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个女声清脆的唤了一嗓,莫辰、丁四纷纷看向来人,陈岑手里拿着团白色的东西,撑着把油纸伞,快步走了过来。
“好俊俏的妮子。”丁四轻声的嘀咕道。
莫辰迎上前几步,装的很像那么回事的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陈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是条折叠整齐的白色布条“本想朝主人家要些纱布,给小孟固定脚踝,但是主人家没有,只好要了些没有的布条。先生,你们在干什么?”陈岑配合的演出一副好奇的模样,看向莫辰身后的丁四和骏马“呦,好漂亮的马儿!”陈岑说着,紧走两步来到骏马旁,转而询问丁四“我可以摸摸它么?”
丁四不好意思的笑笑,嘴角有些僵硬的说道“可以,可以!”
陈岑其实并不懂马,更对这种辛苦劳作的马匹没什么兴趣,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怎样利用自己的优势。望着陈岑一副小女孩的模样,莫辰不由心生好笑,这丫头平日里冷冰冰的,没想到也能露出这么天真的笑容。论长相,陈岑堪称出类拔萃的美女,而且是那种要长相有长相,要腰条儿有腰条儿的主儿。
借着马儿欣赏马儿,陈岑实则是想靠近丁四,敲敲他的口风。
“那我也叫您四哥吧!”陈岑略带甜腻的声线,唤的丁四浑身麻酥酥的,脸上的笑容也不禁绽放。
“对了,四哥,我想问问您,小梅姑娘是不是脾气特别不好啊?”陈岑若无其事的说道。
丁四不假思索的回道“不啊!那丫头就是有点内向,不太爱跟人说话,刚惹你生气了?”
陈岑忙摆手“没有,刚去索要纱布的时候,小梅姑娘看我,就跟看到妖怪一样,躲躲闪闪的,我还以为我哪句话说错了,冒犯到她了。”
“瞧瞧,还得是有文化的姑娘!话说的都比咱们说的好听!还冒犯!”丁四咂了咂嘴,看着陈岑的目光也格外赞许。“都是干粗活的下人,要说被冒犯也轮不到她啊!你别往心里去,那丫头,最近有点神神道道的!”
陈岑顿时来了兴致“哦?怎么回事儿,您说说!”
丁四看了看莫辰,又瞅了瞅陈岑,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不过陈岑哪里肯放过他,一口一个四哥,叫的他不好在推搪。
“前不久二姨太过世,小梅负责收拾二姨太的遗物,衣裳首饰什么的都是小物件,反正钱家这么大的房子,也不差留下二姨太的房间,索性所有跟二姨太有关系的东西,都堆到了她身前住的屋子。”丁四说,莫辰回忆起他们曾潜入所谓的“二姨太的房间”,里面的摆设,确实像是被堆放的杂物一般。
咽了口唾沫,丁四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还有一个大物件,也是二姨太生前的东西,却没办法塞进她的屋子里。”
“什么东西?”陈岑此刻的表情浑然像个听故事的小孩子。
“抬二姨太入府的大红花轿。”丁四说。
陈岑问道“那东西还留着干什么?拆了或者找人改装一下,不就得了?”
“哪有那么简单!”丁四的表情愈加阴霾,给莫辰二人讲述起大红花轿的故事。
早先,钱老爷差人订制了这辆花轿,风风光光的把二姨太抬进了府邸,好事已过,原本这轿子也就没了用处。但是二姨太非要留着它,说是这轿子抬着她从飘零的日子,送至了安稳的生活,用现代的说法便是有纪念意义。反正钱家也不差这三瓜两枣的银子,钱老爷索性就依了她,这轿子就被安置在后院墙边的杂物房,一放便是二十来年。
二姨太活着的时候,时不时的命下人将花轿打理,以至于今时今日那台轿子依旧宛若新时,红艳喜庆。
而这如今二姨太已故,钱家老爷也不再了,主家的钱夫人可不会像老爷那般惯着二姨太,留下这台带给她烦恼的花轿,就在钱夫人下令拆掉这台轿子的时候,怪事便又开始了。
反正也是准备破坏掉的东西,地下这群老妈子,便有人动了歪心思,瞧上了花轿上的大红围布,想留着自己他日改个衣裳被褥之类的。于是,那个老妈子就跟负责拆卸花轿装饰的小梅说了这件事,这种把主人家的东西占为己有的事,小梅哪里肯做,但她生性软弱又怕吃罪了老妈子,他日被找麻烦,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心里反复难安的小梅,刚准备卸下花轿的门帘,突然里面伸出一双惨白的手把她扯了进去。
“丁四绘声绘色的讲述,突然将手伸向陈岑,陈岑配合的“吓得花容失色”,啊的叫了一声,丁四露出满意的坏笑。
“讨厌啊!”陈岑娇嗔道“快说,然后呢?”
丁四抻了个懒腰,无所谓的说道“哪有什么然后,后来别人发现的时候,小梅已经晕倒在轿子里了,任人怎么问都不肯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从那以后,小梅变的更加沉默寡言,而且还神经兮兮的,谁突然从身边走过,也会啊的叫出来,跟见了鬼似的。”
“且,没劲!”陈岑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不过这次却不是装的,她确实很失望,她还以为丁四知道小梅到底经历了什么,哪怕是下人之间的谣言,也算是有点参考价值。
“好啦!小陈,小孟还等着你拿布条回去,你就别纠缠丁四哥讲故事了。”莫辰说道,转而跟丁四说道“丁四哥,您忙您的,我们先回去了。”
丁四口中哎哎的应着,眼神里却流露出分外不舍,他还想再跟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