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异种真气不受他控制,唯一能引出异种真气的方法便是修炼马步内功,可现下连马步内功不让练,这条道路已堵死,还有什么办法能引它出来?李逸航想来想去,想得脑袋都要炸开,还是没能想出一丝头绪来。
想不出就干脆不想了,头脑与身体皆疲惫不堪,才过一会儿,便已入了睡乡。
待得醒转,窗外已暗下来,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试着再运内劲,还是一样的结果,不禁气馁。他身子只保持一个姿势躺在地下,过了数个时辰,触地部位麻木,时间一长难受得很,可偏偏头脑十分清醒,那不适的感觉愈来愈明显,到最后整个人变得十分的烦躁不安,不由得张开嘴狂叫,体内血液气息流转并没随大叫而消减,反而更膨胀起来,他身子便如是一只充满了空气的大气囊,随时都会爆炸。
又过一会,李逸航烦躁不适的感觉到达了极点,鼻孔里竟然开始流血,跟着耳朵眼睛似乎也有血流出,李逸航心中大惊:“难道竟要逼得我七孔流血?”念头刚起,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从腹中涌了来,逼得他张嘴狂吐。
在这性命攸关时候,李逸航体内那股异种真气突地从丹田中钻了出来护主,那真气在体内乱钻,遇到被封穴道便聚而冲击。宋天权点穴的手法叫做“封气断脉法”,是北斗派的独门秘技,顾名思义,这手法除了点穴,还能封住被点之人的气路与脉路,使得他提不起任何内力真气来冲解穴道,端的是巧妙异常。即使一个没有任何内力、武学功底的人,只要他会这一门“封气断脉法”点穴功夫,一样可以封住武林高手的穴道,让他无计可施,在没人施救的情况下,只能静静等待穴道自行解开,
正因有如此神奇的功能,因此宋天权点他穴道时用的力量并不大,只是那么随手一点,他便更聪明更有预见性,也想不出李逸航体内还另有一股自发而生不受本人控制的真气!
李逸航体内这股异种真气已有相当的修为,冲解起被封的穴道虽不能说是易如反掌,却也是砍瓜切菜般容易,一炷香时间,便把全身被封的穴道解开,李逸航身子能动,全身烦躁之感立消,七孔流血也即止,钻出来的异种真气也随即归回丹田,心想:“这真气只要是我逼它出来,消解起来便容易,它如是自发出来,便只能练功宣泄,还不太一样。”
站起身来伸懒腰之时,突然外面响起脚步声,只听得范摇光的声音说道:“臭小子被扔在这儿七八个时辰,不知道怎样了?”李逸航不敢逃跑,连忙趴在地下,扮作被点穴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刚躺好,房门便已推开,范摇光和朱开阳行了进来。
二人一看李逸航身地下的血迹,吃了一惊,朱开阳叫道:“哎哟,臭小子咬舌自尽,棋差一着!”李逸航心道:“你兔崽子才想不开自尽。”范摇光一把翻过他,见他七孔都有血迹,叫道:“不是咬舌自尽,而是以内力自绝经脉,冲断血脉心脉七孔流血而死!”朱开阳道:“难道江湖真有这一门自闭经脉的功夫?这小子年纪轻轻,怎可能有如此内力修为?”
范摇光伸手试他鼻息,喜道:“他还有气息,自杀未遂,只晕了过去,可吓了我一跳。”朱开阳道:“未死就好,未死就好,快带他去见二哥。”范摇光抱起李逸航,迈步出门。
李逸航心道:“说不得,又只能扮作晕了过去,全身可不能动,不能让他们看出我已经解开穴道。”
到得一座小厅,厅堂正中挂了一幅人物画像,画中人白发长须,身材瘦削,道骨仙风,颇有出尘之态,想是北斗派的创派祖师爷。钟天璇和宋天权已在厅等待,范摇光把李逸航放在地,道:“二哥,四哥,这人想自尽,晕了过去。”二人看到李逸航七窍流血,也是吃了一惊,问道:“这怎么回事?”朱开阳道:“我们过去提他时,他便这样子,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死了呢。”
钟天璇看了一眼,道:“把他弄醒,问问是怎么回事。”一盘冷水浇在头,李逸航很知趣的醒了过来,哼嗯几声,身子却不动。钟天璇道:“还未解开穴道吗?”宋天权回道:“我怕他如次一般逃了,还没给他解开,六弟,扶起让他坐好。”朱开阳道:“是。”
钟天璇问李逸航:“你叫什么名字,怎地七窍流血?”李逸航道:“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来这儿?还要点我的穴道?”宋天权道:“小子,问你一句就答一句,别废话,现在是你落在我们手里,不是我们落在你手,可要搞清楚。”钟天璇道:“我叫钟天璇,是北斗派掌门人,抓你过来是问你些事,点你穴道是怕你逃跑。”李逸航听他回答了自已问题,便道:“我叫李平和,在下全身不能动弹,难受之极,烦躁无比,可能便是这原因导致气血攻心,七孔流血。范摇光道:“原来不是自绝经脉那寻死。”
钟天璇道:“你是铁脚门前任掌门何灵少的弟子?”李逸航心中交战:“说明实情还是骗他们一骗?那一个说法的生机较大呢?”正犹豫不决,范摇光道:“二哥,他就是何灵少的徒弟,我们首先在寻香楼见得他。”李逸航心想:“我要说不是,他们肯定不相信我,算了,碰碰狗屎运,瞧瞧能不能蒙得过他们。”便道:“是的。”
钟天璇又问:“你师父除了在寻香楼里说出了那个秘密,还曾向谁说起过?”李逸航假装惊讶,道:“我师父有在寻香楼说出那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