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俩边说边去别的柜台扫货,留下柳洁和杜亚芳面面
“啪——”柳洁上前扇了杜亚芳一巴掌。
这下好了,杜亚芳一张还算精致的脸,被先后两个巴掌扇得既红又肿,不过总算还有点对称美。
“我说你昨天咋那么殷勤地跑我家来,敢情是你惹的祸,想推给别人背锅。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跟你计较害我挨打又挨骂、完了还被老爹勒令不准再碰我大哥车的事,一巴掌算是给你个小教训,往后你离我远点儿!看你那贱样我就恶心……”
柳洁毫不留情地骂完走人,留下杜亚芳被吃瓜群众指指点点,不禁羞愤交织,心下把清苓怨了个半死。发誓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去。
清苓发泄完怒火,就没再将这个事放在心上了,和燕子一起,照着清单,挨个柜台地转悠。和邓梅两人“会师”后,将结婚所需、乡亲们所托的大件小件买了个七七八八。
从百货商店出来,已经正午了,来不及赶回家做饭,罗胜男干脆请她们在附近的国营饭店吃了碗极富省城特色的臊子面,吃饱喝足,才提着大包小包满载渔货地乘电车回家。
到了张家开始收拾行李。
清苓把海魂衫送给燕子,燕子欢喜地又蹦又跳。
“你们小姑娘就是喜欢这样的衣裳,上回我闺女也买了一件,真不晓得看中它什么了。”邓婶子笑着说。
“现在人的眼光跟咱们那会儿不一样了。”罗胜男笑着摇摇头。知道自家闺女馋海魂衫很久了,这次被辞退,心里想必难受得紧,买一件衣裳若是能让她恢复往日的活泼,那便买了吧。问清苓多少钱,说着就要给,被清苓婉拒了。
“这是我送燕子的,跟嫂子你可没关系。你非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那下趟来省城,我可不敢上门叨扰了啊。”说得罗胜男哭笑不得。
好在结婚那天临过年,一家人肯定回去喝喜酒,到时在礼钱里添上吧。
燕子得了向往已久的海魂衫,兴奋劲甭提了,换上衣服就去找同楼的好姐妹显摆去了。
清苓失笑地摇摇头,转而趁大伙儿不注意,偷偷放小金外出猎食。今儿得亏有它,不然要被柳洁欺负了。
话说回来,小金不是变竹叶青了吗?竹叶青有毒,咬了柳洁会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连忙揪住小金的尾巴稍,蹙眉询问:“柳团长的女儿不会有事吧?”
小金给了她一个“安啦”的眼神。
清苓这才放心。
她哪里知道,小金的“安啦”,指的是死不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柳洁挨了它一口,起先没觉得,只当被什么虫子咬了,心思没在这上头。才出百货商店,惊觉伤口处已经肿成了一个小红疙瘩,又红又硬、又痒又痛,想挠挠不了,按一下要命地疼。顿时又惊又怕,哭着跑回家找爹妈求助。
岂料还没来得及跟家里人哭诉,先发起了高烧,还伴随恶心、呕吐,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
她娘吓得脸都白了,赶紧送她到附近医院挂急诊,问医生什么,医生也说不清什么东西咬的,只说伤口含毒素,只怕毒素已经进入血液了,又是挂水、又是消毒,折腾了大半宿,直到天亮才稍见好转。
柳团长接到媳妇电话时正在开会,开完会天都黑了,连夜驱车赶到医院,听医生说情况控制住了,松了口气,随即瞪着眼喝问女儿:“不是让你待在家的吗?又野到哪儿去了?肯定是去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了,你这毛利毛躁的性子到底啥时才改?”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皮带。
柳洁吓得瞳孔一缩,生怕她爹又拿皮带抽她,三分真、七分演地虚弱道:“老爹,这不能怪我。我是被杜亚芳拉去逛百货商店的,哪晓得那里有这种怪虫子啊。老爹你不知道,杜亚芳居然算计我,太可恶了!”巴拉巴拉把事情一说,成功地祸水东引。
柳团长眼一瞪:“知道还跟她来往?一天三餐吃的都是屎吗?”
话是这么说,到底没再继续往下骂。
柳洁这一折腾,连着几天没出门,被她娘看在家里调理身子。
杜亚芳有心找她解释,可去了几次,柳家始终大门紧闭,文工团那边又要外出表演了,只得悻悻作罢。
那天次日,也是清苓和邓梅返程的日子。
晌午十点的火车,八点光景就得从张家出发,电车也不一定准时,万一迟了就得延到明天才能回了。
因此没时间去别的景点逛,吃过早饭,在罗胜男娘俩的陪同下,去国营菜场赚了一圈,看到有酒曲卖,正好要酿菊花酒,就称了几两。回来路过一个小公园,小公园尽头就是昨晚上清苓和向刚待过的小树林。
燕子神秘兮兮地凑到清苓耳边说:“你猜这片树林叫什么名儿?”
“叫啥名儿?”清苓问。她还真不知道这林子还有名儿。
“叫‘情人林’。”燕子难掩八卦地说,“那些处对象的男男女女最喜欢往这片林子里钻。这不你们来之前,刚被纠察队抓住了一对还没结婚的小年轻,在里头那啥……”燕子脸红红地指手画脚。
“这话能是你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家说的嘛!”罗胜男赏了闺女一个手栗子,恨铁不成钢地呵斥,“下回再被我听到你胡说八道,直接拿绣花针缝你嘴!”
“跟姑姑说说有啥关系。”燕子嘴一撅,委屈地替自己辩解,“我又没往外说。”
“不止你,你姑也还没出嫁呢,哪家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