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度将他的山洞开辟出一块既能见光又好操作的小片田地出来,一则他吃得不多,二来这里也就他一个人,对食物的需求也不会很大(那么多年了他也没有配偶,族人们也不会来找他要吃的),他也就拿了高产稻种进来种植,然后再养一点小雉小兔啥的,单独一个人过得也算逍遥。
只不过。。从他进入山洞,到他想起来要出去山洞看看,已经过了有60年的时间了。至于为何想要出门,大家都清楚:他又衰老的需要掠夺其他人的生命了。
60年的时间里,都没有族人来询问他任何事务,他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也乐得清闲。陪伴哈度只有叮咚作响的暗河潭水,以及吱吱喳喳的雉声和兔声。他倒是不觉得山洞的过分寂静有何不妥,也没有觉得孤身一人会有多寂寞。好不容易他才有点时间不需要到处奔波,可以静静地待在山洞里整理他的资料,好好想想他未来的目标,以及动用掠夺能力的心得。
哈度从意识空间中出来,先给小动物们喂了些吃的,去田里换了一下水,然后去清理了一下山洞后部小平台的灰尘,就往洞口慢慢走去。
如果从年龄上来说,哈度现在应当是98岁高龄了,不但破了这个时代的长寿记录,而且在这个岁数还能慢跑着,当真是难得。
缓缓来到洞口处,发现洞外的植物密密麻麻的把洞口全都挡住了,哈度也只是随手用磁力控制飞刃把植物斩了个尽。一缕暖意照进洞内,哈度往洞外走,却听到洞外传来慌张的惊叫声。然后是一名身上穿着新式亲卫护甲的年轻族人跑进洞来,差点就和哈度撞个满怀。
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那年轻族人小心翼翼的问到:“ku_lam_he-du_xeni。。?”也就是“您是哈度阁下么。。?”
哈度被年轻族人的问话搞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猜测着开口道:“luo_yin-dua。。xe_yianne_ni。。”他的意思是“你应该称呼孤为‘伊西贝-库曼’阁下”。
那族人立即就说:“xu_sjo_ni。。anino_yianne。。!”“啊是的,您好,‘伊西贝-库曼’阁下”。
哈度这时候已经明白了符字体系的变化:从原有的长音、短音和双短音已经扩展为“长音、双长音短音、双短音、三短音”;繁琐的语序词基本消失,而尊称用语中前引导词已经弃用,后引导词也只有基础音部分,神音部分已消失;尊称用语在使用x、y、z为尊称词头时,只需要使用短音即可直接表示意思。
仅仅从年轻族人的两句话,哈度就能够判断出这一改进的语言体系的弊端在哪里了:从用词上看,通过增加词语的组成音节,增删词语的前后缀,使单个词的表意能力大幅度提升,但同时,也使得语言总词量过快增加,这就会造成新老族人间的用词断代问题——也就是出现“语言上的代沟”。
不过哈度可不需要去管这些事情,他甚至不需要掠夺这名年轻族人在新兴简化语言上的知识,仅凭他自己对符字的认识都能够想出来这种简化语言本身会出现如何的演化,他也只需要注意一下族人们平常说话时的常用语——反正每天都会出现新词,族人们互相之间听不懂反而是正常的。
年轻族人迎着哈度出了山洞,外面已经站了四排的新式亲卫,听身旁的年轻族人讲,这些都是族内配给哈度的守山亲卫,所接受的命令就是再次等待哈度出山。在询问了一番后,哈度才明白过来:“法烈”山脚下早已变成了葱郁的森林,族人们都已经搬到其他地区居住,本来要建立的文明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对此哈度非常不解,在年轻族人的解释下,他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一拍额头,也算是明白过来。原来,当年的暴雨下了足有1个整月,为了能够安置族人,只能够在其他地方重新造房,说起来族人们确实很惨,只能从没有任何技术工艺的土壤中白手起家。暴雨停止后,其他地方的房屋也基本完工,而原“ka-sin-ki”族址也就只能作为旧时代的一个象征弃置在了原地。而由于营寨中有丰富的营养,大型植物疯狂地生长了起来,并在短短3年内长成了极为茂密的丛林。而主河道由于当年的淤塞,在暴雨中也给中游地区带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水患,知道5年后才基本消退,在丛林的**下形成一道蜿蜒的暗流。
在聚集到一起又被迫分开后,族人们再不复之前的团结。没有新头目带领他们,没有哈度指引他们,在生产资料被大幅破坏的情况下,族中的科技水平倒退至1万年以前。从习惯了高效的自动化“取水-引水-灌溉-排水”体系,突然退化成刀耕火种,族人们都不能够接受这样的变化。要不是族人们不会生病,都不知道这次因饥饿死亡的15万人外,还要牺牲多少的族人。
至此,族人们是彻底明白了哈度的良苦用心:没有人带头,没有人领军,族人们也就没有了前进的方向,更没有了前进的动力。他们自己是没法做出选择的:新头目表决会议是他们端掉的,让他们自己再组建一个新的,不说能不能超过前一个,就说他们有没有脸去组建起来,都是个未知数。
反正最后族人们一下子就分崩离析了,本来好好的“族内大团结”搞得自己人下不了台、无法收场,也是难受的事情。结果这60年来他们生活的一点也不好。。不对,不能叫生活,只能叫做苟活。。连生存都算不上。。
也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