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是谁家子弟?竟敢口出狂言!”,众人观林甫衣着普普通通,相貌也被傅风雪略施易容之术,抹去了原本引人瞩目的地方。
观之,只觉得相貌衣着皆是平平无奇,可话说得却是极其大胆。
考虑到这酒楼的档次,诸位心中不忿,却也没有直接发难,而是耐下性子先问身份。
林甫闻言只觉得好笑,“咱们理论说事儿,就事论事便可,我的身份,与事情的对错何加焉?是不是若我乃是王公贵族,几位就纳头便拜。我若是寻常人等,诸位便群起而攻之?”
酒楼中心中不忿的那些人听完之后一愣,这小子方才说事的时候就快人快语,如今更是直言不讳,把自己等人的心思讲了出来,实在是让他们好不尴尬。
几人尴尬地顾左右而言他,林甫哈哈大笑,“若是如此,那几位皆可放心,小子家道中落,父辈早逝,现今只是孤身一身。几位若要发难,那便请吧!”
都说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林甫这样坦然地说出自家家境,还偏生是最惨的那种,在场的诸人反而不敢相信,觉得此人高深,绝对是有备而来。
“你方才所说的,对我等的心思完全是妄加猜测。”,不论如何,口头上总不能承认。
“可若要按你的说法,你又与我们有何不同??”
林甫闻言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毛,想听听此人到底有什么高论。
“像阁下这般年富力强的,该做的事情总不能只是在酒楼里喝酒吃菜,顺带着将他人批判一番罢?”,这位衣着考究的老者抓捕字眼的工夫颇为到位,反手便将林甫刚才讥笑诸人的言论原样送回。细细分辨其中意思,倒也说得通。
诸人对韩殿下口诛笔伐,议论纷纷,而林甫方才所为,同样也只是在酒楼中逍遥,顺带批判别人。
“不知道大敌当前,阁下可有什么妙计?如今韩殿下不在,难不成阁下前去迎敌?”,老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觉得此人真是多管闲事。“士农工商,各有分工,韩殿下之所以能够赢得东汉人的尊重,靠的就是她的实力,屡败外敌。若是在这等有辱家国门面的时候因个人私事避而不战,分明等同于背离职守。我等不敢说责怪,只是略有微词,又有何奇怪?”
林甫微微笑了笑,觉得此人当真是有趣。“我何曾说过,诸位的做法奇怪了?”
“事不目见耳闻,便臆断其有无,可乎?林公子人还没到汉京,这醉仙楼里就有这等言论,着实诛心。不过倒也谈不上奇怪,毕竟古往今来,最是不缺这种人。”,说到一半,林甫笑嘻嘻地看向顾川行,“不论其人如何,只要成为了这种人,就不值得尊敬。我不是针对您,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不值得尊敬。”
“你!!”,顾川行少时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早该磨练出来了,但后来运道好,傍上了大腿,也就受不得什么委屈了。
“谁给你的胆子!口出狂言!”,顾川行怒发冲冠,暗运内劲,反手在上好的木桌上那么一拍,“砰”得一声,木桌支离破碎,众人皆是一惊,连连却步。
酒楼当中,毕竟习武之人不多,像顾川行这样的高手更少,他蓦地发难,就算有心理准备,这些普通人也招架不住,更别说他们毫无准备了。
顾川行怒而发难,也管不了眼前这人到底懂不懂武功了,反手一掌拍出一段木块,势若千钧,直袭林甫胸口。
一言不合就动手,眼看醉仙楼里就要闹出性命来,吃瓜群众们本能地发出一阵惊呼。
“哎呀哎呀,你看,我就说吧,这样的人一点儿也不值得尊敬。”,林甫很是无奈地挑了挑眉毛,将手里的碟子往上一扔,凌空急转,一脚正中那疾驰的木块。他家学渊源,又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招式,这凌空的身法显得格外的诡异高明。
踢中木块的那一脚,更是深的傅风雪的精要,回击的轨迹与来时的路线完全相同,速度则是更快上几分,狠狠的撞击在顾川行的手上,碎成一片片木屑,也顺带略略划伤了他方才发力的右手。
“顾前辈含怒出手,当真是轻重不分,幸亏在下略懂武道,否则岂不是横死当场?”,稳稳当当地接住落下的碟子,拿起了最后那只鲜花饼,样子说不出的惬意。他本只是看不惯几人的样子,现今见他动手如此不分轻重,不免有些怒意。
方才那么一对,顾川行满脸震惊,尽管只是须臾之间,那么一招身法,一招踢腿,甚至说不上是招式,看不出来历。但其中的精妙,功力的精深,作为受伤者的他深有体会。
这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士,功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观他刚才出手写意轻松的那样子,功力的深浅着实难以摸清。
“大敌前来,像顾前辈这样的人前去迎敌,着实是东汉之耻。”
顾川行心知自己方才冲动了,下手不知轻重倒也只是一方面,另一层则是此处乃是二殿下的酒楼,在此动手着实不妥。莫说是自己打不过,就是打得过,也不能在这儿动手,只得又恢复嘴炮模式。
“我即便战败,也算是阻敌有功!不知公子又有何建树?”,顾川行眯起眼睛,此人样貌也就二十左右,方才的实力至少能和韩殿下过过招,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有谁家的子弟能够有这等实力,“不知公子…...又是何人??”
“英雄不问出处,将身份告知你这样的人,实在非我所愿。你只需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