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郡府、军中开始高速运转起来,阎行则借着这个空隙时间,抽空往后院而去,军情如火,也许等不了曹鸢的兵马赶到,他可能就要提前率军离城了。
在这个时候,有必要向后院的新妇、妾室还有自己的妹妹说明情况。
一进到后院,阎行劈头就遇上了阎琬和董黛两人,身后还跟了一队佩剑带刀的侍女,阎琬看到阎行突然回到后院,脸色惊诧,还想要行礼避走,没想到却被行色匆匆的阎行叫住了。
看着阎琬、董黛二人,还有她们身后的手持兵刃的侍女,阎行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自从裴姝下嫁,后院有了女君之后,如同阎行所料,蕙质兰心的裴姝很快就将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管是守卫的士卒还是一众奴仆、婢女,都唯裴姝马首是瞻,阎琬再不能够像以往那样任性胡来,也不能够任意指挥护卫,纵马出城围猎了。
无奈之下,董黛又给阎琬出了注意,调动不了后院的卫士,干脆就将身边的侍女训练成女兵,于是就有了她们如今身后一队佩剑带刀的侍女。
“大兄,可有要事,要叮嘱小妹的?”
阎琬看着微微皱眉的阎行,再看看他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的女兵,担心阎行一时火起,将她的侍女兵器也都去掉了,那她以后岂不是只能够时时屈从于那个裴家女的吩咐。
阎琬只好嬉笑一声,假装镇静地出言询问。
阎行挂念着军情,倒是没有追究这桩事情,而是点点头,就让阎琬跟着自己走,阎琬只能够答应一声,挥手让董黛赶紧将那些女兵带下去。
董黛原本还想要知道阎行突然返回后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看起来,阎行并不打算让自己跟随,想了想,就只好先带着那些女兵离开了。
阎行将阎琬带到了大堂上,然后让婢女去将自己的一干妻妾召齐起来。不一会儿,裴姝、陆玥、张蕊三女就姗姗而至,其中张蕊小腹微微隆起,由侍女搀扶着,显然已经有了身孕。
待到三女各自入座,阎行看到人数已经来齐,阎行也不迟疑,当即就开口说道:
“弘农的使者今日来了安邑,索求无度,已经被我逐离,但弘农的兵马不可不防,为了稳固河东南面的防线,我打算亲自领军离开安邑,这就要收拾衣物行装,尽快赶到城外的军营之中。”
尽管阎行将和弘农的构隙,形势的危急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在座的诸女都是睿智心细之人,哪里看不出来阎行越是言辞淡淡,战局就越是紧急,否则又何须他一个将军、太守,亲自领军,火速离城呢。
其中的张蕊脸上的担忧难以掩饰,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性格柔弱的她更容易多愁善感,阎行在安邑的时候,返回后院之后还时时能够去看一看她,与她说笑,陪她解解闷。
可是没想到阎行突然又要离去,战阵凶险,久经离乱的张蕊不禁又为阎行担忧起来。
阎琬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担忧,她是一向相信自己兄长的能力的,她只是有些期待问道:
“我听说河东的兵马大半都出征河内,众将也多征伐张杨、吕布去了,兄长此时领兵南下,定是军情紧急,男儿当战、女儿当运,小妹不才,倒也愿效犬马之劳。”
说着话,阎琬偷偷瞥向了裴姝一眼,任你手段高明,将后院的众人治理得服服帖帖,对我多加掣肘,可遇上了战事,凉地女子巾帼不让须眉,马上能战,张弓能射,这你就比不了吧?若我出了府中,看你还能够怎么管到我。
陆玥(小鹿)也看向了阎行,若是军情紧急,亟需后方人员的话,她也可以协助运送、救治伤卒,生性洒脱、不喜拘束的她其实在被阎行纳为妾室之后,也觉得自己不如以往自在了。
但是阎行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妾室、妹妹都跑上战场了呢,他摇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阎琬的请缨,然后叮嘱张蕊要照料好自己的身体,诸女要遵从主妇裴姝的教导,阎琬不可再乱跑出府惹是生非等事情之后,才让她们都各自都退下去,只有主妇裴姝留下来。
“战事紧迫,也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我走后的这段时间,就是辛苦你了。”
阎行轻轻握着裴姝的手,裴姝笑了笑,感受阎行那张大手上粗糙的老茧,正色说道:
“夫君在外征战,戎马倥偬,更是辛劳,打理后院,照料好姊妹,教导好小姑,原本就是妾分内之事,妾又怎敢言称辛劳,还愿夫君保重身体,勿要为了军政过度操劳,家中的事情,妾会照料后,恭候夫君凯旋归来。”
阎行听了裴姝的话,想到了自己自从去岁秋末迎娶裴姝以来,总是聚少离多,新婚不久就驱驰赶往西河,指挥退敌、撤军之时,今岁也是只过了一个春季,就又要率军离去了。
而裴姝虽是新妇,却无怨无悔,扛起了家中主妇的重任,将家中打料得井井有条,使得阎行没有后顾之忧,遇上战事紧迫,也从来不会过问军政,或是将自己忧愁吐露出来,而是细心地为阎行收拾好衣物行装,默默祈祷着阎行得胜归来。
这种种情真意切,已经不是言语之间所能够表达,阎行只能够轻轻将裴姝拥入怀中,在她的耳边缓缓说道:
“等我回来。”
“嗯,妾待君!”
···
河东境内因为弘农的趁火打劫,形势十分紧急,而河内郡的战事进程,似乎也没有像甘陵、徐晃预想得那么顺利。
虽然河东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