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先前看到的树木摇晃之处,李逸航小心翼翼行走寻找,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吓走了那听不懂人语的大型生物。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一些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说话,朦朦胧胧的却又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李逸航心中大喜,果然是有人在这儿,可他为什么不回应我,难道怕我害了他?他如有这样的戒心,我更得隐藏好,慢慢接近,别把他吓跑,以致前功尽弃。
当下他走动得更小心,行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前面林中有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正坐在树上晃动双腿,那黑衣人也发现了他,怪叫一声,双手在树枝上一荡,便即逃离。李逸航叫道:“大叔别走,我不会害你。”可那人那里信他,听得叫声,反而跑得更加快了。李逸航好不容易才见到个人,怎容他轻易甩开,当即运起神功飞身追去。
可那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比他更灵活,轻功更好,双手双脚十分有劲灵活,不用着地,在树上行走如飞,李逸航眼看要被他甩脱,便也学着他的样子,跳上树,在树间跳荡飞跃,紧跟在他身后。
李逸航心想:“你武功那么高,怎地还要逃走,真是奇了怪了。边荡边叫道:“喂,大侠,别走啊,我有事请教你,问你个问题。”可那人丝毫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李逸航追着追着,不由得恼怒起来,催动内力,渐渐追上逼近。
那人被逼得紧了,突然停下转身,朝着李逸航张嘴一声大吼,吼声如雷,穿越山林,树上栖鸟被惊得纷纷振翅高飞。
他突然停下,李逸航追得又紧,与他同在一棵树上,相距不过半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雷声般的巨吼吓了一大跳,耳膜发颤,手脚发软,险些便要摔下树去。可当他与这人面对面,看清这们黑衣大侠面相时,却是更惊得下巴要掉在地上,情不自禁地大叫一声。
只见这位大侠牛高马大,膀圆腰粗,手长脚长,混身长长的黑毛,比起以前在景德镇上见过的刘猴子一家人,其毛要多上十倍,长上十倍,黑上十倍,密上十倍,一颗脑袋也是毛绒绒的,嘴巴奇大,两只虎牙又长又尖,额骨凸入,眼眶深陷,双眼大如灯笼,两只耳朵长又尖,鼻子塌陷,嘴巴突出,这那里是人,活脱脱一个传说中的母夜叉模样的家伙。
这夜叉标其实不是什么夜叉,而是生活在神农架深山地区的野人。
那个野人不等李逸航震惊过去,一条又粗以长的手臂猛然横挥过来,爪子上指甲尖利如刀,若被他挥上,不死也一身残。
李逸航是什么人,岂能容他扫中,当即在树枝上一跃,已然翻到他头上。那野人没料得对方如此灵活,一声低叫后急忙抬头,李逸航却已转到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野人大吃一惊之下转身,却见两只手指对准了自己双眼。
野人呆了一呆,头往后仰的同时双手击出,李逸航闪身避开,双手却抓紧了他的一条腿,荡在树下半空,那野人气得暴跳如雷,提脚连晃,可怎么摆脱得他?当下只好弯腰伸臂去爪他,李逸航却又改抓他另一条腿,如此换来换去,身躯庞大的野人被他搞得筋疲力尽,只好坐在树上任他荡秋千,李逸航与他玩弄够了,便也翻身上树,与他肩并肩地坐在横枝上。
野人见他这么大胆,又恼怒吼叫起来,李逸航不等他出爪,双指斗地伸出,chā_tā双眼,野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瞧着他双指插向自己双眼,可他没等疼痛,原来对方已把指头收了回去。野人这时知道对方并无恶意,不敢再动,情绪慢慢的也安静下来。
李逸航心想:“在山里找不到人,只好问一问这个夜叉,看他知不知道那儿有双头蜈蚣。”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活的大蜈蚣,指了指蜈蚣脑袋,伸出两个手指,望向野人,那野人看不懂他表达的意思,双眼茫然,咿咿呀呀的连连摇头。李逸航试了好多种方法,那野人就是不懂。李逸航没有办法,只好又掏出一条蜈蚣,把其身子去掉,只留一头,然后将两头并在一起。
那野人似乎明白他表达的意思,把蜈蚣及头接过来,将断头放在活的蜈蚣尾部,双眼瞧向他。李逸航大喜,连连点头。心道:“原来双头蜈蚣是指身体两端皆有一首,我还以为是两头并排。”
野人扔掉蜈蚣,脸上露出惧怕神色,连连摆手摇头,似乎叫他别打这个主意,跟着又推了推手,看样子是叫他走。李逸航那会便走,口里不住发出叫声,指手画脚示意一定要去抓双头蜈蚣,脸上一副坚毅表情。
野人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带他去,最后竟然跳到地下,径自行走,李逸航不明白他是不是同意带自己去,便跟在身后。野人没理他,越岭翻涧,来到一个削壁之下的浅洞里,进去之后居然大睡起来,李逸航这一下可当真被他气死,你奶奶的,跟了你大半夜,原来你不是带我去找双头蜈蚣,而是回家睡大觉,顿时怒气冲天,欲对他动粗,转念一想:“让你睡醒了再说,我对你仁至义尽,若还不肯领我去,可别怪我不客气。”当下也在他旁边打起瞌睡。
第二日天蒙蒙亮,野人伸了伸懒腰,瞧眼身旁正在熟睡的李逸航,想起昨晚被他戏弄的羞辱,见他睡得正香,登时恶向胆边生,随手拾起地下一块石头,抡圆手臂,便往其头上敲落,眼见就要得手,李逸航刚巧翻了个身,石头撞在地下岩石,发出巨响,野人吓了一跳,连忙跳开,李逸航却仍是沉睡未醒。
野人怦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