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就不换手了。”向刚抱着闺女进屋。
“小丫头总算睡着了。”姜心柔无奈地笑,“一上午把乖囡折腾的,除了她谁也不让抱,你来了才喘口气。小丫头以前不这样啊,大起来怎么反而认生了。况且咱们几个也不算生人啊……哎呀我不唠叨了,你快去把她放摇篮里,我刚择了把芹菜,手有点凉,就不搭手了。放了摇篮你也歇歇,你爸这厢有话和你说。”
一听丈人老头有话说,向刚应了一声,把闺女放到摇篮,给补觉的媳妇儿掖了掖被角就出来了。
萧三爷和他说的是编外人员的保密性以及安全性问题。
眼下虽说就李寡妇一个,而且听乖囡说人品不错,但以后肯定会扩编制,人一多,后勤方面肯定不止一个人,老是问山下公社借劳动力总不是个事儿。而且谁能保证,这选出来的人一定就是毫无二心的?
“我和老头子说了这个事,他前儿给夏老拍了封电报,看能不能从去年征召入伍的新兵里,选一批人过来,先把后勤用房建起来;完了打算在县里批块土地,造家属房。雁栖江不是准备造桥了吗,到时选块离大桥近的地,好方便你手底下的兵探亲。结了婚长年累月两地分居总不是个事儿。”
向刚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别说长年累月,十天半月都憋得难受。
萧三爷见女婿没意见,继续说道:“眼下要是有家属来探亲,只能先安排到县里招待所,或是上头拨给老头子住的那座宅院。反正房间多,收拾几间出来给探亲家属住也算是闲物利用了。”
向刚想了想说:“那倒不如问公社借几间空屋,反正不是长住。就村中代销点后面那溜平房,旧社会时地主家的长工房,被收归集体后,一直堆些公有杂物啥的。房子质量不比村民自己住的屋子差。咱们出点物资问公社借,相信没人会不同意。”
搁那儿也是堆堆杂物积积灰,借给他们部队,每家还能分到点钱,这种白捡钱的好事儿,谁会不同意?
“也行,回头让老头子探探书记口风,成的话,咱们借几间,收拾收拾给探亲家属住。回头让你那帮兵和家里沟通好了,谁家几号来、谁家几号回的分分开,别一股脑儿赶在一个时间涌过来。等家属房盖好,就没这么麻烦了。”
萧三爷叹了口气,新编部队就是事多,他不是编内成员,都累得跟条狗似的,见天地被老头子差使得团团转。明明是个混吃等死的退休工人、却要操着老妈子的心。
图啥呀!要不是看在乖囡的面上,打死他都不要揽这些活儿!
向刚站在屋檐下晒着暖春的日头和丈人说了会儿话,直到房里传来大宝贝的咿呀声,方说:“爸,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没别的事,我先进去给阳阳换尿布。”
“去吧去吧。”萧三爷也听到动静了,挥挥手,“乖囡要是还在睡,你把阳阳抱出来,我喂他喝奶粉得了。”
“行。”
向刚掀开门帘子迈进房。
盈芳已经醒了,肩上披了件衣裳,正给阳阳喂奶呢。
“你啥时回来的我都没听见。”盈芳瞅了男人一眼,又翘瞅瞅酣睡中的闺女,轻声说,“这会儿睡得倒是熟,晌午那阵,怎么哄都不睡。你抱她上哪儿玩了趟?真去码头了?”
“没有,就在这附近溜达了一下,刚到师娘家门口,丫头就睡着了。我见师娘家院门拢着,院子里也没晒东西,估计不在家,便没进去打招呼就回来了。”
向刚压低嗓音说道。同时挨着她在床沿坐下,替她将垂在肩上的秀,往耳后拨了拨。
盈芳了然道:“哦对,师娘昨天过来和我提过,今天带着燕子上县城买东西了。这不婚期定好了,就差日子一到办酒席,带燕子去扯点布、做两件新衣裳。被子啥的,师嫂都备好了,别的零零碎碎的,燕子也筹备得差不多了,我想不出该送啥,索性包了二十块钱礼金给她。”
二十块钱算是大手笔了,能买一百五十斤的大米或毛三十斤的猪肉呢。一般随礼都两块的居多,送五块都算交情顶顶好的了。
盈芳一是念着和师傅家的关系,二是觉得燕子一城里姑娘能鼓起勇气下嫁到农村着实不易,她做姑姑的,似乎也就银钱上能帮衬一把。
可二十块钱毕竟不是小数目,县城工厂工人工资也就这个数,男人半个月的津贴一下被她送了出去,作为家庭的一项支出,他有权知道去向。她可不希望,因为钱的事,导致夫妻两个离心。
哪知向刚不仅不在意,反过来问:“封二十块礼金够了吗?要不要再送点别的?”
盈芳含笑睨他:“我还担心你怪我大手大脚呢,你倒好,反嫌我送的不够。那感情好,回头我托美芹进货时帮我捎几朵漂亮头花,再称几个纸包,红糖白糖豆酥糖都来一份咋样?”
向刚轻笑道:“随你,你觉得怎样好就怎样送。我一个男人,哪懂这些。”
“借口!明明你是懒得管!”盈芳娇媚地嗔他一眼。
“谁让我媳妇这么能干。”向刚被她妩媚的眼神撩拨得心头痒、腹下火烫,见儿子吮着吮着闭上了眼,忍不住勾起媳妇儿的下巴,和她来了记缠绵悱恻的耳鬓厮磨。
“嗯……”盈芳禁不住逸出一声娇吟,随即意识到这还是白天呢,爹妈说不定随时会进来,真是大意了,赶忙推开他,“别闹!大白天的羞不羞人。”
正好,小宝贝醒了,她把大宝贝往男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