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撇撇嘴:“歪瓜明,你别当老子是傻子,想让老子出面帮你筹钱,你够这分量么?”
“章哥,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看,我伤了手,行动多不方便?章哥对我的好,我铭记在心,等手头宽裕了,少不了孝敬章哥的。章哥,你就帮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不管弄到多少,我和章哥五五分。”
“五五分?”
“不不不,三七分,我三、哥你七。”
“这还差不多。”卷毛哼了一声,丢掉烟头抬脚一碾,下巴一抬,“走吧!去查清楚你说的臭娘们住哪里。”
“好嘞!”陈旭明顾不上手背火辣辣的疼,屁颠屁颠地追上卷毛,一路上大献殷勤。
……
盈芳轻轻推开病房门,见向刚闭着眼靠躺在床上,手臂上仍在输液,心下松了口气。
轻手轻脚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拿上锅子和配齐的药材,正要去食堂煮药茶,只听男人沙哑地问道:“怎么才回来?”
“嘘!别说话!”盈芳忙不迭制止,“还没好透呢,着什么急。”
向刚挑眉看着她。
“好嘛,我就是附近逛了逛,才去买东西。买完就立即赶回来了……哎呀,这么迟了,我得做饭去了,你好好输液。”
盈芳略感心虚,躲开他投来的视线,抱出床底下的砂锅,给了向刚一个背影,急急跑出了病房。
早上没吃完的鸽子汤,放两把米,就是一碗好味道的鸽汤粥,简单又营养。
向刚捏捏额角,这丫头,指定有事瞒着他。
盈芳到了后厨,边煮粥边熬药茶。王炊事知道她每天都要熬药茶,特地从家里拎来个煤球炉子。
出于感谢,盈芳塞了几张工业券和糖票给他。这么一来,两人私底下的交情更好了。别的炊事员看着眼热,能和院长的亲戚攀上关系,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事。
可有了杜成鸿的前车之鉴,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绝壁不敢真刀实枪的尝试。
“小舒啊,你爱人恢复得怎么样?医生有说哪天出院吗?”王炊事忙完手头的活,笑眯眯地过来问,“涛涛他奶一再叮嘱我,等你们出院,务必上我家吃顿便饭。”
盈芳笑着说:“谢谢您和王奶奶的关心,具体哪天出院医生没说,不过应该快了。您啊,和王奶奶说,等我安顿好了,一定上门拜访。到时别嫌我烦就好。”
王炊事哈哈一笑:“哪能啊,你愿意来,我和涛涛他奶奶高兴都来不及。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爱人身体恢复好了,上我家做客。地址你记住了吧?”
“记住了。”盈芳笑吟吟地点头。
“老王,你唠啥咧。到点了,窗口开了。”
“来了来了。”王炊事朝盈芳挤挤眼,笑呵呵地忙去了。
盈芳见粥还需要些火候,拿抹布裹上药茶锅子,端回病房,灌进热水瓶。
三个热水瓶,两个灌水、一个灌茶。所以这短时间,盈芳也跟着喝了不少药茶,偶尔拿杯子去水房接一杯烧滚的白开水暖暖手。
“我今儿新买了个热水瓶。工业券快到期了,不用白不用。买了一副蒸笼,蒸馒头包子可离不了它。还买了个保温桶,敦煌牌的,价格有点贵,但用起来比铝盒方便,而且保温性好,就咬咬牙买了一个……”盈芳边给向刚倒药茶,边列数今天的收获。
其实上趟去百货大楼她就想买保温桶了。粥熬好,拿保温桶一盛,拎上楼多方便呀。省得每次拿抹布裹着砂锅耳朵,烫不说,还得小心翼翼,就怕不小心摔了。
可惜这东西不仅贵还紧俏,即便是省城的百货大楼,也不是时时都有现货。盼到今天才买到。
盈芳把保温桶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完了还用热水泡了泡,兴致高昂地抱着它下楼盛粥去了。
鸽子肉可不敢像鸡肉一样分给别人吃,盈芳拆成小块装进铝盒,鸽子汤煲的白米粥,一点不浪费地转移到保温桶,刚刚好装了一满桶。又花了三两粮票、两毛钱,在食堂窗口买了两个大油饼,在一干病人家属羡慕嫉妒的眼光中,脚步轻松地回到病房。
向刚胳膊下支着腋拐,正在笃笃地踱步。
见她兴冲冲地回来,眉梢一挑,两步迈到床边,看她摆饭。
盈芳一转身,脸贴上他胸膛,被男人顺势一搂,厚脸皮地抱了个满怀。
“你……唔!”
盈芳想说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多有伤风化啊,粉嫩的樱唇,就被他准确无误地含入嘴里。荷尔蒙浓郁的舌,撬开她微启的唇瓣,长|驱|直|入,与她灵动的舌尖卷卷缠缠、缠缠卷卷。
原本垂落身侧的手,被他深情的热吻,带动地抚上他后背;被他激情的邀吻,迷得晕头转向。
一时间忘却身在何方、也忘记他身上还有伤,只知道心底有个激狂的声音,反复叫嚣着“想要、想要、还想要”。
直到浑身发软,双腿打颤,“咚”的一声,撞飞他搁在床脚的腋拐。
盈芳愣愣地看着横倒在地上的腋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颊倏地飞满红霞。
向刚喑哑地笑了一声。
“你还笑!”盈芳含羞带恼地捶了他一拳,“还不给我坐下。”
继续站下去,不怕给伤腿增加负担吗。
向刚不用看她红得发烫的耳垂也知道她害羞了,等她捡起腋拐,拉过她的手安抚地捏了捏。
病房门被象征性地叩了几下,便被推开了。
院长借着午休时光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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