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中道:“梅左使,我虽然回来了,可离开日久,教务甚是生疏,这贺兰山还是少不得你,还有很多事务等着你来处理呢,怎么就想偷懒放松了?来,咱哥俩喝上一杯。”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胡定中哈哈大笑,高声道:“各位兄弟朋友,门人弟子,梅左使这十余年里代我主持教务,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将我留下的一个烂摊子带得今日这般蒸蒸日上、风生水起,成为江湖上第一大派,功劳十分巨大,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光复教,大伙儿你们说是不是?”厅中七百余人都停下杯筷,齐声叫道:“是!”声音响彻云霄。
胡定中又道:“梅左使能力出众,一心为教,咱们做兄弟的心中感不感激他?”厅中众人又叫道:“感激!”阿史那红山朗声道:“兄弟们要不要每人敬左使一杯?”这次气氛更是热烈,厅里教众扯开喉咙叫嚷:“要!”声音齐整,直震得各人耳膜发颤。
阿史那红山道:“由我先敬梅左使一杯!”梅鱼龙哈哈大笑在,神色欢愉说道:“红山,这一杯酒我可是等了你十多年啊,来,干!”红山道:“干!”碰杯后一饮而尽,立即便有弟子在梅鱼龙杯中斟满酒。跟着白虎王唐海流过来,举杯道:“梅左使,我唐海流今日也敬你一杯。”梅鱼龙高声道:“唐虎王,往日不愉快之事,咱们喝干这一杯酒后,尽数抛之脑后,一杯酒,一辈子,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好朋友,一块儿在教主麾下打天下,来,我梅鱼龙先饮为敬。【】”仰脖子一口干了。众人齐声叫好。
青龙王左申,朱雀王卢武铉之后,轮到长老级别之人上前敬酒,四大长老当中,幽州益州分部的上官瑜长老及于富长老都没有上山,另一名长老龙飞腾被胡定中打伤并软禁起来,没有参加宴会活动,故朱健朱长老敬酒碰杯后,便轮到了各堂堂主上前与梅鱼龙碰杯喝酒。
梅鱼龙来者不拒,一连喝了二十余杯,等得各堂堂主喝完,梅鱼龙不等更下一级教众过来,高声道:“各位兄弟朋友们,咱们以后在胡教主带领下,万众一心,共谋大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晚这么高兴,确实该放量喝酒,不醉无归,但梅某不胜酒力,无法与各位兄弟逐一干杯,这杯酒,算咱们好朋友大伙儿一齐喝了。”说着右手一扬,将一杯酒向天泼了上去,登时化作千万颗酒滴,四下飞溅。众教徒欢声雷动,都道:“梅左使说得不错,大伙儿此后跟胡教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谋大举。”
胡定中呵呵笑道:“梅左使,才连喝二三十杯便说不胜酒力,这可不像你以前的酒量,你不是有个外号叫‘千杯不倒’吗?怎地这么快便推辞,不行不行,得再喝。”梅鱼龙道:“那都是年轻时拼出来的,现下年纪渐大,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这酒量也愈差,喝了这八十多九十杯洒,已然达到极限,现在该叫‘百杯倒’才对,哈哈。”唐海流笑道:“梅左使可真会说话,人家是酒量越来越好,怎地你武功越高,酒量反而越低,我瞧你是不想跟我们兄弟喝酒,只跟堂主级别以上人员喝,那便是不将众多兄弟瞧在眼里。”
梅鱼龙笑道:“唐虎王,不跟兄弟们喝酒,便是瞧不是兄弟,那儿来的说法?这儿有谁跟每一个人都碰过杯的,叫他站出来。”唐海流皮笑肉不笑道:“拒绝兄弟敬酒,那就是看不起兄弟。”梅鱼龙微微笑道:“还好我跟白虎王你碰了杯,不然又要被你说我瞧不起你。”
阿史那红山突然道:“十二年前,梅左使似乎也没怎么能喝。”梅鱼龙脸色一变,道:“右使此话怎说?”红山道:“在马致中家里喝寿酒时,左使喝得并不多,可怎地睡得如此深沉,对外面的动静没一丝儿反应?与你千杯不醉的外号可不太相称。”
梅鱼龙道:“红山兄,那一晚我喝得并不比你少,本使心中也一直奇怪,怎地红山兄自诩酒量天下第一,那晚却也这么早便醉倒在地,我在红山兄醉后,又接连喝了一个多时辰,只怕怎么也比你还多那么个三五十杯。”
二人这一番对话,周围各人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震,脸上均是神色大变,不自觉都声音小了下来,更外围的人看到教主这边氛围诡异,也慢慢放下手中酒杯,一块儿往这边瞧来。
红山哼了一声道:“我是真醉,但那天晚上,恐怕有不少人是在装醉吧。”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哗然,谁都明白右使此时重事重提出于什么目的,那晚有份参与马致中六十大寿酒席之人心中皆是一凛,暗道:“右使重提此事,难道胡教主竟是要秋后算账?”
梅鱼龙不动声色,哈哈一笑道:“红山兄些许未免可笑,酒量好的人醉倒是真醉,酒量不好的人醉倒是假醉,红山兄,我瞧这话该调转来说吧。”
红山脸色铁青,一声不发。唐海流道:“梅左使,当天晚上我也有份在场,右使红山兄确实喝了不下千杯,不胜酒力昏倒,是真是假,明眼人一瞧便知。”梅鱼龙道:“哦,白虎王是明眼人,一眼瞧得出谁是真醉谁是假醉,那当时必然还清醒得很,怎可地后来却对当晚发生的事不闻不问呢,你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唐海流与红山等人没料到梅鱼龙竟然敢针锋相对,寸步不让,都是大出意料之外,被他几句话反问得哑口无言,无法反击。
梅鱼龙得势不饶人,向着胡定中问道:“胡教主,这件十二年前的旧事重提,右使与白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