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不哭了,她学会了笑,学会了奉承和讨好客人,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打她,但她还是会悄悄哭,直到有一天,一个二十来岁英明神武的世家公子,以二十两夺得她的chū_yè,那一晚,她tuō_guāng衣服,对着那个世家公子失声痛哭,本想着以为靠哭可以保全自己的完璧之身。可没想到,那个世家公子,没有像以往的客人一般打她骂她,而是温柔地为她披上衣服,然后将她搂在怀里,任由她哭。那一夜,她第一次在璇梦阁笑了出来,真情实意地笑了出来。那一天,她十六岁。从那之后,那个男人经常来,她爱上了那个男人,她希望那个男人可以带她离开璇梦阁。而那个男人也带她离开了璇梦阁,为她在城中某处偏僻小巷置了一个小院。小院不大,没有璇梦阁那般富丽堂皇。但对她来说,这里就是她的天堂,她知道男人有妻室,她也没有奢求那个男人娶她进门,她只希望那个男人可以差三岔五来这里和她吃一顿饭。第二年冬天,他们有了他们的孩子,是一个女孩,那一年,她十八岁。小女孩小时候常问‘今天爹爹会来吃饭吗?’那时候,她总是会早早做好饭菜,在院子抱着自己的女儿,希望那个男人,今天会过来。每天如此,日日如此。一开始男人隔天来一次,后来是三天来一次,再后来是五天一次,在后是半月一次,一月一次,后来,那个男人再也没来过。小女孩六岁生日那年,她娘亲收到一封信,她喜出望外,拿出那一套,从做了很久却从来没穿过的新衣服,打扮得大方得体,然后对小女孩说‘娘现在出去给你买礼物,待会你爹爹便会来与你庆祝生日,现在家等娘好不好?’小女孩心满意足的答应了,可是半天过去了,没有人回来,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回来。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回来,小女孩慌了,他跑了出去,跑到市集上。而让她震惊的在后头,只见自己的母亲已经死去,穿着那件崭新的衣服,但全身上下,已经被泡得浮肿,小女孩刚想冲上去,却被人一个好心人拦了下来,后来,好心人想带她去找她的姥爷,姥爷做了什么,小女孩早就通过她母亲口中知道,她找了个借口,然后逃走了,后来……那个小女孩找到了自己的生活,也得知,当日那封信,便是他父亲的家人引她出去,然后将她以**罪,淹杀了她的母亲”
少渊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冰玥,容在下叫你冰玥吧,为何对在下讲这个故事?”
冰玥默然无语“就突然想对少渊讲一下在下所知的这个故事,可是令少渊心烦了?”
少渊摇了摇头“并没有心烦,只是那母女甚是可怜,但凡正常人,必起恻隐之心”
冰玥突然有点急切问道“她的母亲也是可怜之人吗?也值得被同情吗?”
少渊耸了耸肩道“被卖璇梦阁,她是身不由己。那个男人既然赎了那个母亲出来,还与他生了一女儿,想来也绝非对那个母亲毫无情意,如此一想,反倒是那男的有点绝情绝义,不过那男的可能又有难言之隐,无法取其入门。中原世家规矩甚多,在下虽是塞外之人,也是深有体会,在我们塞外,所爱之人,必然尽力保护到底,绝对不会因为那些虚无的礼法而畏手畏脚。只能说,他们二人,在错误的时间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最终酿成了一个悲剧。只是苦了那个女孩,希望那个女孩大难不死,吉人自有天相,找到一处好归宿”
此时就在少渊看不到的背面,冰玥不知怎么地,流出了潺潺泪水,喃喃自语道“多谢了陆公子,多谢了陆公子”
少渊舒了一口气,纳闷道“你说什么了吗?”
冰玥整了整仪容,笑道“想来陆公子也是奇人,一般人看见小女子的容颜,必然被小女子所迷,找尽各种方法与小女子亲近,以图一亲芳泽”
少渊翻了一个白眼“所以你是觉得我不急色,所以不正常?”
冰玥轻轻一笑“这话,可是陆公子自己说的”
少渊笑着说“你的眼神有太多悲伤了,你笑得很好看,但一点都不开心,可能是今天是你母亲忌日吧,好事,很多都是发生在明天的,所以要相信,明天会更好。这不你看,外面停雨了。总算可以走了”
冰玥点了点头“不知小女子是否需要送陆公子出去呢?”
少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尘,“不必了,赵姑娘保重,山水有相逢,再会”
说完少渊施施然便走到小院之中,舒展了一下筋骨“希望别再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