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不曾想到张天成竟然会这般的疯狂,把十多年前的为张家准备的退路直接给用上,甚至
甚至他这位亲弟弟准备一举把张家卷入无尽的是非之中,更有可能的是,张家有可能在张天成的举动之下一举覆灭。
“看来要提早做好打算了,不能让任何人抓到把柄。”
呆在书房内,张成喃喃自语着,渐渐的,眼眸中的那一丝亲情渐渐的变淡,直至变无。
“别怪为兄”
张成头靠在太师椅上,椅子上下晃悠着,咿咿呀呀的摆动。
人活一世,终究还是要有一个目标,而张成的一生的目标就张家,为此他奋斗了一生,纵然要他牺牲自己的性命,张成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现在他的亲弟弟要来毁了他的理想,毁了他多年来为此奋斗的目标。
为此!他只能
大义灭亲!
“老爷,你这是”
吴夫人推开了房门,便见到吴穹俯首提着笔,一笔一划的写在宣纸上,每动一笔,吴穹都要想上一段时间,多年夫妻,吴夫人也晓得吴穹脾性,但是也正是因为多年夫妻,吴夫人才忍俊不禁开口询问道。
“夫人,你我夫妇二人来到蓝田县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自武德四年,圣人平了王世充后,不到一月,夫君继任蓝田县县令之职责,今乃武德九年,算算时间已经有五年之长。”
“原来已经过了五年了。”吴穹抚摸了一下头发,其中苍苍的白发占据了大多数,只留下少数的黑发,吴穹自嘲一笑:“吾今三十五有余,但却已经老态龙钟。”
“累了。”
良久,从吴穹口中冒出这二字来,吴夫人心中一酸,在她的眼中她的丈夫就是一块顽石,就算是风吹雨打地动山摇也丝毫动摇不了她的夫君,只是短短五年的时间却让她心中的天口中说了一句累了
五年来,他就不曾真正的休息过。
每一晚,都在不安与焦虑中渡过,直到半年前,那一夜,她才见到她的丈夫真正的安稳睡过一觉。
“夫人,你觉得为夫这样写可好。”
张成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招呼吴夫人上前。
吴夫人出生乃是书香世家,识字断文根本不在话下,不然吴穹每逢要紧事临身时,皆回告知其夫人,让其为自己谋划谋划。
“赵大已死”上前瞧见了白白宣纸上的字后,吴夫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旋即紧紧捂着自己的嘴,阅尽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略显惊魂未定道:“夫君这”
“心中本犹豫不决,但是夫人进来那刻起,为夫便明白了”吴穹当即一笑,这笑容乃是发自肺腑的笑容,似乎压在身上飞重担子,一下卸了个一干二净,吴穹牵着吴夫人的手,站在门口,望着庭院中白茫茫的一片,轻松的口吻说着:“夫人,人已经死了,早在半年前就死了,当今的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谁也改变不了,再说了,半年前,我们不是亲眼看着赵大的棺椁埋进泥土里面,至于在之前的过程,想来不需要我去理会,有人自然会比我更上心。”
“父辈的恩恩怨怨就不要延续到下一辈。”
望着白皑皑的雪地,吴穹神情有点索寞的念道。
闻言,吴氏宛然一笑:“夫君,这一次让我去吧,为妻之道,这些年来,不曾为夫君分担,今日就让我这个做妻子的为夫君分担一番。”
“这”
吴穹心中略微忐忑不安。
“夫君无需担忧,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谁能说我当年看错了。”
吴夫人盈盈一笑,气势很足,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纵然她姓卢,范阳卢氏的卢也不曾觉得自己嫁错了人。
山南东道商州洛南附近,山脉纵横,水脉贯通东南西北,这一代山匪水匪较多,从武德四年开始,朝廷就开始大力剿匪,但是可惜的是,唯独这洛南附近一带的山匪水匪等朝廷要剿匪的时候,直接销声匿迹,根本无法找寻其痕迹
似乎这些山匪水匪凭空而来,又凭空消失,就算几年前的秦王而今的天子也曾想要把洛南一代的毒瘤给拔出掉,后来因为外患以及诸多因素存在,迟迟不曾出手,直至时下做了这天下的共主,似乎把当年要做的事情直接给忘的一干二净,甚至可以说当今的天子李世民那又这样的空闲,外患不曾解决,这外头的阿史那咄蜜还在觊觎着中原,一旦让他回过了神,率领大军南下,对于刚刚稳定的大唐天下,无疑是狠狠的在腹部中刺上了一剑。
现在的李世民早已经把大部分的心思放在东突厥身上,小部分的心思则是放在他的那位兄长余党的身上。
然而,就在距离洛南县大概有六十公里的一座山林中,山林中建着一座小木屋,极其的简陋,但是就是这样一座木屋周遭,守护着近百人手中拿着刀,个个人脸上都留着一道伤疤,凶狠一览无余。
然则,屋内只有两人,一个头发全白,双眼中有的只有警惕,至于另外一人,浑身上下都披着黑色的袍子,脸全部遮在袍子下面,无法让人看的清虚实。
“我的条件,你觉得如何?”
“当真!”
“自然!”
“若是你”
坐在主位上的人白发人有点犹豫,绝望的双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希望,但是在这希望中有透露着无限的警惕。
“你还有的选择?”黑衣人嘿嘿一笑,笑的白发人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旋即又无限感慨说道:“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