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有句俗语,叫‘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句话换到今日的蓝楼,同样适用。本来受到国王亲自上阵而士气备受鼓舞的蓝楼士兵又一次发挥出像之前守城战一般的战斗力,匈奴军看起来是素手无策的。可是正当大家以为这一战能像上一次那样打赢,蓝楼城可以再一次幸存下来的时候,噩耗便传来了。
原来看见匈奴人没有带冲车,蓝楼便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城楼之上,怎料城上激战正酣,似乎正要分出胜负之际,城楼之下忽然一片杀声传出,城门似乎被什么人从城后杀了出去,原本已经集中在城下的士兵当即抓住了这个机会,像潮水一般从城门开始涌入蓝楼城。当蓝楼军反应过来,匈奴士兵已经好似早有预备一般从城外而入,分工明确,一部分在城楼上牵制蓝楼军,另外一部分则是开始进城烧杀抢掠。
城楼上的王子怒喊道“是谁!有没有人看见是谁放匈奴军进来的!”可是慌乱的城头上哪有人管他,国王则是怒极反笑“哈哈哈,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王儿,说那么做什么,且到城下杀那些匈奴狗,把他们赶出去了再行追究”
国王和王子二人带头从城头之上杀了下去,战况再次在城门附近陷入胶着,城门狭窄,匈奴虽然人多却无法一口气进入,不过匈奴军的战斗始终优于蓝楼,不一会儿便开始渐渐占据上风。
“陛下,王子殿下,下官带着其他城门的弟兄来了”身后忽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正是克里苏带着人往这边增援,蓝楼军一听是友军来了,正想感谢一番。不料这些‘友军’似乎另有目的,他们没有直接穿过人群前去和匈奴人交战,而是拔出战刀砍翻在后排的蓝楼军,一声声惨叫声从身后传来。蓝楼军诧异地回头看去。
那个和善的克里苏大人,此时此刻居然满目狰狞地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士兵砍翻蓝楼的弟兄,画面实在让人震撼。不由得分身。而国王和王子更是难以置信,那个他们父子最信任的人,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背叛他们,如此沉重打击,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下来。
陷入震撼和腹背受敌的蓝楼军很快便露出疲态,“父王,我们此刻向西突围,取道绕回王宫,父王乘着地道赶紧逃出城外”
国王一把撂倒了一个扑上来的匈奴士兵,和王子背靠背“王儿,逃又能逃得去哪里,蓝楼有死掉的国王,没有投降的国王,天下之大,恐怕还真没有我们蓝楼国王藏身的地方”
“那就是,要么战胜他们,要么战死于此?”王子发出一声自嘲,不笑别的,只是笑自己终究不如自己父王看得通透。“也好,父王,孩儿这便去斩了那克里苏”
“快去快回,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国王笑道“那么为父也去看看匈奴阵中可有善战之士,待我斩了那厮,扬我蓝楼国威”
“父亲保重!”最后王子还是以一个自信的笑容说出了这一句话,然后就离开了,带着自己的部队向后突进。国王没有说什么,只是扬天发出大笑,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之后,父子二人便在城门告别。
王子的部下大都是经过王子特别训练的勇士,而这些反水杀他们的人,武功并不会比王子的部下高多少,于此王子便很快顶着人群,找到了克里苏。
“克里苏!匈奴人许诺你什么东西!我蓝楼自觉待你不薄,为何今日却如此待我?”王子一把跳出人群,举起手中的大刀一把砍到克里苏身前。
克里苏往后一退,提刀护住身前要害,动作流利顺畅,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出身。王子一纳闷“你也会武艺?”
克里苏提刀反攻,上中下三路依次而出,速度极快,王子勉力一挡,克里苏不依不挠,三刀挥罢再顺着势头反手又补一刀,将王子彻底推开“我本来就会武艺,别忘了,早年我可是行走于大漠之上,若没点武艺,如何活命。王子殿下,我本就不叫克里苏,我的真名,叫帕科维!”
王子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名字“你叫什么根本就不重要了,我现在要你死”抡起大刀就是一挥“若是我猜得没错,你压根就是匈奴人派进来的卧底”
帕科维一边躲开快速的刀技,一边寻找机会偷袭王子,并且说话分心到“一开始是,后来不是,到最后又是”
王子稍微放慢了刀速,这个答案非常耐人寻味“你在瞎说什么话,是不是摇身变回匈奴人,连口齿都变得不清晰了?”
帕科维则是抓准机会,连出四刀,重新逼开王子“本来第一次逼退了匈奴,我还打算老老实实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臣子,可是,匈奴人给出的报价实在太诱惑了,蓝楼国王,裂土封王,可遇不可求啊,而且你看,这偌大的蓝楼城,哪里不是我替你们父子攒下来的?啊?凭什么我就不能做王,你们就可以?”
王子吃了一惊,怪不得帕科维愿反水,匈奴人给出的诱惑如此大,的确难以拒绝“多说无益,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王子也不想多说什么,既然知道了这个不可调和的原因,那么便没有再说下去的意义。手底下见真章吧。
自此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王子胜在年轻,弱势就是自己的一招一式都被帕科维知道,因此帕科维很容易就针对自己的招式做出反制,但仗着力气大可以不讲道理,帕科维一时间都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突然,蓝楼军发出一阵惊吼,这种吼声带着绝望,原来右贤王已经斩了他们的国王并且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