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狼狗甩着尾巴兴奋地从屋里跑到阳台,又从阳台跑到厨房,不时还就地打个滚,她不禁有些发愁:老金的伙食主要是它自己或小金帮着解决的,小狼狗这么吃得了那么血淋淋的大肉吗?
直到看到小狼狗拖拽着一罐麦乳精,在地上扑腾,盈芳张了张嘴:好吧,这小家伙大概还没戒奶。
向刚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
盐水毛豆、酸辣白菜、辣子炒熏兔肉、水蒸蛋。
还有一盘色泽鲜亮的山葡萄。
“这么早开饭?”向刚笑睨她一眼,把手里的饭盒给她,“很久没吃鱼了,今天食堂有,我打了一份。”
“那菜做多了。”许是饿了一顿,烧饭的时候特别想吃,尤其是酸的、辣的,一不留神烧多了。
“没事,多吃点。吃不完明早下泡饭吃。”
盈芳听他这么说,把饭盒打开,里头是半满的一盒红烧鱼块,酱香味浓郁,她却没来由得感到一阵恶心,匆匆搁下饭盒,冲到水房干呕。
“怎么了?”向刚一脸担忧地跟过去,顺着她背问,“身体不舒服?”
“就觉得恶心。”盈芳拧开水龙头,捧着清水漱了两下口,顺便洗了把脸。
向刚拿来毛巾,轻轻覆上她脸。
“我自己来。”盈芳伸手要接。
“别动。”
向刚擦得很认真,待水渍都擦干了,才收回手,牵着她回屋。
“先吃饭,吃完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向刚把红烧鱼盖上了,既然她闻着味儿都犯恶心,还是别吃了。把水蒸蛋挪到她面前。
盈芳秀眉一蹙:“这么晚了,而且我就胃不舒服,应该是中饭没吃的缘故”
“为什么不吃?”向刚瞪她。
“我上了趟山,下来遇到个伤患,是山上的管理员,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又采了点草药,回来晚了”盈芳越说越小声,到后面,跟蚊子嗡嗡嗡差不多了。
向刚见她这副表情,无奈又好笑:“我又没凶你,你怕什么。”
盈芳讨好一笑:“怕你生气嘛。我也不是故意不吃的,本想着中午回来的你别生气了,下回出去,我带几个馒头在身上,这总行了吧?”
说话间,小狼狗喝饱麦乳精,打着饱嗝从西屋出来。
向刚和它来了个四目相对。
一人一狗:“”
皆是茫然的表情。
盈芳想不出更好的介绍词,干脆直截了当:“这是老金的儿子。”
向刚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的儿子?老金?”
“是啊,和母狼生的哦,正宗的狼狗。”盈芳说到这儿也挺困惑,“说来也奇怪,我听管理员说,这一片原先没狼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太平。这段时间才听到狼嗥,还说就看到过一头母狼和一头小狼崽。你说会不会就是老金的媳妇和孩子?那它们以前住哪儿啊?来了这里之后也没见老金出去撒野,难不成”
向刚和她想到了一块儿,几乎和她同时出口:“雁栖山?”
“嗷呜”
老金像模像样地嗥了一嗓子,像是在说:对滴对滴!老子的媳妇就是雁栖山的山花!
挨了向刚一记眼刀子,才又乖乖缩了缩脖子趴回阳台。
小狼狗绕着向刚的脚脖子来回嗅了嗅,记住他的气味后,屁颠屁颠地跑到老金身侧,腾出前爪碰了碰老金,然后四脚朝天躺好。
大概又想到下午在山里玩的游戏了妥妥滴躺平任调戏啊。
盈芳看得直乐,饭都不记得吃了。
向刚拧了拧眉心,拿这一屋子不省心的人和宠物没辙。
吃过饭,他推上自行车,要带她去医院挂急诊。
盈芳再三表示不难受了,犯不着特地跑医院。可仍被他牵下楼、抱上了自行车。
她扶着他的腰,侧坐在后座,看着一路晃过去的晚景,忍不住问:“冯嫂子和三营长要离婚这事,你听说了吗?”
“嗯。”
“那你怎么想的?”
“”
向刚一时无语。
别人家俩口子闹离婚,问他怎么想的?小媳妇儿这是杞人忧天了吧?
顿了顿,说:“选择权不在三营长手上。”
“为什么?”盈芳讶然问,“是冯嫂子提的离婚?”
“谁提的不重要。”
盈芳眨眨眼,没听明白,还想再问,医院到了。
向刚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搂着她腰,抱她站稳后,停好车,带她到了急诊室。
急诊室里就一个值班医生,晚上也没什么病人,正拿着报纸悠闲地看着。
见有病人来,报纸不撒手,只抬了抬眼皮问了句:“哪儿不舒服啊?”
“她晚饭前吐了。”回答的是向刚,“也不算吐,胃里没东西,就干呕,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样啊,坐下我看看。”
医生放下报纸,拿过听筒,先听了听盈芳的心率,又翻了翻她的眼皮、看了她的舌苔,最后把了个脉,问她这几天有没有异样、吃食方面有没有变化、最近那次月经什么时候
说到月事,盈芳身子一僵。
“是不是迟了?”医生笑眯眯地问,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写病历,“行了,应该就是了。月份还别累着就行。初期有这些那些个不舒服很正常。”
向刚有点傻眼,半晌,抓着那医生的手问:“您的意思是,她有了?”音色都颤抖了。
医生翻了个白眼:“合着我说了那么多都白说。”
向刚握着媳妇儿的手紧了紧,抿了下嘴唇,哑声问:“那,我需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