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孙建腾还骂骂咧咧,说什么穷山恶水出刁民,山高皇帝远无法无天。罗云道:“这什么皇帝远,这是皇帝近,西夏国老大就住这儿。谁叫你贪小便宜,别再说了,听得教人心烦。”孙建腾道:“如果一顿山珍海味不用钱白吃,我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这姑娘不用钱,那意义可完全不一样。”罗云道:“姑娘不用钱,你这辈子就不用想了,这样的好事,只我罗云能遇到,遇到的还不少。”孙建腾道:“就知道你小子有桃花运,跟你一比,我跳黄河的心都有了。”罗云道:“正好,黄河便在附近。”
走着走着,孙建腾突然道:“罗云,你说咱们要救的昆铮师兄,会不会是和我一样的原因才被关进牢里?”罗云道:“不可能,昆铮师兄怎可能会来这地方,再说,就算真的来了,身上没带够钱,嫂子也可拿钱来赎人。”孙建腾道:“就怕昆铮师兄见是免费,就带了一大群兄弟过来玩,最后中招……”罗云道:“别胡说八道,昆铮师兄跟逸航是同一类人。”孙建腾道:“逸航便怎么了,他和我可没少去逛青楼。”
回到客店,二人躺在床上,商量怎么办。罗云道:“想来想云想不出好办法,咱们明天再问,就得逮一些衣着光鲜的人来问。”
第二日,二人忙活了大半天,仍没有一点儿效果,孙建腾道:“照目前的情形来瞧,昆铮师兄和嫂子要不然是最底层的人物,要不就是最高层次人物,众百姓都没听说过。”罗云把那封信那拿来再瞧,见字迹清新娟秀,说道:“孙兄,你说得没错,这西夏国不都是用西夏文字吗,嫂子用小楷来写信,西夏国低层之人,怎可能会写字,就会写字,也只会写西夏文,怎能写出这么漂亮小楷字?”孙建腾道:“那么婉芝嫂子必是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了?”罗云道:“不错,昆铮师兄的气魄与人才,比咱们都高上一等,自是能获得贵族小姐的青睐。”孙建腾道:“那咱们就能有的放矢,专找大官富绅去问。”
二人商量了一会儿,各买了一身漂亮行头,手中拿上两把折扇,在街上闲逛,遇到漂亮就停下来搭讪,,虽然人人都乐意跟他们交谈,却还是没人得说过刘昆铮与婉芝的名字,两人不禁垂头丧气,长吁短叹。行到日落西山,见着一大户官宦人家在举行盛大宴席,来往的客人个个不是挺着大肚子,便是肥头大耳,女眷更是衣衫华丽,脸容姣好,两人交头商量好,便跟着几个客人大摇大摆走了大门。迎宾的只道他们也是贺客,笑脸迎人,道:“请进,奉茶。”踏进大厅,只听得人声喧哗,三百余人分坐各处,分别谈笑。
二人心中一定,寻思:“这里这么多人,谁也不会来留心我们,大可混吃混喝,只要正正经经坐下不惹事便行了。”当下在厅边处一张大桌旁坐下,不久便有家丁送上清茶、面点、热毛巾。他们二人放眼打量,只见这家人装修豪华,连仆人身上都穿着贵重的绸衣,罗云道:“不是大官大臣,便是皇亲国戚,正是咱们探听的好机会。”
二人便开始与身边的客人聊天,旁推侧敲知道这家主人叫李宁令哥,竟是当今天西夏国李元昊的儿子,当今太子。二人都吃了一惊,暗道竟然混进了太子府,客人问他们是谁,罗云道:“我们俩都是太子的好朋友。”同桌客人见他们雍容华贵,气质高雅,谈吐不俗,都信以为真,罗云向一个叫野利肆万的人道:“太子今日举行盛大宴会,来的客人可真多。”野利肆万道:“这当然,太子宴请群臣,请敢不赏脸啊。”罗云跟他聊了一会儿,帮装模作样给他看起相来,说他官运亨通,福星高照,日后只须紧跟太子,必有亨不尽的荣华富贵。野利肆万十分的高兴,没口子的道谢,孙建腾道:“我们作为太子的幕僚,常常到各地物色贤才举荐,像野利兄你这样的才俊,真是难得之极。”
野利肆万听得耳红心热,双眼发光,说道:“那得要两位兄弟在太子面前多多举荐,哥哥日后飞黄腾达,一定忘不了你们。”罗云道:“那当然,我们唯才是举,只要你有真本事,是块真金就一定能发光。这样,我先考一下,瞧瞧你到底是徒有外表还是真才实料。”野利肆万有些踌躇,说道:“这个,这个……”
孙建腾道:“没事,你尽能力回答就好,这只是初步考核。”说完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写“刘昆铮”三个字。野利肆万道:“是个汉人名字。”孙建腾道:“你对他了解多少,请都说出来。”野利肆万摇了摇头道:“不认识。”罗云提指在桌面上写了“婉芝”二字,野利肆万一见,低声呼道:“卫慕婉芝!”二人一听,心中大喜,终于有人认得她。罗云不动声色,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野利肆万左右瞧了一眼,宴席还未开始,埋头低声道:“当今皇上的表妹!前皇后的妹妹!”二人不露声色,心中惊叹昆铮攀上高枝,野利肆万接道:“卫慕婉芝的爹爹是卫慕山喜,她的姐姐卫慕芬兰是皇后。卫慕山喜的姐姐卫慕双羊就是皇上的母亲,即是皇太后。”罗云和孙建腾听得不明觉厉,只好微笑点了点头,以示鼓励,心中暗道:“这到底是那跟那,怎地这样繁复?”
野利肆万喝了口苶,又道:“十多年前,皇上杀了卫慕山喜一家,只因卫慕山喜,也就是皇上的亲舅舅,以皇太后卫慕氏为靠山,争夺最高统治权,企图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