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翊酝酿了下情感,又对蔡邕一礼:“若是拒守城池,鲜卑骑军若想攻破,必定让其损失惨重。只是怕城池之外的百姓们要受难了,况且自前年汉军出塞大败而归后,北境的兵力骤减,许多城池县邑已难以维持守备了。”
王翊倒不是真为塞北百姓而担忧,只是怕鲜卑南下抢掠,殃及池鱼,连累了自身。但有数十选锋义从和新招收的北地勇士护卫,保全自身突围而去,王翊还是有这个自信的,因此也不是特别焦急。
而蔡邕则重重地叹了声:“前年吾就谏言陛下,大军不可轻出,如今兵败丧师,导致朝廷威望大跌,北境不稳。鲜卑异族日侵愈急,受苦的还是我大汉子民啊!”
王翊对蔡邕所言并无多大触动,在大汉内部平民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更何况这与胡族接壤杂居之地,日子更是艰难。如今天下尚未大乱,百姓日子还算安稳,待到整个大汉战火纷飞的时候,能活命都算奢侈了。
心里虽是如此想,王翊嘴里却安慰道:“老师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也只是翊的猜测,当不得真。况且,若是真有鲜卑贼子到来,吾当协助军民抵抗,护卫一方百姓。”
蔡邕长呼一口气,欣慰地对王翊道:“翊儿有此心,能保一境之民甚好,若是事有不济,便带着琰儿回太原去,不用管吾,留待有用之身报效大汉。”
见蔡邕如此说法,旁边的蔡琰目露莹光,几乎要哭出来了,王翊连忙蹲下拥其入怀,抚拍其背。
尔后对蔡邕掷地有声地道:“老师不必如此悲观,翊必定保得恩师与琰儿周全!”
蔡邕也觉自己失态,正身而立:“吾也不做这小女儿之态,但愿无事!”
几日后,寒夜,用过膳食,王翊研究了会儿《汉律》,正待安歇。这时,高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帐外:“公子,事有不妙。”
高顺年纪不大,但一向沉稳,但此时从他的言语中王翊听出了一股躁意。
王翊心知必然发生了什么急事,不敢耽搁,迅速穿好衣衫,让高顺进帐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