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在双方毫不痛惜的大力拉扯之下,痛得几欲死去,无法忍受把心一横,运起第四重内力分攻二人心脉,两人吃惊之下,停了拉扯,各以内力抗击,结果钟天璇和高登的浑厚气息反攻入李逸航体内相碰。此时的李逸航,少了皮肉拉扯之痛,五脏六腑却成了两大高手互拼内力的场所。
钟高二人空着的一只手停了拆斗,一旦进入内力相斗比拼的阶段,便是你死我活的拼杀,没有丝毫妥协退让的余地,直到一方身死,才能结出胜负,双方不敢有丝毫的轻忽,各尽全力相拼。
钟天璇只觉对方内力与自己的相似,竟然是同样是混元七星神功,他心下大是惊讶,寻思:“这人是谁,不但清楚了解我北斗派之事,还修炼我北斗不传之秘绝学,难道他便是那个偷走秘藉之人,在此之前绝无听闻高登的名号,想来他偷了秘藉之后便隐藏苦练,无论如何得问清楚之人才得。”
这人两股浑厚无力的劲力在李逸航的四肢百骸里轮番撕杀,全身所有穴道经脉,不管大小,全都成为交战场所,李逸航任督二脉已然打通,剩余全身所有脉络,该通不该通的,全都在这一番激烈冲突斗杀下连通了起来。李逸航难受之极,头晕脑胀,呕吐不绝,眼中瞧出来的世界一片通红。
钟高二人也是欲罢不能,叫苦连天,谁也不敢率先收手。时间不长,二人额头上已渗出大滴汗珠子,一人头顶上也冒出了淡淡白雾,另一人头顶上散出紫气,两团雾气愈大愈浓,最后一白一紫两团雾气相触交融混合在一起,三人眼中瞧出来都是濛濛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李逸航在蒙蒙胧胧中瞧见一个身影走来,直待身影走到近处,才发现竟然是那一直跟着自己和梅芷菲的疯颠白须老人。高登与钟天璇心中暗暗叫苦,此时这老头随便弄他们一下都能引得自己气息混乱继而外力袭体死于非命。
老人瞧见李逸航痛苦万分想说不能说的模样,又见他两手被人拉着,颇感觉奇怪,绕着三人转了一圈,到达李逸航背心时,伸手抓他衣领,欲将他拉开,手指刚与他脖子肌肤相触,忽然一股力从手指头急冲过来,老人大吃一惊,本能想抽手,却那里抽得开,劲力源源不断攻入心脉。
突然之间,李逸航独猛觉一股冰冷之极的气息从他手上经脖子涌入体内,全身如掉入冰窖,一阵阵剧烈颤抖抽搐,紧接着钟高二人各感觉握着李逸航手腕的手心猛然一震,一股强凶霸道冰凉劲力猛然袭来,二人不约而同大叫一声,齐齐被震脱了手。
钟天璇和高登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摆脱了以内力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处境,惊的是这个满脸胡须的老人冰寒内力竟然如此精纯强大,自己只怕稍有不如。眼见李逸航被那老人拖走,二人顾不得庆幸,双双叫道:“别走!”晃身追了下去。
那疯颠老人震开高钟二人双手后,将李逸航整个儿挟在腋下,脚下犹如踩着风火轮,须臾间便奔出二十余丈。钟高二人虽是空身,但适才内力相拼消耗较大,渐渐地被挟着一人的老头抛离。高登眼看追上无望,便是追上,似乎也没有好果子吃,陡地停下,往另一方向奔去,钟天璇停了下来,不知该去追谁好,思索一会,追谁都讨不了好,一日之间连遇两大高手,个个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心中所受冲击不可谓不大,当即决定回山再作打算。
疯颠老人这一程急奔下来便是五十多里,李逸航被他挟着,见地面及路旁草木不住及退,时间长了只觉头晕眼花,干脆闭目不瞧,耳边风声呼呼不绝,感觉比骑马时还要响。待得再睁开眼睛,发觉身处一座小小的土地庙中,李逸航站在地下,向那老人道:“老前辈,谢谢你救了我,没想到前辈您的武功如此高强,天下只怕没有人强得过你。”
老人先前跟着他们时,路上不曾发过一声,此时也一样的没有回应,只呆呆瞧着他。李逸航心想:“这位前辈不是个聋子的便是个哑巴,幸好他及时出现,要不然自己此时内脏怕已被震坏,想来他一直未见我回来,就四处寻找,终于在关键时刻现身出手。”又想:“瞧不出他痴痴呆呆的样子,竟然身具如此高深武功,当真出人意料之极。”
李逸航一天多没吃饭,适才钟高二人内力相拼,弄得自己连连呕吐,腹中空空,现下只觉得饥火难耐,便四周打量破败的土地庙,瞧有什么能将就吃的,但见庙里庙外杂草丛生,青苔遍布,昏暗潮湿,连落脚处也没有,那里有什么吃的?正想叫上疯颠老人离开去寻找附近人家,却见他已然盘坐在地一动不动,头顶上水汽氤氲,显然在运功,李逸航不知他已然受了内伤。
原来老人适才手指触到他脖子时,当世两大高手的浑厚内力便从他手上直达体内,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急运内力护体时,心脉已然受损,这老头人虽然疯颠,但在这武功内力方面却有本能反应,运力护住自己后,更将阴寒内力输入李逸航体内,一分为二,各去攻击钟高二人,这才使得李逸航摆脱困境。疯颠老人本已受伤,挟持着李逸航,和钟高两人一路飞驰竞赛,伤势更是加剧,此刻一得安全,便立时坐下疗伤。
李逸航心中感激他的援手,决定留下来照顾他,他肚子中咕咕直叫,又不敢走远,只在附近来回走动,瞧有什么可吃的,突然发现破庙墙角里有几只硕鼠活动,心中大喜,手握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