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瞧向林菊,只见他眼睛湿润,脸上痛苦神色显露,一言不发。李逸航叹了一口气道:“林师哥,各有姻缘莫羡人,你看开一点吧。”想了一会儿,又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总在这太白山上呆着,没去江湖上闯荡,不知别个女子的可爱之处,改日你向卫师伯请假,咱们到山下好好玩一玩,瞧瞧能不能遇到你心动的女子。”
林菊不答,突然站起,说道:“走,不看日出了,明早还要起来练功,你是五师叔的弟子,师父一定会教你功夫,你不是说自己还有灭门之仇吗,要是还是个男人,就如华师弟一将,将仇人也灭了门。”李逸航见他转过弯来,大为放心,道:“好!林师哥说得不错,如卫师伯肯教我功夫,我一定用心学,努力学。”
第二日一早,二人同去向卫天玑请安,林菊说起李逸航想跟着学武功之事,卫天玑道:“很好,很好,五师弟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弟子,就跟着你们一起练吧!”二人大喜,一起跪下道谢。卫天玑道:“逸航,你师父一生颠沛流离,没有后人,除了你之外,应该也没有别的弟子,你以后寻到了他,可要好好伺俸他。”李逸航大声答应了。
从当日开始,李逸航便跟着众师哥师弟练功,从太白派的入门功夫练起,李逸航的基本功很扎实,这一步跳过,直接开练剑法,轻功,点穴解穴的手法,拳脚之道,听声辨器之术以及发射暗器的窍门,一一涉猎练将下来。
这时李逸航的混元七星神功已练到第四阶中段,在卫天玑的指点下,加之任督二脉已通,修炼速度大大加快。卫天玑三番四次对他说道:“内功修炼不可过快,这般勇猛精进,根基不稳,于你日后再进一阶的练习大是障碍。”可李逸航那里能慢得下来,他感觉得体内有股力量在推着自己练,如水到渠成一般,想减慢进度也不行。他有时心想:“这是我心瘾作怪还是她在里面生事?”想着想着不禁毛骨悚然。
秋去冬来,转眼一年多过去,李逸航天资聪明,又有坚实的内功基础,再加林菊梁平一等师兄弟尽力指点陪练,学起什么来都很快,北斗派嫡传轻功“百步梯”已学得有模有样,四套剑法也练得滚瓜烂熟,点穴解穴更是不在话下,发射暗器的准头稍差,但胜在力大,打不中人暗器呼啸风声也吓死人,拳脚指法功夫也练了几套,林菊时常赞他道:“别人要练几年的功夫,你一年多就练完了,未免太过分!”李逸航笑道:“我是勿囵吞枣,贪多求全,什么都没学好,没学精,只是个‘会’字,用我们那边的话说就是‘周身刀子没把利’,中看不中用,算不上数。”
林菊笑道:“我看你身上有把刀子就很利啊。”李逸航知道他指的是鱼龙短剑,说道:“嗯,这刀子确实利,还救过我命呢。”听完梅芷菲和鱼龙短剑的故事后,林菊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在江湖上还有几个红颜知己,我啊,从小在山上长大,就认识几个师妹,跟别的女孩子连话也没说过几句。”李逸航道:“林师哥,你别羡慕我,要是你认识我一个兄弟,包你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
听了罗云的fēng_liú韵事后,林菊黯然不语,李逸航知他又在想七师妹刘若竹,劝他道:“林师哥,感情不能勉强,强扭的瓜不甜,三年多过去了,难道你还不能放下这段感情?”林菊望着空中漂落的雪花,伸手接住几片雪花,往日的柔情又出现在心头,道:“我和若竹师妹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好得不得了,什么事我总顺着她,她也爱撒我娇,可是自从华师弟上山来了之后,她就对我逐日冷淡,移情别恋到华师弟身上。每当想起以前我们在一起玩耍练功的日子,心中就如刀割,根本停不下,三年多来,我晩晚皆在痛苦中渡过,李师弟,你知道我有多伤吗?”
李逸航不知道他对师妹的爱竟有如此之深,想起自己对陈娟的爱慕之情,被拒绝后虽然也曾痛苦过,但时间很短暂,过后就忘了。而芷菲妹妹,想起的却只有温馨与甜蜜,那里的痛苦?张美兰呢,自己虽然对她也有非分之想,可既然是非分,他并没有真正往心里放,当下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这样刻骨铭心的恋爱没有试过,不知道为情所伤是什么滋味。”
林菊道:“我宁愿也如别的师弟一样,心里空空落落,没有装着一人,无忧无虑,那是多么的快活啊。”
李逸航道:“林师哥,你真的需要下山走一趟散散心,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时间既然冲不淡你的伤痛,那就用距离来拉远你的哀伤,否则真的会憋出病来。”林菊道:“我也想过出山闯荡,可我舍不得离开师父,抛不下这众多的师弟师妹。”林菊对师父众师弟妹抱有的一腔感情,令李逸航十分感动钦佩,不自禁想起洪仁海来,说道:“我以前在南昌振威武馆学艺时,有一个师兄,性淡如水,没有一丝儿温情,你却正和他相反,热情洋溢,如似正午骄阳,便是在隆冬腊月,得你一声问候关心,那也胜过一盆熊熊炭火。”
林菊道:“李师弟,你真会说话,说得我有点儿要飘到半空中去。”李逸航道:“大师哥,咱们太白派不是有五个师妹吗,我瞧那个王师妹还不错,对你好像也挺有意思,怎地不考虑一下?”林菊摇了摇头,道:“我走不出上一段感情留下来的阴影,那里敢去尝试新了恋情?就是勉强交往,那也只会害了人家。对了,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