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数百号人,见着五大巨头分为两方,唇枪舌剑,寸步不让,不由得暗暗担心起来,今晚之事恐怕不只动口那么简单,心中开始寻思一担动起手来,该站在那一边好,稍有差错,那便性命不保,先看准了那边实力强就站那边,绝对没错。
红山道:“青龙法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改不改变,要因应时势环境,怎能墨守成规一成不变呢,我教在教主领导下,正要大展拳脚,现在是急用人的时刻,怎能再为以前犯下的过错而折损人手?这太不值得。”胡定中道:“不错,光教旗下的每一位教众都是咱们最宝贵的资源,尹堂主已然丧命,虎王决不能再有事。”红山接道:“正是,人非圣贤,谁能无错,虎王之事,请梅左使和龙王便不要再追究了,咱们在这儿宣布,教里的所有兄弟,不管以前犯下什么错误,触犯了什么教规教条,教主都一视同仁,既往不咎,绝不会秋后算账,大伙儿便请放心罢。”他这句话与其是说给厅上的人听,还不如说是给梅鱼龙听的。
青龙王左申眼望着梅鱼龙,要瞧瞧他的意思。
梅鱼龙听得教主和右使的话语,心下又犹豫起来,他并不害怕和胡定中翻脸动手,可实是不忍心自己十余年来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就这么毁之一旦,教内的每个兄弟,每位弟子,他都颇费过一番心血,倾注了感情,怎能说毁就毁,诀别就诀别?
郑安心里头骂道:“这胡定中怎么这么怂,回来时不是气势汹汹,誓要取下梅左使的人头,怎么到了现在又如缩头乌龟一样?两方打不起来,那可错失千载良机。看梅左使的神情,似乎不太想当真动手,这怎么办好?”
李逸航见双方似乎相互妥协,便开始寻思怀中那份炸药埋藏图,你们打不起来,那便只好由我动手引爆。正想见机而动,突然一人从厅口跑进来,挤出人群后,认出这人是洪仁海,只见他气急败坏地跑到胡定中跟前,叫道:“教主,有奸细,有奸细!”
胡定中诧道:“有奸细,什么奸细,在那里?”洪仁海道:“我不知他有没有回这厅里,刚才就是那奸细点了我穴道把冷静臭婆娘救走。”
洪仁海被李逸航点了穴道,藏在一处房间的衣柜里。但他这人聪明过人,一身内外功夫虽不如李逸航,招数招式可比他掌握得多,什么乱七八糟以气冲穴之类的本领学得不少,让其在一个时辰内把穴道全部冲开,匆匆忙忙便跑过来禀报,对刚刚发生的胡定中与梅鱼龙的矛盾冲突丝毫不知情,只知道自己失职,害怕被责骂,不管梅鱼龙听到与否,奔回即刻大声讲出以想推卸责任。
这句话说得当真大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登时数百对目光全部射在他身上,胡定中,梅鱼龙,红山,青龙王尴尬异常地站在当场,本来缓和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江仁海见得厅中一片静寂,各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人人脸上神色怪异,登时心头大乱,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再看得地下一具无头尸首,心神大乱,嗫嚅道:“教主,我……”胡定中道:“奸细,奸细在那里,咱们快捉奸细。”
可那虎王唐海流却不干了,忍住疼痛,咬牙站起,问道:“洪堂主,冷静是谁,你大声说出来。”洪仁海本来十分聪明的脑袋,被众人盯得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机智,没能深入理解教主说捉奸细的话,愣愣地道:“听说冷静便是梅左使的情人。”
唐海流仰头哈哈大笑,叫道:“梅鱼龙啊梅鱼龙,你说这个女人与情人之事是子虚乌有,原来却是真实存在,那么你杀尹堂主,便是杀人灭口中,你杀得了尹堂主,还能不能把洪堂主也一并杀了,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
梅鱼龙踏上一步,朝着洪仁海冷冷地道:“洪堂主,你说冷静是我的情人,是你亲眼见到,还是道听途说而来?”洪仁海心中一窒,是怎回事,这时候梅鱼龙不是早该被拿下了吗?他见到梅鱼龙阴鸷脸色,冰凉语气,不禁有些气馁慌张,低声道:“我是听来的。”梅鱼龙逼问道:“听谁说的,你把他叫出来我和他对质。”
洪仁海虽然智力过人,但他毕竟一个后生小子,怎经得住梅鱼龙凌厉逼问,被他身上散出出的慑人气魄所震住,又低声道:“我是听朱长老说的,不知真假,可能是谣言也说不准。”朱健连忙站出来,说道:“梅左使,我们刚刚上山,也是听尹堂主说的,那知道这卢堂主竟然乱说一通,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堂上众人见得朱长老如此说,对梅鱼龙更是惊惧。
梅鱼龙道:“洪堂主,这尹堂主便是因为胡乱毁谤中伤,而被我拧断了头,那你还信不信他说的话?”洪仁海脸色大变,颤声道:“不信,不信。”梅鱼龙又踏上一步道:“那你刚才的话是不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洪仁海情不自禁退后一步道:“是,是,属下胡说八道,请左使原谅。”
梅鱼龙哈哈大笑道:“虎王,听到没有,洪堂主自认是胡说八道,既然是胡说八道,你却相信,脑子进水了还是怎样?”
唐海流见得众人明明知道此事属实,却每人都慑于他的气势而不敢争辩,自己所仰仗的教主和右使却如乌龟般缩在一边不说话,怒气攻心之下,失去理智,叫道:“教主,右使,你们见得梅鱼龙如此猖狂却不出来制止,任由他指鹿为马,颠倒黑白,那我呆在这山上还有什么意思,我白虎王之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