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遇到匈奴军”高正坐在主账之内,平静地听着这句话反复地说着,良久,高正平静地说道“看来,这佩珊城里的匈奴人,有人和我想到了一块去了”
“老师的意思是,匈奴人也想偷袭我们玉门关?”公孙将军听出这话的味道,但还是不确定是否言中。
“根据士兵们回忆,他们探得匈奴人的距离,不过是三里地,这个距离先不说夜里探子究竟发生了何事,这就是实打实的遭遇战,既不是匈奴埋伏汉军,也不是汉军埋伏匈奴。距裴珊百里,应该就是我们出发的几天后,匈奴也派人出发了,所幸安儿随机应变本事不错,用计骗了匈奴人,不然就那个距离,估计他们能不能如此完整地撤回来,都是个问题啊”高正摇了摇头说道。
“那么师弟此刻还在闭门思过,老师何时打算放师弟出来?”公孙将军便问道。自打高安回来,便每日闭门思过,大家屡劝不止,加之高正又一言不发,所以大家都以为是高正在惩罚高安。
哪知道高安又摇了摇头“我才没有罚他,他能带着部队安全撤回,随机应变也够快,天下哪有你说了算的行军?这小子是在气别的,你们不必去管,每天送上兵书和伙食,提醒他莫要忘记锻炼就好,待来春进军之时,小子就会出来的了”
(雪域遭遇战后的当天,和高正他们的时间线并不一致)
而裴珊城的可摩尔也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废物!一群废物!不折不扣的废物,丢下自己人说走就走,遇到汉军打不过就跑,你们真的是愧对我对你们的期待”,可摩尔一脚一脚地踹开跪在他面前的士兵。
仔细看,那个被踹开的,就是可摩尔的亲兵,这一次主将。本来他假装遇到汉军的大部队,力战而回,带回部分将士,那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他没想到,他遗弃的那些士兵,汉军居然放过他们,并且放了他们回来。如此他的谎言便被当即拆穿,一时间抛弃同袍的罪名纷纷指着过来,若是其他部落的人,可摩尔直接一刀杀之,也容易了却其他人的心头之恨,可是,这偏偏下令撤退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兵,这简直就是让他威名扫地的决定,说不定,其他部落的首领,会觉得这是可摩尔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削弱他们手中的力量。
这种想法可是有可能会分裂他们匈奴阵营的话语,实在是让可摩尔生气得不行。
“大汗,酋长们都到齐了”可摩尔生气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要如何平息这个事件,眼下唯有杀了这个士兵先平息一下众怒,其他的事情,只能让靠其他方法平息了。
“参见大汗”酋长们跪礼于帐前。
“都起来吧,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先杀了这个王八羔子”可摩尔抽出佩刀说道。
酋长们都默不作声,默认了这个决定,于是可摩尔就顺势一刀,砍了下来,瞬间便人头落地,然后可摩尔说道“咱们都是匈奴人,背信弃义,通敌卖友这种事请,我不想再看见,眼下汉军居然冒着寒冬来到了裴珊城下,就说明汉军已经决定要和我们决战了。这是关乎我们匈奴人命运的一战,希望各位不要因为这件小事互相怀疑”
立于一侧,做了很长时间装饰品的左贤王再次发声“根据逃窜回来的士兵报告,汉军主力就在裴珊城外一百里处,若是猜得无错,三天之内,汉军就会兵临裴珊城下,裴珊城眼下有各种兵马加起来三万人,就不知道汉军虚实,所以我们需要马上拿出一套对付汉军的对策”
有一个外地悬于外,是转移内部矛盾的绝佳方法,这些部落大佬在这里打得盘满泊满,自然不希望自己的财产有丁点损失。所以马上就众志成城,各展所长去思考怎么解决汉军。总算是让可摩尔找到一个机会揭过这事。
匈奴人严阵以待等了三天,城外除了风雪之外,没有半点汉军的痕迹。于此,左贤王才意识到,那应该不是汉军的大部分,而是汉军的突袭部队,只不过是和自己的突袭部队撞上了,演变成了遭遇战,偏偏汉军深入到裴珊城于军不利,既然暴露了痕迹,只能抓住机会撤退,于是便虚晃一枪,把他们吓了一吓,然后再退走。
左贤王将这个猜想告诉了可摩尔,可摩尔也是一脸神奇,于是趁着夜色派人悄悄出去查探,结果就是一百余个探子,除了满身风雪的回来,并没有找到汉军一丝一毫的踪迹。
裴珊城的危机乍看之下似乎是度过了,但可摩尔却被汉军这么一吓给打醒了,汉军的实力,比他们认知的要高,作战风格更是天马行空,对他们来说,最终的考验,就是汉军大将高正。
时光转瞬即逝,玉门关的高正收到一封由镖局送过来的家书,书信上的蜡封,是多年未见的慕容蜡封,那是慕容宝仪的专用蜡封。
书信上的语气非常平静,只是诉说了这几个月,高正不在的时候,柴桑发生了什么事情,零零碎碎地说了一堆,书信中不仅连镖局,甚至家中之事,就连家丁的小事,都写在了长长的书信上。高正知道这长长的书信,其实就是慕容宝仪用另外一种手法告诉高正‘把我们的儿子带回来’。
高正笑了笑,拿着书信,交到了高安的手上,高安看着这沉甸甸的家书,吓了一跳,他的娘亲,可不像是一个这么唠叨的人。不过父亲给他看,自然是有其道理。
高正笑了笑“不用现在看,马上去大帐,本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