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朝堂之上陆陆续续有弹劾李修远的奏章出现。
这些奏章都送到了中书省杨大人那里。
杨大人亦是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转而就将弹劾的奏章送到了官家那里,毕竟李修远和他有杀子之仇,这个仇不能不报。
官家那边并没有明确旨意下达,所有弹劾的奏章,留中不发。
杨大人明白,这是帝王心术,讲究的是一个朝堂平衡。
越是有人弹劾李修远,就越是表明李修远和朝廷之上的衮衮诸公不是一类,仇家甚多,官家那边就越要报下来。
整个朝堂串通一气,是任何一位皇帝都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但杨大人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下面送来的弹劾奏章他看都不看立刻转交了出去,谁联名弹劾,谁数落李修远的罪状他并不关心。
百官施压,官家总有妥协的一日。
而在傅府。
兵部侍郎傅天仇最近也收到了这类的风声,说是李修远在京城闹的太凶,不是封人宅院,就是毁人庙宇,弄的民不聊生,百姓怨声哀道,而且最近京城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听说昨晚某户人家被雷劈了,屋顶
都给掀开了,又有某户人家养的一只猫被雷击打死的,怀疑是上天示警。
若是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属实,别说是其他文武百官了,便是他也要弹劾这小子。
“父亲,您最近都听见了,李公子为了办案,捉拿五通教妖人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很多人都在弹劾李公子呢,父亲你已经官复原职了,就不帮李公子说说好话么?要是官家真的下旨查办起来的话,那李公子
岂不是要罢官了么?”
一位貌美的女子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她俏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态,似乎很为李修远担心。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和李修远有婚约在身的,傅天仇长女,傅清风。
“胡闹,士大夫本身就有弹劾检举的权利,以前为父还不是经常弹劾那个杨大人,那个张大人,那个杜大人么?可是现在为父还不是好好的。”傅天仇瞪了一眼:“官家不是昏庸的皇帝,所有弹劾的奏章官
家都留中不发,这意思难道还不过明确么?”
“官家这是在保李修远啊,官家都在保他,他不会有事的,你一女儿家的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了朝廷政事了。”
傅清风俏脸微微一红:“女儿不是担心李公子么?而且李公子来京城这么久都没有来找女儿......父亲,你是不是又和李公子吵架了?”
吵架?
听到这二字,傅天仇嘴角一抽:“不过是争辩了几句罢了,为父想要将其留在京城,为朝廷效力,可是这小子却一心想着回扬州做他的扬州刺史,他什么想法难道为父不知道么?不过是不愿意为朝廷效力,
想要回扬州做他的扬州侯罢了。”
“李公子回扬州治理一方不也挺好么?”傅清风道:“父亲何必生气呢?”
“治理一方?哼,也不看看他麾下有多少兵马,整个大宋国的骑兵加起来都没他麾下多,若是步卒再扩充的话,以这小子冲锋陷阵的本事,可以打进京城来了,到时候这天下就不姓赵,又得改姓李了。”傅
天仇想到这事情就生气。
他是兵部侍郎,非常清楚的知道大宋过的兵力,正是知道,才对李修远的势力非常的清楚。
而且这小子太年轻了,还不及弱冠。
放他回扬州太危险了,自己在的时候还能劝阻一番,若是自己哪天死了,谁来约束他?
靠他的那地主老财的父亲么?
还是靠自己这女儿傅清风?
生气归生气,但很快傅天仇却又道:“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眼下百官弹劾,无中生有的确可恶,为父也要上奏弹劾他们,顺便为李修远辩解一番,免得这小子只顾着埋头办案,不知道朝堂之上的变化。”
傅清风闻言却是有些欣喜起来,看来父亲还是愿意帮着李公子的。
“清风,这几日你去李修远那里走动走动,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有没有因私废公?旁人过去看不到真相,只有你去才能知晓事实,”傅天仇道。
傅清风和李修远又婚约在身,名义上是他的妻子,自然不需要避讳。
“父亲什么时候改变注意了,不是在没出嫁之前不准女儿去见李公子么?”傅清风微红俏脸,很是喜悦起来,一双美眸闪闪发光,恨不得立卡骑马出府。
傅天仇道:“此一时,彼一时,为父是怕他年少轻狂,做出什么糊涂事来,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自然是有责任提醒他一下,眼下百官都在弹劾他,为父再不出手,岂不是要让那些贪官得逞了么?”
“到底是自家人的事情,不能不管。”
当傅清风走出书房的时候,外面听墙角的傅月池却是急忙跑了过来抓住她的手道:“姐姐,姐姐,怎么样了?父亲同意了没有?我上次还答应了姐夫带他去京城玩呢,结果现在连大门都出不去,姐夫现在心
中一定是觉得我出尔反尔,生我气了。”
“行了,行了,看把你急的,父亲同意了,同意让我去找李公子,今日早点睡吧,明日早上我们去知府衙门。”傅清风美眸轻颤,略大娇羞道。
“太好了,总算是可以出门了。”傅月池高兴的手舞足蹈。
“三更半夜,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月池,过来。”书房中,傅天仇影子倒影在门框上,似乎发怒要走出来的样子。
傅月池连忙就跑:“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