想被人认出身份的大有人在。二人找了个旅店落脚,算是暂时休整一下。王绝伸了个懒腰,和凰怜儿来到一楼,准备大吃一顿,这时三个身披黑袍的人走了进来。仿佛有所感知,王绝转身望去,那站在中间身高略矮的一位黑袍人也停下了。王绝蒙着面,但那双猩红眸子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发现。那黑袍人从头到脚都看不清,甚至男女都不知道。王绝没有真元,但他的灵魂和精神力还在,要不然怎么牵引灵气帮助修复身体?现在在那黑袍人身上,王绝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元素亲尽力薇娜!万剑门,在北域属于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在北域的影响力巨大。杨天耀带着姜玉阳,和万剑门掌门徐东相谈甚欢。“徐掌门劳心了,我这不成器的师弟,还得由你多照顾。”徐东急忙摆摆手,“龙帝大人,您这么说可折煞我了,四皇五帝九大至尊,为我们人族的发展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我一个小小掌门,能帮上一点小忙,自然是应该的。”“有劳了。”杨天耀拱拱手,随后看向姜玉阳,说道:“我玄天宗有七门顶级剑法,你学了三门,这次来剑冢,论剑大会不拿第一,回去可是要罚禁闭。”姜玉阳笑道:“师兄放心,定不辱命!”“对了,徐掌门,近几日有没有一个叫做王绝的人来北域?”“王绝?这我到没听说,不过既然龙帝开口,我定当留心。”杨天耀说道:“不必了,我只是随口一问。”“师兄,这王绝是什么人?”“哈哈”杨天耀偶然听说,仙人宗奇门阁一个叫王绝的试验品叛逃,追捕了好久都没抓到,心中才起了疑心。“只是个不知所谓的蝼蚁罢了。”“怎么了?”凰怜儿拉了拉王绝的衣角,瞅了一眼三个黑袍人,不明所以。“没事,认错人了。”王绝转过身来,脸色不变。凰怜儿虽然心中疑问,但还是没有追问。薇娜驻足片刻,还是和另外两人走上楼去。夜深时刻,王绝坐在楼顶,手中端着酒壶。“你什么时候爱喝酒了?”血衣问道。“什么时候?我也忘记了”咯噔。薇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王绝身后,漆黑的夜空下,一切都是那么黑暗。“你是我见过的人类中,最有趣的一个。”薇娜也坐了下来,说道:“从五楼看孤锋城,感觉还不错。”“是吗?我倒是觉得,你是我见过的精灵中,最漂亮的一个。”“谢谢夸奖。”“客气。”薇娜伸出食指,一点微不可查的绿光点落了下来,她似乎在把玩着元素能量。“没想到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