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快把酒喝光,肉菜吃完,硬是没见什么铁脚九上楼,李逸航心下焦急,可听得后面之人说话,对铁脚九师徒二人的到来,显是信心满满,便也静下心来,反正无处可去,在这有得吃喝还有热闹可瞧,自己急什么呢。
正想着,突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上来了两人,一人五十多岁,身材横粗,颏下一部胡须,犹如乱茅草一般,脚步沉稳,另一人是个白肤少年,年纪约莫十八九。二人上得楼面,闹哄哄的酒楼顿时静了下来,李逸航转头一扫,见各台的人都在埋头吃饭吃菜,没有一人瞧向二人,李逸航心中好笑:“看来今儿酒楼上的人都是冲着这师徒二人而来,明明盼着二人前来,到了却又不抬头看一眼,那不是欲盖弥彰么。”那粗壮汉子见到这般情形,也是一怔,他身旁的少年拉着他的手,欲转身下楼,铁九脚却没调头,环视大堂一圈,走到了李逸航对面桌上坐下。店小二却没察觉有什么异常,连忙倒茶,今日突然这么多人吃饭,已将他忙晕了过去。
二人坐下后,楼上又开始喧闹了起来,喝酒歌,猜拳声,此起彼伏。铁九脚师徒没有说话,只静静等上饭,李逸航看二人脸色凝重,想是二人知道情况不妙,无心谈笑。铁九脚突然对那少年道:“华远,你怕不怕?”那个叫华远的少年道:“徒儿不怕。”李逸航见他脸色苍白,身子一直定不下来,口中虽说不怕,但心中一定害怕得紧。铁九脚道:“此刻大敌窥视在侧,便是怕也没用,是生是死,了断就在眼前,过后再也不必担惊受怕。”华远道:“师父。”铁九脚道:“怎么?”华远吞吐道:“不如,不如,便把那地点,地点说……”一句话没说完,铁九脚啪的一声,清清脆脆的打了华远一个耳括子,喝道:“兔崽子,你竟敢说这话,你,你怎地如此没有骨气?”华远摸着被打得乌黑的脸庞,一句话也不说,低下了头。铁九脚却是余怒未熄,低声骂道:“你既然怕死,现在便走,这些人全都是冲着我来,你要走现在还来得及。”华远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终没有站起身来。
李逸航心想:“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瞧样子要有一场血战,这些人好像是要从他口中探查什么秘密,他是宁死不吐,可华远这徒儿就要白白陪他送死。”李逸航又抬头四下里一扫,这时见得全部人的眼光都射到师徒二人身上,想是都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那铁九脚突然一拍桌子,叫道:“快拿酒来,快拿酒来!”店小二这时也觉察到气氛有些微妙,忙放下手中的活,送了一壶酒上来,铁九脚道:“再拿二十斤上来。”店官你二人能喝得完?”那铁九脚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喝不喝得完干你什么事,快上。”掌柜看到银子,急忙从库房里提了一坛酒出来,放在桌上,要给他倒酒,铁九脚一把抢过来,将嘴凑到坛口,捧起就喝。他这一口好长,只听得骨嘟骨嘟直响,一口气喝下了大半坛酒,跟着将酒坛往地上一摔,哈哈大笑起来。
李逸航被酒水溅得满身都是,心道:“要开场了,等着看好戏。”只听得铁九脚高声笑道:“各位朋友,怎地还不动手,还没吃饱喝足么?”李逸航身后的三人站起来,那徐二哥道:“何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把那地点说了出来,你二人无丝毫损失,大伙儿还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何乐而不为?”铁九脚何灵少道:“我徒弟一言提醒我,地点说出来不是不可以,但我只能说一次,只能说给一个人听,你们谁要听的?”话音甫落,整个二楼大堂除了李逸航外,所有人都站起来,齐声说道:“我要听!”
李逸航当真被吓一跳,看着各人都站起来,只自己一人坐着,立马显得突兀无比,他也不理那么多,身子挨在窗口上,瞧着众人。心道:“这时还不是逃走良机,再等上一会儿大乱斗,便不走也是不行。”铁九脚何灵少道:“大伙儿都要听,但我只能说给一人知道,那怎么办好?”一人道:“那你便大声对着一人讲好了,其余的人不必理会。”何灵少道:“这位仁兄提议甚好,可我大声讲出来,有些朋友怕不愿意。”
果然那徐二哥道:“既然是秘密,怎能每个人都知道?今天二十多人知得,明日便整个木子店镇的人都知得,后日整个武林都是得,这岂不是乱了套?”先一人道:“按徐二掌门这么说,那该由谁去听呢,难不成由你去?”徐二掌门身边一人道:“按地位资历,我二哥是最有资格去听这秘密。”又有一人道:“你二哥听了秘密后,会不会跟我们飞鼠帮讲?”徐二掌门身边一个胖子道:“如跟你们飞鼠帮讲,还不如让何兄在这当面讲还省事。”飞鼠帮中一个年青人道:“如是这样,凭什么由你天风派的人去听?”天风派另一桌中的一个红脸汉子道:“凭的便是这个。”众人转头向他瞧去,只见那人将一把弯刀“啪”的一声放在桌面上。
一名花白胡子老人见状,嘿嘿冷笑几声,红脸汉子道:“银三爷,难道你们三水庄也要来插上一脚?”花白胡子道:“好说好说,这可是个肥缺,怎能少得了我们三水庄的人?”红脸汉子冷笑道:“你年纪也一大把了,还是回家抱孙子合适,这浑水是你能淌的吗,别一个不小心便淹死了你老!”花白胡子道:“我孙子已经会耍大刀了,怎么还要爷爷抱?”老人身边的人都笑起来,那戏红脸汉子听他如此说,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