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肿着半边脸回到了浣衣局,怀里还紧紧拿着一块荷花酥。
表姐远芳正一个人在浣衣局的小院里偷偷抹泪。见到从容一脸狼狈地回来非常惊讶。
“表姐,生辰快乐。”
从容把荷花酥递给表姐,肚子却适时发出了一声叫唤。
“容容,你?”远芳一脸感动地看着从容。居然能在这个地方弄到她最爱吃的点心。
她自然不是个傻子。以她们现在的处境容容居然能弄来这样精细的点心。不知道费了怎样的功夫。
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眼前这些现实而已。
“表姐快吃吧。这点心看着比咱们以往吃的还好呢。”
从容看着周围的动静,心里想着可别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这浣衣局里也并非是那么简单的。
“你也吃。”
远芳把点心分成了两份,一半递给了从容。毕竟从容已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这些日子以来,从容为了她所做的一切她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谢谢表姐赏。”
从容嬉皮笑脸地打了个千。却把令一半点心藏在袖子里问远芳:“安歌呢?”
远芳本是眉目带愁的美人,此刻破涕为笑更添一份美态。
“我也不知道。我心情不好,哭着跑出来。就一直在这里了……”
远芳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极为不妥当。可是当时她心里就是太过委屈,也就控制不了自己到底做些什么了。
“表姐一直哭到现在。快给我摸个脉。”
从容眉头微皱,面上也不好再责怪表姐。
“应该是没什么事儿吧。”
远芳伸出一截洗白的藕臂,已经微微露出了骨头。
这到是很符合本朝的文人雅士们品评美人的第一要素,瘦可见骨。
“表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从容探过脉象,心里更知道不好。表姐这身子算是彻底地坏透了,得赶紧想办法脱离浣衣局这个环境。
不然的话,怕是没有几年的命了。
她到是隐约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即将到来的宫女考试。如果有一技之长的话到是可以脱离这个环境,做个地位稍高点的宫女。
她们姐妹三人自然是都有这个本事的。可是她却不想表姐再去走以往的那条老路。
于是从容开口道:“要是我们有机会离开浣衣局去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地方。表姐准备去哪里呢?”
远芳不知道从容为何会如此问她,认真想了一想。
“还是在皇宫里吗?”
“还是在皇宫里。我听人说这皇宫里会有宫女考试。像我们这样的身份,若是自身有本事也是可以参加的。皇宫内的各司局都是要招人的。”
从容认真地说。
她不知道为何可以知道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但是那却是时有是无得状态。
那个突然出现的漫长梦境,就如幕布之后的厚厚铜镜。有些事情虽然知道,关键的地方却是非常模糊的。只是事到临头偶尔蹦出一点想法,其实并不能够判断到底是真是假。
那些传奇话本里描写的人死之后再次重生得知一切未来发展然后大杀四方的故事对于她来说并不适用。
但是这总比一无所知要强得多。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屡次做出这些大胆的举动呢?
她只是隐约知道,今天这个日子。
因为没有人注意到表姐的生辰。才让她彻底冷冷了心,走了一条歪路。
所以从容才会冒险去做这件事情,只为给表姐一个安慰。
远芳看到从容的表情试探着说:“我觉得我跳舞吧。”
她多年苦练,舞蹈是她心中爱极了的一件事情。
“表姐,其实这宫中的舞姬并不好当。里面有相当大的凶险。表姐也通书做事。”
从容心里想着把自己原来走的那条路让给远芳去走。
自己去医药局做个医女就最好不过了。
至于安歌,她只知道安歌的未来坎坷。但是却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出了纰漏。
总不能就让她一辈子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浣衣局里度日。
“这样,也是好的。”
远芳看着从容严肃的表情,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从容和远芳一起回到休息的地方,却并没有看到安歌的影子。
问了小新芽才知道,因为远芳一时负气还丢下手里的活儿没有做完。安歌现在还在做她手里剩下的活计。
“表姐你们先休息,我去看看安歌。”
从容拿着手里的另一半点心来到了浣衣局工作的地方。
安歌果然一个人还在洗衣服。
“姐姐,我来做。你歇着吧。”
从容把手里的半块点心递给安歌笑着说。
安歌抬头见到从容才一轻松:“怎么,哄完你的好表姐了。”
“来哄我的好姐姐啊。荷花酥呢,你也喜欢吃的。我记得。”
从容接过安歌手里的活计开始洗了起来。
“别做了。我干得也差不多了。你伤刚好,还是歇着吧。”
安歌赶忙阻止道。
从容却依然嬉皮笑脸道:“姐姐这样的美人儿,是上天造物的珍宝。自然是要好好疼惜爱护的。累坏了姐姐,我可心疼。”
心里却想着那个模糊的梦境里,为了自己的幸福拼尽一切的安歌。
“又不正经了!要是柳醒听到你这话,可不得气死!”
安歌话一出口,便见从容变了脸色。
“柳醒,我这辈子大概是见不到他了吧。只希望他以后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