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刚感慨了一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随即拿出筐里的酒坛,舀满一坛。金毛以为是给它带的,兴奋地打起醉拳,东倒西歪地耍了一通。直到向刚催它“该走了”,才揉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跟在后头。
向刚急着赶回去,没注意金毛的状况,循着原路走了一阵,发现金毛不见了,回头去找,发现它蜷在崖缝里睡着了,跟个寒号鸟似的。
哭笑不得地把它抱到筐里,背着走。
到蔓藤处,发现换个方向不用蔓藤来回荡也能爬下来,便没喊醒金毛,一路背着它,近乎小跑着下了山。
到了山脚菜地,顾不上拔萝卜、红薯,跳上自行车就往家急奔。没办法,开工要迟到了。
到家把竹筐放下,人没进屋,只对盈芳说了句:“小家伙这是喝醉了,别担心。酒坛在筐里,小心点。”长腿一蹬,匆匆朝施工方向赶。
姜心柔拿着热毛巾出来,想给女婿擦把汗,再给他吃个苹果的,发现人已经走了,看着远去的黑点,只得作罢。
“小向太辛苦了。”她由衷替闺女高兴,嫁了个好男人。
“嗯。”盈芳轻叹。不过看得出来,他心情很是不错,想来真的发现了猴儿酒。
这么一想,高兴地让她娘帮忙,一起把竹筐提进屋去。
“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你别犯险。没两个月就要生了,坤着就糟了”姜心柔愣是不让闺女插手,一个人连酒坛、带金毛地把竹筐拖进屋。
“你快去睡个午觉,醒来估摸着你爷爷他们能到家了。”
“妈你也歇会儿,今天起太早了,看你眼圈都青了。”
“那我们娘俩一块儿睡,我先把酒坛藏起来,省的小家伙们偷吃。”
不知是所有猫狗都喜欢喝酒,还是就她家的与众不同。总之,家里的酒坛子,一向受小家伙们喜爱。坛口塞实了,趴塞子上嗅几下也好。
姜心柔把酒坛搬进卧室,金毛仍旧留在筐里。这段时间似乎重了不少,已经抱不动了,看它蜷在筐里怪可怜的,给它盖了件旧大衣。
娘俩个一开始因为激动,哪里睡得着啊,聊着聊着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打了个盹醒来,发现三点多了。
“哎呀你爸他们说不定快到了,我去把炉子升起来,烧壶开水备着,你爷爷到了肯定要泡茶叶。”
正说呢,院门咚咚咚地被敲响,伴随萧三爷粗犷的音色:“乖囡!在不在家?爸回来了!”
紧接着的是萧老爷子的声音:“搞不好都在军属大院。”
“那要不爸你搁这坐着,我去一趟大院。”
萧三爷正要迈开脚,姜心柔开门出来了:“去啥呀!都在家。”
“在家锁门干啥?”萧三爷一脸没好气,好不容易回家,还吃个闭门羹。
“那不是怕人上门找麻烦嘛。就我和乖囡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大肚子,能顶啥用。”
“谁敢找咱家麻烦?”萧三爷习惯性地瞪眼。
“行了行了,先进来,你不累爸和大哥还累呢,一会儿再说。”姜心柔说完,招呼起老爷子和萧老大。
见萧老大个把月不见,两颊像是被削掉了一块肉,瘦得简直能用可怕来形容,心头泛酸,忙将人迎进屋。
盈芳已经把热水、毛巾、茶水准备好了,一一叫过人后,挨个递热毛巾、茶水给他们。
萧老爷子忙让她坐下:“我们自己来,有手有脚的,哪里需要你个孕妇照顾。”
女儿控的萧三爷立马接道:“对对,乖囡你快坐下来,这么大个肚子,我看着都心慌。悠着点,别碰着了。”
就连给萧大的热毛巾,也是他递的。
萧敬邦这段时间沉默居多,不过在盈芳端茶给他时,倒是温声关心了句:“快生了吧?预产期哪天?”
萧延武快人快语地抢过闺女的话:“正月初上头。老大,你侄孙出世,是不是该备点见面礼啊?”
萧敬邦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那是要的。”
萧延武朝闺女挤了一下眼,促狭地笑道:“我乖孙的奶粉钱有着落了。”
大伙儿不同程度地笑。
老爷子见大儿子回到霞山话语比起运城时多了不少,后悔没早点回来,白白在医院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得有没有效。
“乖囡,要不等会儿你给你大伯把把脉,看他需要怎么调理才好?瞧他脸颊肉都没了,唉……”姜心柔帮着把行李提进去后,拉着闺女说道。
萧延武跟进来解释了一番萧大的情况:“你大伯这段时间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失眠,这么一来白天就没精打采、提不起精神,也不爱说话。这两天还算好些,刚醒来那阵,啧,看了真想把他儿子捉来狠狠揍一顿。”
“说到鼎升,联系上了吗?”姜心柔关切地问。
“联是联系上了,可人不愿来有什么办法?”提起大侄子,萧延武就一脸没好气,“混账东西!自己老爹生病,我还让医院把病危通知发他单位去了,居然都不来露个脸,真当咱家欠他呢!”
姜心柔不由唏嘘:“想不到鼎升的心肠这么硬。”
“骨气硬我就佩服他,心肠硬算啥玩意儿?”萧延武愤懑骂道。
俩口子就大侄子的态度问题,聊了几句。
隔壁,传来老爷子激动的大嗓门:“艾玛啊!这啥酒啊?咋这么香啊!哈哈哈!一来就有美酒喝,好好好!孝顺孩子!老大,来来来,陪老子喝一盅。”
萧延武一听有美酒,立马扑过去,不满地抱怨:“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