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灼没有犹豫,跃身到李逸航跟前提剑猛刺,李逸航在地下连躲带避,翻滚过程中左臂被刺中提不起来,但陈明灼手中长剑又被削了一截,三尺长剑只剩尺半,攻击范围缩减不少,只得俯身探腰提刺。
李逸航看准时机,施使第四式“长沙莽莽入黄天”,可是左臂发不上力,身子只能跃起二尺高,纵然如此,在这精妙绝伦,繁复无比的脚法攻击的下,陈明灼手中断剑给他一脚踢飞,他连忙急退数步。
刚刚趁机站起,钱三笑与何连城相相攻上,李逸航急提一口气,避开何连城长剑,使出“大风起兮云飞扬”双腿连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钱三笑,院中树叶沙尘顿时被旋风刮起,飘转在空气当中。
钱三笑见得眼前一团灰影,耳中风声大作,只觉四周满是脚影树叶,不知如何闪避,当即把心一横,持棍猛戳灰影,欲与之来个两败俱伤。手中断棍刚觉扎中他身体,腰腹间便连中数腿,惨叫一声翻飞出去,直挺挺摔在地下,扭动吐血,一会儿便不动了。
李逸航被他一棍戳在肚子上,入肉三寸,他不敢拔出,手中短剑往下一划,将木棍平着腹部削断。陈明灼何连城见四弟又被他杀死,四眼通红,无比伤痛和愤怒,心中如有一股烈焰,各自大吼一声,猛然扑上,李逸航身受多处伤害,血流满身皆是,神智已然有些昏迷,在这生死存亡的瞬间,脚下迅退,右手急甩,鱼龙短剑向着何连城电射而出,跟着右掌旁挥出,与欺身而上的陈明灼对上一掌。
何连城怒火大炽之下攻得正急,突见一柄短剑闪出一道寒光往自己胸**来,腾挪欲避已然不及,无可奈何之下手中断剑朝着寒光急挥,啪的一声,手中断剑再断,鱼龙宝剑也稍稍改变了方向,插进他左肩琵琶骨上,烈斗中根本感觉不到痛楚,扔掉剑柄,抢上再攻。
陈明灼挥出的那一掌,已使足全身十成功力,欲将对手一招击死,不料二掌相交之下,猛然觉得对方掌力犹似怒海狂龙,势道万钧,登时眼前一黑,翻飞出去,在空中打了几个筋斗,双腿落地站稳,右臂如废了一般,抬不起来。
而李逸航境况更糟糕,被他势大力沉的一掌击得连连后退,最后重重撞在院子围墙上,把围墙也撞垮塌,断砖碎石砸了他满身,口中吐出一口黑血。纵是受伤如此之重,他双腿却依然有力,并没摔倒,眼见何连城势如猛虎般追击,咬一咬牙,左右两脚前后挑出,两块墙砖迎面飞向敌人。何连城低头晃身分别闪过,当他抬起头时,眼中却是两只脚底急踹而来,没能做出反应,胸口脑袋连中十余脚,
李逸航以脚法见长,虽然全身流血不止,但混元神功在少林绝学洗髓经相助下,猛然爆发出无底深潭般的潜能,何连城被踢得肋骨颈椎尽断,翻跌地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叫道:“李兄弟好脚法,咱们来生再做朋友!”吐尽鲜血而亡。
李逸航落下后,单膝跪地,良久之后方能站起。
此刻,院子中只余陈明灼与李逸航,两人四眼相对,呆呆站立,四围一片寂静。连树上鸣叫的蝉儿也止了叫声,默默注视着树下的二人。
两人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然事实已定,罗奇奇最先受伤,现躺在厅里不知情况如何,蒋七,钱三笑,何连城接连丧命,陈明灼如在做梦,李逸航全身血液流失过半,头脑晕眩,更如在梦中一般,眼前的陈明灼人影晃动,仿如向自己走来,定睛瞧时,却发现何他站在原地。
李逸航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知道自己已快要昏迷,再拖下去,不需交手便丢了性命,当下深深吸一口气,举步往陈明灼行去,说道:“大当家,动手吧。“
陈明灼被他一掌击得心血紊乱,到现在也顺不过气来,叫道:“好!”右手抬不起,挥舞着左掌攻上,李逸航左臂被刺伤,一般的抬不起,也只使右手与其拼杀。李逸航功力虽强,但全身上下尽是伤患,移动出招快不起来,陈明灼却没受什么伤,脚步灵活,身形较他为快,只惧怕对方神出鬼没的脚法和精纯浑厚的功力,没敢全力相拼。
陈明灼并不真正出掌相拼,只绕着对手绕斗,片刻之后,发现李逸航动作缓慢,眼神跟不上自己节奏,知其已是强弩之末,心中大喜,更是九招虚一招实,只在他眼前身后晃动。
到得最后,李逸航已然停止转身,陈明灼绕到他身后试探性拍出一掌,呯的一声,结结实实打在他背心上,李逸航往前摔出几步,摇摇晃晃转过身来,瞧着眼前陈明灼,眼神迷离恍惚。
陈明灼知道他不是假扮出来,抑制住心中狂喜,叫道:“臭小子,拿命来!”纵身跃上,呼的一掌,重重拍正在李逸航胸口。李逸航先前被他拍中背心,胸腔咽喉口中本已全是血,此刻再中一掌,当即哇的一声,急喷出一大口鲜血。两人相距甚近,这口鲜血对准了陈明灼直喷在脸上,喷得他口耳眼鼻全是血。连嘴里尝到一股血腥味,他也不在意,深恐李逸航反击,左掌拍出后急速退后。
李逸航喷血后往后退了两步,摔倒在地,陈明灼转身拾起蒋七的单刀,跳到李逸航跟前喝道:“狗崽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李逸航喘了一口看一眼他,张开口极其微弱道:“大当家要杀快杀,别废话,呆会我……蓄够力气,你可没有机会了。”陈明灼仰天大笑,笑声通透,震得头上树叶片片落下,良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