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瑜默默的坐在假山里面流泪,心里面痛的快要麻木了,这短短半个下午的时间她的心被人戳了一刀又一刀。

怪不得表哥那么笃定的说“傅家表妹我到时候纳了她就是”,她以为这不过是表哥的想法,心里面第一时间涌上的是委屈和不敢置信。

等她坐在假山里慢慢冷静下来,就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不可能是表哥说怎样就怎样,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未曾及冠,也没有功名在身,他说话做事不过是凭着自己的身份随心所欲而已,真正能做出的人并不是他,所以傅瑾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找外祖母做主。

可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原来娶那位侍郎之女,纳她为妾的想法不仅仅表哥有,外祖母也有的,甚至外祖母早早就有了打算,表哥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就是外祖母给他撑的腰!

可笑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想找外祖母给她做主,傅瑾瑜甚至不敢想,假如她找到了外祖母,外祖母是如何想她,要如何劝阻她……

自从父亲没了之后,她整日郁郁寡欢,周围的一切事情都不在意,除了去外祖母院子晨昏定省之外,其余时间就是在自己院子里抄写佛经,别的事情,一概不入耳。

此时她终于想到奶娘有好几次有事禀报,隐隐约约的婉转提醒过她,结果都被她打断了,恐怕那时候常在内宅行走的奶娘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告诉她,但她是怎么做的?

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的外祖一家,相信外祖母,相信表哥……反倒觉得奶娘心眼太多,存了挑拨离间之心,这些日子以来还疏远了奶娘……

舅母的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欢喜,但还是忍不住劝阻道:“母亲,媳妇想跟您说的其实就是这个事。”

“瑾瑜既然是以后要给鸿宇做妾的,但是您现在对她宠爱有加,让她在家里风头无二,养成这样骄矜、目中无人的性格,家里的仆从们都不知道,把她当做未来的少奶奶对待,等过两年她孝期满了的话,她成了鸿宇的妾,这家里面又是知根知底的,到时候怎么跟鸿宇媳妇相处?”

“怎么说鸿宇以后可是要做大事的人,要是后宅不宁,妻妾相斗,说出去多让人耻笑?”

傅瑾瑜无声惨笑,看!在她傻傻的以为到时候会风风光光的嫁给表哥的时候,舅母早早就已经有了打算,恐怕今日如果不是她突然不见了,终有一日舅母也还是会坐在房中,慢条斯理的和外祖母说这件事。

“那依你的意思呢?”

外祖母的声音你听不出喜怒,然而傅瑾瑜从刚刚开始,早就已经不期待了。

“依媳妇的意思,就以府中最近要修缮房屋为名,将外甥女送到城外的白马寺,让外甥女在那里为姑爷念经超度也是好的,咱们多捐一些香油钱,到时候吃穿用度和府中也没什么区别,绝对不会亏待了她。”

她对自己的婆婆性格也是了解的清清楚楚,既要得了好处,面子上也要看的过去,若是以往她也肯定舍不得香油钱,她执掌中馈,比任何人都清楚钱财的重要性,可是这个时候婆婆的决定跟她不谋而合,她也乐意顺着。

又添油加醋的说:“等到外甥女孝期满了,咱就把她接回来,我让鸿宇媳妇给办一个红风风光光的纳妾宴,绝对不会让人看轻了她去。”

纳妾能有多风光,傅瑾瑜觉得自己今日在这假山洞中所听到的事情就跟噩梦一样,这是她平日里嘘寒问暖的舅母吗?这是抱着她心肝儿肉一般的外祖母吗?她恍惚之间只觉得这要是一场梦多好。

外面的各种脚步声慢慢的都消失了,人声听不见了,假山里透过石缝的那一点点光线也不见了,傅瑾瑜觉得自己想了很多,又觉得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想,她脑子里空空的,也不知道做什么。

微凉一直都没有出声,有些事情别人说是没有办法的,得自己想通才能走出来,况且今天的事情根本不用自己说,傅瑾瑜误打误撞之下听到了两次谈话,对她来说已经饱受打击。

最主要的是古代人迷信程度比现代人要深很多,微凉真的特别担心假如她趁着这个机会跟傅瑾瑜说几句话,傅瑾瑜大概要被怀疑鬼上身了。

前面是不安好心想把她送到破庙去的舅妈,后面是对她这个孤女的家产虎视眈眈的同族亲戚,这个时候的傅瑾瑜远远没有经历了各种变故和知晓世道艰难的强大,微凉是真的担心自己如果跟她说话,她吓到了,假如这件事情有一丁点的意外,那位磨刀霍霍的舅妈估计就要把她立即送到庙里去。

她看着傅瑾瑜站起来一摇一晃的往自己的院子走,整个人似乎都迷迷糊糊的,等到好不容易走到一个路口看见一个婢女,整个人就倒下了。

微凉,这个时候终于想起来一件事,傅瑾瑜在受到这次打击之后又在假山里躲了那么久,倒春寒又还没有过去,太阳早早就没了温度,她可以说是心理和生理都受了重创,“邪风入体”实在是理所当然。

傅瑾瑜晕过去了,不代表微凉晕过去,她虽然跟着傅瑾瑜闭着眼睛看不见,但是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感到身体被放在一个柔软的床榻,身上穿的脏衣服也被换了下来,有人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手擦脸,那人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出去了怎么能不带人呢?披风也丢了,身子骨还这么弱。”

“金铃,你快去看看大夫怎么还不来?”

那妇人又摸摸她的头,焦急的朝身边递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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