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问:“最近的市集在那里?”李逸航并不知道,但他在土地庙外围走过一圈,知道东南两面皆是大山,便往西指了指,道:“那边有个枫林集,离这儿有二十余里。”老人向他瞧了一眼,突地身子晃动,欺到李逸航身前,连点他胸口小腹六七处大穴,道:“如果有一句假话,你就完蛋了。”李逸航哼也不哼一声,摔倒在地下。
过了片刻,李逸航寻思那胡须老人走得远了,连忙爬起身,趟过小河,往相反的方向奔逃,心中感激神风五子的大哥陈明灼,说道:“老哥,你终于做了回善事,要是没你这本《移经换穴大法》,怕是要等着他回来宰了自己。”心中得意:“技多不压身,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周身小刀虽然没把利,但还是可放你血剥你皮。”又想:“这胡须老人一面凶相,怕不是善类,下次碰着他得要小心些,幸好他适才没有试我武功,要不然定要穿煲。”他不敢再往歙州城里去,落在谁手中都没好果子吃,梅芷菲应能自行回长沙,不必担心。
可想着钟鸣剑的脸面,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梅芷菲,走没多远便调头回歙州城,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已成为众矢之的,当即卸去妆容,恢复了原来的面貌,换上一身破烂衣服,把面孔弄得黑乎乎脏兮兮的,心道:“还是扮做乞丐最在行,要不是见到朱师叔他们,包所有人都认不出我。”潜回城里。
他先回到醉仙楼里打探消息,可一连数日,竟不见一个北斗派弟子前来吃饭,心想:“这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钟天璇一定是感觉到了危险气息,便严管弟子,不让他们下山惹事,他们不下山,我就得上山打控消息。对了,小山不是在北斗派里面么,我可向他打听消息,那就方便容易多了。”上得黄山北斗派所在处天都峰,一名弟子在一条岔路口拦住他,不让他上峰,李逸航道:“这位大哥,我是是来找我的弟弟陈小山,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他。”那名北斗弟子见他衣衫褴褛,满脸污垢,连话都不想跟他说,只挥手叫他走开。
李逸航对这事见多了,也不好用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抛了抛,说道:“少侠,你只要叫他出来和我说上几句话,我这积蓄了几年的银子便给了你。”那弟子见这银子至少也有五两重,忙道:“好,你在这儿等着,我把他找来。”李逸航心道:“银子可真好使,当真有钱能使鬼推磨。”走到一棵树下,坐下来等待。过了将近半个多时辰,那人才带了陈小山到来,说道:“你弟弟可真难找,刚上山不久吧?”李逸航将银子塞在他手里,说道:“对对,刚上山不久。小山,过来。”
陈小山一脸疑惑,李逸航拉着他的手走到远处,笑道:“小山,你不记得我了么?”说着将脖子上那串相思豆项链取出来,陈小山呆了呆,欢声叫道:“李大哥!”李逸航低声嘘道:“小声些,小山,你什么时候入的北斗派?”陈小山道:“去年年初入的门,到现在已有一年多了。”李逸航道:“小山,大哥要向你打听个消息,其它的事以后再讲,一个多月前你在醉仙楼见到的梅姑娘,现下可在山上?”陈小山想了一会儿,说道:“李大哥,你就是那日打倒我们的那位大胡子吗?”李逸航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知梅姑娘后来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上山?”
陈小山道:“好像是有上山的。”李逸航道:“她现在还在山上吗?”陈小山道:“李大哥,梅姑娘还在不在山上,我不太清楚,要先打探清楚再能答你。”李逸航知道他一个初入门弟子,所知有限,便道:“好,这两天我都在这岔路口,你打探到消息倒是为通知我,小心些。别漏了风声。”陈小山道:“李大哥请放心。”
两天后,陈小山回来告诉他:“梅姑娘在天都峰只住了一晚,第二日便匆匆下山,具体到那儿去,就不知道,据说几名几名师伯师叔都留她不住。”李逸航听得梅芷菲下山,反而有点焦虑起来:“芷菲一定是担心我的安危,不顾一切下山来找我,一个月找不着我,没有我一点儿信息,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她现下会在那里呢?”跟小山道别,下山后立即写了一封信,寄回长沙刘大夫家报平安。
李逸航在歙州城里找了数日,谁也没能见到,心想:“我跟芷菲说过八月中秋在南昌有个聚会,她如找不到我,定会去南昌等我,我现一路南下,说不定在路上能遇见她。”当下出南门,数日后来到衢州开化县,这一日正是墟日,县城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路上李逸航专门去人多热闹的公众场所,瞧瞧有没有梅芷菲留下来的寻人启事之类,顺便在告示壁上高高贴上一张纸,上书“八月十五相聚藤王阁”九个字。在开化县广场刚刚贴好准备离去,忽听有一人念道:“八月十五相聚藤王阁,喂,叫化子,这是什么意思?”李逸航回头一瞧,不禁一怔,说话这人他不但认得,且挨过他鞭子,身旁还站着一女子,不用说,这二人正是王不凡和张美兰,两年未见,男的脸庞更加坚毅刚强,梭角分明,女的脸容更加妩媚多姿,身段迷人,李逸航认出张美兰,不禁向她多瞧一眼,张美兰倒没留意他,只在盯着上面的告示,眉宇间有忧郁之意,似是有什么心事。只听她自言自语说道:“腾王阁不在南昌府吗?”
王不凡道:“对啊,怎么了?”张美兰道:“我想去瞧瞧,那里一定是个很壮阔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