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聊了一些光复教的事,李逸航问道:“光复教右使是个什么人?”郑安道:“这人我也没有见过,我入教之前他已经失踪,梅左使经历三回失败后,深感人手不够,这才让我下山去探寻他。我只知道他是一个纯种突厥人,可能见到面比较容易认出。”李逸航问道:“天下那么大,你一点儿线索也没有,那不等同于大海捞针吗?”郑安道:“据梅左使给我的信息是,教主胡定中走火入魔之后,他便下山寻找治疗教主的法子。”
李逸航道:“右使既是突厥人,又一心为胡定中医治疾病,只怕他不肯为梅左使效力。”郑安道:“那确实是,这次梅左使派我下山,其目的或许不只是寻他回去效力那么简单。”李逸航道:“大哥你的意思是,如果右使不肯效力,梅左使可能会除去他?”郑安点点头道:“我是这么猜想的,现下这个右使之职可说是长期空着,要是右使死了,梅左使便可提拔左申作右使,那他的权力便更稳固,他日再上一层楼做教主也就顺理成章。”
聊完光复教之事,李逸航突然想起郑安背部伤疤之事,寻思:“现在已有九层把握确定高登便是我灭门仇人,只不知他背上有无伤痕?这郑大哥可又跟小宝说的情形很是吻合,这倒十分奇怪了,难道当晚杀人的凶手不止一人?”郑安见他想得出神,问道:“兄弟,你在想什么?”
李逸航道:“郑大哥,你是那里人?”郑安道:“我是江西南昌兴子镇人,你呢?”李逸航一声大叫:“啊!你父亲是不是郑长青?”郑安大是惊异叫道:“是啊,你怎么认得我父亲?”刹时间,李逸航心中一片混乱,眼前的郑安,难道便是杀人凶手之一,要他当真是,那我该怎么办好?立即动手杀了他,还是怎么样?他两次救了我的性命,我能下得了手吗,他又是阻抗光复教的中流砥柱,我能杀他吗?种种念头层出不穷的划过心间,不由得呆住了。
郑安见他一脸的迷茫,问道:“逸航兄弟,你怎么了?”连问几句,李逸航才从杂乱无章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问道:“郑大哥,你左背上的火烧伤痛是怎么回事?”郑安道:“怎么了?”李逸航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故事,但这事其实对我来说又很重要,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郑安问道:“这伤疤对你很重要?”李逸航神情决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很重要。”
沉默了一会儿,郑安道:“这其实是我毕生引以为憾的一件事,每次我想起来都觉得惭愧不已,却又感到无能为力。”李逸航心中猛地一跳,急切问道:“到底是什么事?”郑安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从来未向别人提起过,今晚你既然问起,又说对你很重要,我便跟你说一下吧。”
“六年前,我拜别师父向梅左使请了假,回家看望爹娘,到达家中却发现娘亲已亡故,我伤心不已,问我爹娘亲是怎么死的,我那混蛋老爹,明明是他逼死娘亲,却怕我揍他,便把责任推到他一个姓李的朋友头上,说是姓李的地主催债逼死了我娘,我那时年轻无阅历又冲动之极,竟然信以为真,心中恼怒异常,打探清楚李地主家所在地方后,当晚就携了把牛角尖刀潜入了李家,准备报那杀母之仇。当我跳入李家院子后,见得东厢房有灯光,便悄悄摸到窗外,准备进去结果李地主的性命,却不料还未动手,背上便着了道儿,被人从后拍了一掌,晕死在地下,起不来身,后来我听见有人在房里逼迫李地主事儿,李地主及夫人都不答应,那人狂怒之下,便将李地主夫妇都杀了。”
李逸航松了口气,问道:“那凶手逼问李地主答应什么?”郑安道:“我也听得不太清楚,好像是问某人所在,李地主应该没有说出来,便丢了性命,当时我想,你这李地主当真是命中该绝,竟然有这么多人想杀你,肯定是你平时作恶多端,得罪的人多了。那人杀了李氏夫妇后,又将闻讯而来的家丁丫鬟全部杀死,最后那凶手竟然放起火来,大火烧昨很猛,我被他拍了一掌,受的伤很重,没能爬起身逃命,真到一根椽子砸在我背上,烧得我全身一颤,这才突然有力爬起身来,顾不得弄熄身背上火苗,便急急离开,如此这般,我背上就留下一大片伤疤了。”
李逸航问道:“后来事情怎么样?”郑安道:“我回到家里,没有跟老爹声张,后来爹爹得知李家全家被杀遭焚的消息,问我是不是我干的,我就说想杀而没杀成,不是我干的。老爹问清我详情后,大骂我一通,说我差点犯下了滔天大罪,我当时也没理解他这意思。接着我们搬到另外一处生活,后来才知道事情并不像老爹说的那样,庆幸不是自己下的毒手。“
李逸航沉默良久,问道:“那凶手长什么模样?”郑安略微奇怪,道:“我没能见着那人,他从背后无声无息打一掌,将我打倒在地下动不了,要不是我练过十年武功,根基深厚,当场便给他打死。”
李逸航道:“那人武功很高?”郑安点头道:“很高,感觉比我师父还要高。这事除了跟我老爹及你说过之处,我担心消息走漏,惹上杀身之祸,一直没向其他人提起过。”
李逸航心中暗想:“若不是高登从背后打你一掌,你必然跳进屋里将我爹娘杀了,唉,事情有点复杂,不过不管怎么样,我爹娘虽然一般的死了,却不是你亲手杀死,咱们之间便没有仇怨。”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