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罗弃知后几人还未好好小聚,今日倒也来得及,对于从他口中得知的一些事情,她需要听听他们的看法。
于是把酒说道:“楚兄,昨日罗弃知所说之事,不知你是如何看的。”
楚诗杰闻言放下酒杯,思虑了片刻方道:“他昨日所说只是解开了我心里之前的一个疑问,如果说那两日罗刹王宫之人皆是被下了婆罗散,才没有反抗之力,这倒是很有可能,罗刹族王城所在的潜龙低谷,宫内的水脉是自成一系的,但若是这样,应该是准备了很长的时间,毕竟罗刹王宫不是轻易能安插人进去的。”
初晞闻言浅笑了一下,才认真道:“楚兄可记得,罗知弃曾说那几日辰王是在罗刹族的,他的亲随众人想必是会安排在宫内的吧。”
楚诗杰闻言蹙眉思虑着,倒是楚诗萦立马说道:“文公子,你的意思不会是说那些药辰是王让人下的吧,难道他过去就是为了帮自己王兄复仇么?”
初晞垂眸不语,过了片刻淡淡道:“宇初不解,为何你们都认为陛下定会向罗刹寻仇呢。”
楚诗杰这才道:“宇初可能不知,当年薄妃娘娘不光是罗刹的公主,同时也是他们的大祭司,据说罗刹先祖曾定下死誓,一族大祭司不可与外族结合,否则将会受到雷笞之刑,这薄妃娘娘倒是厉害,受了刑却硬生生活了下来,不过却被族谱除名,与他的堂兄也就是当时的罗刹王几乎反目成仇,后来薄妃娘娘许是心力交瘁犯了病,当时若是罗刹王出手相助,或许是会有生机的,但他们却没有,这才有了后话。”
顿了顿又道:“并且出事那晚,确实是寮部的陈侗带人所为,这确是抵赖不了的。”说罢微叹了叹气。
初晞饮尽一杯酒并未说话,这后面到底有多少隐情是世人所不知的,想来也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随之挑眉淡笑道:“若如楚兄所言,倒也是有可能。”
如玉在旁听着,心里却为自家公子觉着心酸,问道:“如果是这样,这几次想杀我们的人到底是为何?”
初晞似笑非笑的瞧了众人一圈,没有做声。
楚诗杰微拧着眉认真道:“我也觉得很是奇怪,那些人到底是因为我们在查访罗刹族而要杀我们灭口,还是因为旁的,或许是咱们一开始就想错了。”
初晞闻言,疑惑道:“楚兄何出此言。”
楚诗杰接着道:“若是因为罗刹族,我们唯一的线索便是罗弃知,若他们是怕我们从他哪儿知道些什么,那为何不干脆将他杀了灭口,反而盯着咱们呢。”
楚诗杰的话有些道理,这些问题她也想过,甚至猜想是否自己行踪暴露,让某些人起了杀心,想让她死在外面一了百了。
但细细想来,却又不是这样,第一次遭到暗杀时,他们的目标是楚诗杰,第二次似乎并没有明显的目标,诚然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初晞转过头,见赫连北正有兴致的把玩着那个酒壶,不由得撇着他说道:“赫连兄,你心未免也太宽了些。”
赫连北闻声将陶壶放到桌上,淡淡道:“罗弃知是罗刹遗民,又以铸的一手好剑而闻名,不管是何人因为什么原因,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轻易向他下手,因为没有理由,若有朝一日他突然遭人毒手,反而会引起世人猜疑。”
初晞闻言说道:“赫连兄的意思是,我们之所以被暗杀还是因为罗刹族之事。”
赫连北微微点了点头,又淡声道:“在金陵我们就已经暴露了,我想那些人是碍于楚家在金陵一带的势力,才没有向我们动手,谁想我们又跑到大安来了,正合了他们的心意。”说完浅饮一口,丝毫不在意似的。
初晞白了他一眼,便道:“说了半天,那些人到底为何要杀我们。”
赫连白见她白了他一眼,浅笑道:“可能是某些事有些隐情,怕咱们一不小心查出来吧。”
楚诗杰这时说道:“赫连说的不错,我觉得很有可能便是罗刹族一事,若此事真如外界所传,是陛下一怒之下为薄妃娘娘报仇,那也没何好怕人查的,除非另有隐情。”
初晞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浅笑,说道:“若如此,楚兄觉得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楚诗杰饮尽一杯酒水才道:“反正也无旁的事,说起来,此事倒真让人有些兴趣,我们何不顺藤摸瓜的查查?”
初晞眼带笑意的看了他一眼,本想敬他一杯,想来不太妥当,便道:“如此也行。”
这时,雅间的房门轻轻被敲了敲,店小二在门外极有礼节的淡声道:“几位客人,马上便要上菜了。”
晃眼间天已擦黑,想起中午的小聚,几人倒也吃的尽兴,初晞还得知,现在的大安城仍有许多当年的罗刹遗民,一朝王族散尽,他们多数人都分散各国,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在各地安家落户了。
她心里诚然舒了口气,不管如何,她身上毕竟流着一半罗刹族的血液,还有便是父王,若如此,想来也会宽心些。
想着便自己研了磨,忆起几日前作的那幅画,可算得上一份礼了。
如玉推门进来给火炉内加碳,白日里暖和她便熄了一半,下午回来虽又燃了几个,但马上便是夜里,得将炉子都点起来。
见公子正认真书着一封信,知道定是写给陛下的,便起身将她案前的灯换了一盏,轻声道:“公子可仔细眼睛。”
初晞并未抬头,淡声道:“今日夜里若你听见些声响,不必担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