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活帮,先前有言,乃是取自乞求活命之意。这一个帮派让张钰产生了莫名的熟悉感,皆因在他前世的五胡乱华之时便有这样一只名为乞活的军队。
在西晋末年,并州的匈奴人羯人起兵叛乱,大肆屠杀抢掠,并州大饥,光熙元年(306),并州百姓及士兵官吏两万余户在刺史司马腾率领下逃难求食,同样是来到了冀州,后形成号为“乞活”的难民集团。它是由官方组织起来的集体流民,是流民中团结力最强、活动范围最广、历时最长久的队伍,也是中国历史上最凶猛的农民部队之一。
而乞活军中最出名的,就是出了一个叫做冉闵的雄主。如今的乞活帮帮主同样姓冉,名叫冉病,不得不让张钰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不过想归想,想想便罢,张钰料自己也管不到快二百年后的事,难不成还问问冉病打算给自己的曾孙、玄孙、来孙、晜孙起什么名字不成?
抛去百年后的五胡乱华和武悼天王不谈,单看这冉病还真有几分大侠姿态,他身穿再平凡不过的布衣袍,甚至还隐隐泛起粗糙的毛边儿。一副魁伟的身材,有着厚实的身板,约摸着在三十多岁的年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顾盼之间不怒自威。
冉病踏上擂台,朝阮瑀抱拳,又向满场环绕一礼,不卑不亢,气度令人心折。
再看另一边,是本届大会地组夺冠热门神枪宗。面对乞活帮上来便派出帮主打头阵的作法,神枪宗的宗主童渊仍静坐在那里,好似一切与他无关。
“敢问神枪宗英雄,贵宗要派何人来战?”冉病声如洪钟,朝神枪宗休憩区问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
这当然是看台上张钰脑补的。
“飞儿,既然乞活帮是帮主亲自上场,我们也不好失了礼数,你去替为父一战吧。”
“岂有此理!”
乞活帮剩下四个参赛的大汉纷纷从座椅上起身,又被一旁站场的无极卫瞪了回去。
“人家堂堂帮主出战,神枪宗那老头只派自己儿子,这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说不定他是怕自己武艺高强,伤到冉帮主?”
“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看那老头白花花的须发,俺牛二都怕一拳打得他站不起来!定是怕了!”
“对,定是怕了。”
场中对于乞活帮的呼声开始高了起来,这其实也是难免,毕竟冀州人真正的主队还是开宗门先河的灵剑门,而神枪宗先前踢馆、打上灵剑门山门一事,可是象征着在冀州武道太岁头上动土,足以让冀州之人心生不快了。
“师尊,这些凡夫俗子太过猖狂,飞儿他秉性温良恐不能力挫对手,不如让徒儿前去。”
“比起飞儿的优柔寡断,为师倒是更担心松儿你的急功近利。”
“是……徒儿知错。”
“两位好汉!”阮瑀在台上说道,“本届武道会地组的比斗同天组一般,不得有故意伤人、害人性命的举动出现,不然我无极阁的利箭可不会手软。各位皆是江湖上的名望之士,还望能以武道切磋为上,为这全场观众奉献一场精彩对决,好勇斗狠决不可取。瑀代无极阁,言尽于此——”
“哐!”
地组比赛,正式开战!
由于各宗门都有自己的特点,例如灵剑门用剑,神枪宗用枪,铁拳门使拳等,所以比赛时也无法要求对阵双方手段统一。
张钰曾想过要分为两组,一族是以兵器为能,另一组则是拳脚至上,可惜这毕竟是第一届,很多瑕疵都无法避免,只能尽量让它的光彩更甚,不要被瑕疵掩盖吧。
锣声方落,童飞一杆铁枪就冲了出去,好似要追上锣鼓发出的最后一丝尾音。他整个人在出枪瞬间好似化作一根离弦之箭,单看这速度、这举着枪的稳度,对面的冉病便不禁眯起双眼、眉头一皱。
同样的,场内场外叫嚣之人也都闭了嘴。
枪尖刺来,冉病身为一帮之主又怎是凡夫,一个迅疾地与身材毫不相称的转身避开寸芒,那长满虬劲肌肉的铁臂便朝童飞抓来。童飞猛斥一声,整个人兀地躺倒又翻起,正巧让冉病的手掌擦着他的衣衫而过。
起身之后,童飞跃出数步躲出战局。一寸长一寸强,自己手握长枪,和这汉子欺身近战那才是傻子。
刚才的道理冉病自然也明白,童飞想退,他便趁势而追,自己拳头再硬,也不见得能和铁兵硬抗。
经过起初的试探,二人也到了决战之时。童飞可以等,但冉病不行,他对面的可不是神枪宗宗主,而只是那宗主的毛头小子而已,若是这种情况下都无法取胜,自己这乞活帮还有什么搞头。
心思至此,冉病整个人气势一变,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童飞,童飞举枪抵挡,却都被他以化拳为掌,左右拨开。童飞枪速渐快,甚至渐渐甩出虚影,可冉病依然在枪花生成的林中闪躲,险而不危,时不时还能以自己超凡的拳速对童飞进行回击。
战况愈到激烈时,场中忽闻鸟啼声。童飞终于使出了绝招百鸟朝凰,虽说这技能效果和赵云比起来如同乌鸦喝水,但放在百姓生活水深火热、朝不保夕,有股子蛮力就能称高手的大背景下还是足够耀眼了。
一枪接着一枪,力道速度更甚以往,将冉病的布袍片片撕裂,被肌肉覆盖的躯体也爆出血花。
然而冉闵还是闪躲着,哪怕身上血流如注仍是不退不倒,他能感受到,随着自己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