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意识醒来,甚至没有思考自己是谁,就开始想要逃离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可是他是那么的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陷入深深的恐惧。
恐惧蔓延,却让他找到了动力的源泉,慢慢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黑暗中出现一束光,杨群慢慢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空白的让人发慌。
短暂的空白后,一个个过往的片段开始在他脑海中出现,慢慢组成了完整的记忆。
然后停留在那惨烈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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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农忙他特意请假赶回老家,正好连着国庆在家多待几天,可以帮着父母把地里的活忙的差不多,谁能想到却发生了意外。
他在捡掉进拖拉机下的玉米时,一时大意,手被卷进了皮带里。当时就把他整个人给扯了过去,幸好身体卡在车轮上,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可是他的手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在老爸反应过来停下拖拉机时,他亲眼看到自己手的惨状后,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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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是医院,那我的手怎么样了。”
杨群回想起一切后,很快的分析了自己自己所处的环境,然后关心起自己右手的情况。
“我的手呢,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声音由小到大,杨群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睡在床边的父母和妹妹被吵醒,然后一脸惊喜的看着他,待听到他说的话神色又黯然下去。
杨群也注意到了他们,然后他就向离他最近的老妈问道:“妈,我的…手……呢………”
问到后面已然带着哭腔。
知道儿子已经永远失去右手的母亲直接泪流满面,哽咽出声。
妹妹也跟着哭,爸爸也红了眼睛不停地擦拭着。
心里早已明白的杨群,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失去了自己的右手,在二十出头的金色年华里,意外的变成了残疾。
杨群慢慢的接受了自己失去右手的事实,可他还是在麻药的药效退去后,忍着疼痛去感受一下他的右手。
这一下让杨群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居然有触感,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压住,很无力,却实实在在的动了一丝。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忍着剧痛一遍遍的尝试,可是这种真实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每一次都那么真实。
如果不是他知道父母不可能跟他开这种玩笑,自己的手臂包扎的地方也不像有手的存在,杨群真的会认为自己的手还在。
他跟医生说这件事,可是医生告诉他这是正常的,即便手被截肢了大脑还是能够感觉它的存在。
杨群只是一个大专生,可怎么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他不认为自己会把那种真实的感觉弄错。
医生不相信,但是这件事情却压在了他的心头,他开始每天都忍着疼痛尝试重新控制自己的右手,那种重新控制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在医院待了两个月,经过大大小小的手术,父母已经欠下一大堆债务,即便有医疗保险可以报销相当大一部分,也不是他们这个家庭可以承受的,更何况他们家一年前才新建了一栋两层的小楼,本来就欠下不少钱。
两个月里失去右手的疼痛渐渐消失,杨群可以集中精神感受自己的右手,这两个月足以让杨群确认自己不是错觉,他的右手确实还存在,以另外一种特别的方式存在着。
杨群慢慢确认了右手所处的状态,它已经变成了流体形态,并且被土层深深的掩埋着。
他甚至可以控制着它变换成各种形态,圆的,方的,扁的,这种控制就像他原先控制自己的右手一样,感觉完全就是在操纵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尽管这部分变得很神奇,他还需要向新生儿掌握肢体运动时一样摸索学习。
杨群尝试着移动它离开埋着它的土壤,却感觉十分困难,总有种明明有力却使不出的感觉。
他尝试着让右手像水蛭一样蠕动,这次感觉明显好了很多,右手终于开始慢慢移动。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他变异的右手是流体状态,在埋着它的土壤面前显的很无力,他虽然极力控制可还是无法冲破埋着它的土层来到地面。
杨群突然脑洞大开的想到要使用工具,于是他试图用泥土来武装自己异化后的右手,更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想法居然让他发现了右手异化后的神奇能力。
异化后的右手,在杨群试图抓住一些泥土时,居然产生了一种吸附力,吸收了周围许多的泥土跟它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神奇的混合状态。这种混合状态仍然能够任他操控,灵活程度并没有丝毫的减弱。
他把与泥土融合的右手模拟成蚯蚓的形态,开始操控着他往地面进发,这次与泥土混合后的右手,不论体积,硬度还是力量都明显增加很多,勉勉强强的顶开泥土钻出了地面。
右手出现在地面后,杨群立刻感觉到它具有的新能力。
以前右手待在地下,那里漆黑寂静一片,他一直以为异化后的右手只有触感,现在它出现在地面上,杨群才发现他既有视觉也有听觉,并且听力还不错,同时更是拥有着360度全方位的视角,就像它身体到处都是眼睛一样。
视力则跟杨群差不多,由近到远,会越来越模糊,杨群甚至能通过他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他们都是自己村庄里的人,不过他们并没有看到杨群异化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