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起因,只不过是因为当初他自己,错信了一个,本不该将之当做朋友的人。
回想前情种种,杨洋发现自从尚座开业,自己就有些飘飘然、茫茫然、不知所以然了。
在如今官本位的体制下,所谓破家县令,灭门府尹的老话,是同样适用的,甚至一个小小的城管队员或拆迁办职工,都能将一个原本完整的家庭给生生搞得四分五裂……
前世这类事情,在网络上早已屡见不鲜,何况是一个省会城市老一的儿子?
只要王进军愿意,他会有无数个办法,让杨洋寸步难行,不要说现在的尚座卖场,甚至连平安地上完这四年的大学,也都会成为奢望……
杨洋的性格,绝对是属于那种:
吃了我的,不仅要给我全部吐出来,还得顺便将肚里的屎,给踢得溅一墙的人,仗义……每多t狗辈,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事情,也总是发生在社会最底层,而杨洋的前世,也不过就是个身在泥潭里最不值钱的小泥鳅而已。
可如今已经重生后的他,也又有了许多的牵绊和不舍,自然不能再像前世那般任意妄为……
因此他现在虽心有不甘,对王进军这种过河拆桥,上房抽梯的行为也是愤恨不已,但却因为两人有着太大的差距,而空有屠龙的手段,也不敢贸然翻脸。
鸡蛋碰石头的结果,杨洋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了对方的条件,根本没做哪怕一点的斡旋,
商人,虽没有政客那般深沉的城府,但也绝对属于懂得见风使舵,深蕴取舍之道的一类人,所以杨洋能够如此爽快地做出选择,虽令吴世伟有些惊讶,但却因此,更加高看了几分。
其实说这么多,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当你暂时不能制定规则的时候,最好先学会准守规则,否则,你就回失去参与游戏的资格,以至于最后一败涂地。
而这,也是权势的可怕之处……
如今面对王进军的无视和有恃无恐,除了无奈,他想得更多的,还有反思。
一口气在公园坐到下午五点多,杨洋才自嘲地叹了口气,这才起身离去。
将车停到出租房的小区楼下,杨洋站在楼前抬头看了看单元楼里诸多已经灯火通明的窗口,却没抬脚上楼,只是思索了一会儿,便掏出手机给王磊和张晓辉打了个电话,约他们俩出去喝两杯。
因为需要看店,他们两人此时还在店铺里,但听到电话中杨洋情绪不对,便都很快打着车回来了,哥仨在宁城路夜市路口碰头后,在路边挑了个有门脸的烧烤摊,在门口帐篷地下的一个炭火炉子旁,围着四方的小桌子撸起了串。
大冷天本就不是吃烧烤的季节,即便此时的江城气温已经回暖,白天出门穿个小薄棉袄,都得把拉链拉开,但烧烤店里却也还是没有几桌人。
吃过烧烤的人都知道,夏天才是烧烤摊位的旺季,大热天里,撸串的时候配上冰镇啤酒,那才叫一个舒爽,而杨洋却跟别人不一样,他喝白的,还不喝值钱的,只喝那几块钱的红星二锅头,而且肉串放的辣椒越多,喝得越痛快,直到全身上下大汗淋漓,里外都冒着火,才算过瘾。
这是他前世养成的毛病,因为手头一直不宽裕,加上酒量也不小,所以喝啤酒就显得有点奢侈了,再怎么节制一个人也得五六瓶啤酒吧?那三四个人随随便便都得一两箱……
所以囊中羞涩之下,杨洋也只能选择先干三瓶小红星把自己灌蒙了,再喝几瓶冰镇啤酒灌缝,瞬间就能将身体里的那股子燥热给驱散干净,显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通透。
因此,久而久之的,他就养成了这个坏毛病,到了今世,便也改不了了。
虽然这一世的杨洋手头比前世宽裕多了,不算上尚品百货里面的公款,这几个月来卖场的利润和十一家电脑画像部和珠宝柜台的销售额,加上手头原本剩余的钱,他手里也有了一百大几十万的可支配存款,这个数字,即便是在2001年的江城,也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富翁了。
所以说,如果想喝酒,他现在完全有条件选择价格高些,口感更好的其他白酒了,但他偏偏还就喜欢上红星二锅头那口诡异辛辣的刺激感觉,只见也不用杯子,一手拿着一个绿色小玻璃瓶,一手拿着一串大腰子,嘴对嘴地咗着如同火焰一般的清流……
他们旁边不远,坐着五六个中年男子,如果换成重生前的年龄,杨洋跟他们才算是同龄人,所以很快就喝了三瓶二锅头的他,眯着有些微醺的醉眼,听着隔壁吆五喝六、猜拳行令之声顿感亲切,心情也渐渐变得通透了许多,一下午没有想通的事情,也因此变得豁然开朗。
自己已经比别人多活了半辈子了,还有什么看不开,不满足的?王进军既然想要整个商品百货,自己又没有能力反抗,给他便是!而且此时看透这个人,比将来再在他身上,跌个更大的跟头要好的多!
而且,谁规定小蚂蚁就不能干死大象的?只要咱人没事儿,以后一定会有机会,一抱今日之耻……
念头通达的杨洋,一扫先前的颓废,随即又拧开一瓶白酒,跟王磊两人一口气干了半瓶后才放下,随即捏着手里的竹签儿,点着桌面对王磊两人说:
“过段儿时间,等你们俩手里也有了些本钱,想不想做点其他什么生意?比如说开个饭店什么的,生意虽然不大,但也算是正经生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