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海与他相斗良久,虽战尽风,却未得实质战果,最后靠出奇招才将其打倒,实是面目无光,心中已起恼怒之意,早将切磋较量点到即止的初衷抛在脑后,击倒李逸航后,双手一撑,翻身站起,毫不犹豫,纵身跃起,往李逸航身踩踏而去。
李逸航此时正半躺地下,伸手擦拭口中吐出的小口鲜血,胜负已分,不需再比,那里留意得洪仁海会来攻击?待得见一人从天而降往自己身踩落时,脚底离自己胸腹已不足二尺。李逸航心念电转:“洪仁海如此狠的一脚,难道竟要将我置之于死地?我跟他无冤无仇,怎么说与他也曾是师兄弟,虽然两人之间生有睚眦,可那都是小事,犯不着来取我性命,这是为了什么?”也来不及再想为什么,着地两个打滚,闪了开去。
洪仁海踩踏不中,见他翻滚,追去抬脚再踏他脑袋,李逸航脾气再好,在要丢却性命的情况下,也忍不住血气涌,见他脚底踏来,当即使出绝招“平沙莽莽黄入天”,左腿拨开他踩来的一脚,腰背双手使力,整个身子弹起,右腿往洪仁海踢出。
洪仁海那能料到他还有这一手,先前跟他斗了百招,他都是处于防守之势,便偶有一进招还击,那也是毫无威胁,软弱之极,此时伸脚踹他,早将防守之意丢到了九霄云外,全然没想过会有危险。待得李逸航右脚攻到,也是没能反应过来,双手刚起,胸口已然中脚!
他“啊!”的一声大叫,往后退后。李逸航这一招的后着甚多,踢了他一脚后,本还有十数脚踢出,但他耳中又传来一声惊呼,显然这声惊呼是陈娟为洪仁海而发,李逸航心中一个念头猛然闪过:“可不能踢伤了他,一为陈娟,二为自己,龙长老他们若追寻起来,我必露破绽。”言念及此,后着招数不再使出,落地时也装作站不稳,重重摔倒在地。
洪仁海被踢得连退了**步,胸口气血受阻,一口气竟然喘不过来,连连咳嗽,最后竟然咳出了血丝。
旁观众人都看得呆了,洪仁海以一招朱长老所传的“天地倒悬”将李逸航踢倒吐血,众人彩声未落,这边李逸航以铁脚门绝技反踢洪仁海一脚,但他落地时姿势笨拙,谁都未能看出破绽,以为他是偶然偷袭得手,连一声喝彩也无。
杜通走了出来,连声拍掌,说道:“好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拼,直看得我等心跳不已,两位少年英雄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个个都是杰出之材,我光复教能有这等俊杰,那正是本教中兴,发展壮大之有力保证啊。”
龙长老也站起来,说道:“不错,真是后生可畏,我们这一群老头子,都已身入黄土半截,将来的光复教,将来的武林,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哈哈哈,妙极,妙极,我光复极能得如此青年才俊,真是幸之甚哉,幸之甚哉!”
李逸航心道:“你们可真会马后炮,适才洪仁海要取我命,我如真是什么光复教的青年才俊,真是中兴之材,怎地不出声阻止?只因我只隶属光复教,性命无关紧要,我便是血溅当场,那也是毫不足惜。”
杜通伸出手要拉他起来,李逸航潜意识里并不想借他之手站起,但这念头只一瞬之间便灰飞烟灭,当下装作甚是艰难,缓慢抬起手,杜通右手一提,把他拉了起来,察觉到他全身重量都挂在自己手臂,知道他伤得不轻,脚无力,问道:“李兄弟,适才你踢出的那一脚叫什么?我瞧你脚意,似乎后续未尽,怎地使不出来了?”
李逸航暗赞:“好个杜通杜堂主,竟然让你看了出来,要骗你可真不容易。”他扶着椅背,喘顺了气才道:“回杜堂主,刚才那一脚叫做泥鳅打滚此招有一滚二滚三滚之分,在下学艺未精,只能使出最简单的第一滚,其后的二滚三滚高深之极,在下未能领会掌握。”
杜通道:“厉害,厉害,只一滚便如此了得,看来这铁脚门镇山之宝的脚法可真不是浪得虚名,改日向卢掌门借那本铁脚铜腿十三式来瞧一瞧才过瘾,李兄弟,你回去跟卢掌门说一下,便说咱们办完正事,就集体到松林山走一趟,龙大哥,你说好不好?”
龙长老笑道:“只要正事办好办成,杜堂主你说去那便去哪,由你话事,哈哈。”
李逸航道:“龙长老,各位堂主,各位兄弟,在下身受伤害,难以日夜赶程,唯有及早出发,才不至于耽搁了师兄身后事,这就告辞!”说完向各人抱拳作揖,转身便走,经过洪仁海时,只见他双目盯着自己,脸无丝毫情绪,李逸航本来还想对他说些后会有期的客套话,可见到他那张令人生厌的木然面孔,当即吞回肚子里头,头也不扭的出门而去。
出得防守森严的安逸谷大门,李逸航长长嘘了一口气,他受伤甚轻,接着一声长啸过后,提一口气拔脚便奔,向杭州城进发。他担心被光复教的人跟踪,几次在路躲了起来,确定无人尾随,这才放心入城。他没回原来的客栈,而是在小街窄巷里另寻一间客房。躺在床,寻思如何告知郭氏八卦门光复教将要偷袭他们的消息。
自己分别去了四个门派询问光复教的所在,结果光复教当天晚就收到消息,可不知那一个门派里被安插了眼线,抑或四家里头都有卧底,这事绝不能打草惊蛇,泄漏了风声出去,光复教便另有安排,眼线卧底不除,四派始终处于危险境地。
想来想去,他打算晚去郭家大院会一会那郭临冬郭掌门。睡到三更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