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从建业回柴桑,不比上一次柴桑来建业那般顺风顺水,加之天气转冷。因此大部分人都是待在船舱的房间之中避寒与休息。
而在温暖的船舱之内,少渊正对着自己眼前的卷轴眉头深锁。这一份卷轴,正是当日在山寨之中,无意中摸到的,便顺手带了出来。
正当其冥思苦想之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伴随而来,还有高宠的叫门声“少渊,是我”
少渊也没有掩藏卷轴,干脆地就去打开门,迎了高宠进去。
高宠进门,找了个地方坐下,便问道“少渊,你找我有何事?”
少渊看了看两侧,关了门,同时又指了指桌面上卷轴,“阿宠,你足智多谋,看看如何拆解这一卷轴的机关”
高宠的视线随着少渊所指的方向而转移,正是一卷古朴的卷轴。
高宠端起这古朴的卷轴开始细细观察,卷身的颜色早已褪尽,只留下难以辨认细节的花纹,但紧缩卷轴上下两端的的锁头却依然锃亮,推测内部必然完好无损。这两个锁头中间恐怕还有机关相连,若是强行拆开,恐怕这个卷轴会毁去。
高宠轻轻地拍动这个卷轴,希望可以寻找有可能的开关,一段摸索之后,少渊盯上了两个一上一下的淡色小圆柱。高宠左右手一前一后架住两个小圆柱,一发力,卷轴发出了“咔擦”的声响,少渊当即来到高宠身边,静待结果
触动了机关,两个锁头同时往内缩进一段,露出两个极短的空缺。高宠叹了一口气“少渊,恐怕适才那个机关,仅仅是露出钥匙孔而已,若要打开这个机关,恐怕还需要两个钥匙才行。你看,这两端虽然向内缩进,但实际上,这卷轴还是被两个锁头卡住,这上下两端的圆孔,恐怕便是两个钥匙”
少渊点了点头“如此,来,阿宠,辛苦你了,请你吃”少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糖葫芦,递到高宠面前。
高宠伸手接过,“多谢”,当下也不客气,便吃了起来,刚一下口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建业云记的味道,虽然不太正宗,不过能模仿到这个水平也算是不错了”
少渊呵呵笑道“你这什么话,这便是云嫂做得,不过你说的云记,估计是云嫂的相公,今天我机缘巧合遇见他们,便买下了这些糖葫芦”
高宠点了点头,问道“少渊,你那卷轴是从何处拿到的?机关如此之精妙,恐怕所记之物,绝非凡品”
少渊耸了耸肩“乃是我之前潜入山寨时偶然所得”
高宠一听,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头“一个破旧山寨居然有如此精深之物,兹事体大,少渊,你且收好这份书卷,待回到柴桑我们禀告师傅,看师傅如何定夺此事”
少渊点了点头,触动机关,将卷轴回复原状。
高宠也站了起来一个拱手“那我也不打扰少渊你了,告辞”
少渊也起身,拱手还施一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高宠回到房间之内,尚未坐稳,却听得一阵敲门声,于是高宠也随即打开大门,敲门人正是伍旭。
二人在房间之内安坐,伍旭一个拱手“公子,事情已经办妥了”
高宠闭着双眼问道“那荆州世家们是什么态度?”
伍旭拱手道“幸不辱命,他们都愿意配合我们,交出荆州刺史鱼肉百姓的证据,甚是愿意做证人”
高宠则是戏谑地说道“哎呦,居然下如此重本钱,他们不怕若是计划不成,那刺史会倒打一耙?”
伍旭摇了摇头,诚如襄阳马家所言“那刺史大人鱼肉百姓,罔顾百姓死活,乃是罪有应得,今有人愿意挺身而出,实乃是荆州之幸”
高宠冷笑一下,“可惜,我并不需要他们做证人啊,那便有劳伍大哥你再托人收集这些证据,上呈到张司徒府上”
伍旭一个纳闷“这刺史大人,我记得乃是张司徒门生啊,我们不是应该上呈到司空大人手上吗?”
高宠摇了摇头“若是我们上呈到司空大人手上,等于扇了张司徒一巴掌,现在张司徒执掌朝中权柄,我们高家虽然有功于朝廷,但终究没有人在洛阳为官,如此状况,甚是被动,一个小小刺史根本不可能伤及司徒根本,他与我们高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之所以我执意要扳倒这个荆州刺史,乃是不希望前段时间失镖之事外扬罢了”
伍旭点了点头“所以公子把此人交回给司徒处理,就是为了要表达,高家对司徒本身并无意见,也并非觊觎荆州刺史之位,这位置,自然还是司徒自己安排何人顶替。”
高宠点了点笑道“伍大哥所言正是,一来还能让张司徒以为荆州刺史激起民愤已久,但我们高家助他压住。并且能让他在不损筋骨的情况下保留对荆州的影响力。不过此事我还要禀告父侯,取得父侯同意,毕竟总不能以高家一个毛头小子的身份写信给张司徒”
伍旭又问道“可是公子,若是张司徒执意不换,甚至还真的把毛头指向高家怎么办?”
高宠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朝堂之上是他执掌权柄,但司空大人和司马大人早已对其虎视眈眈,若其敢对高家动手,以高家之能,且不说圣上是否会答应,单单其攻讦有功之臣,便可以让司空府人有足够的理由弹劾司徒。如今朝堂恰好维持一个平衡,张司徒人老成精,绝不会犯如此错误”
伍旭拱手“公子思虑深远,在下拜服”
高宠扶起伍旭“伍大哥你这是作甚,此次形成我等颇为奔波,我也不留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