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年发生在英国曼彻斯特的诡异袭击事件被称作‘人皮复活案’,它被记录在安全区的袭击评估卷宗内,最后直到那座安全区不幸失守被攻破,都无人解开这个谜团,其他安全区得到了相关事件的详细资料,但根本没人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赵高悠悠地说,“很多人都亲眼见过那段诡异的监控录像,但他们怀疑这是某部恐怖电影的片段。”“经过鞣制的人皮还能复活杀人,这完全就是恐怖片里的桥段,远远超出了物理学和生物学能解释的范畴,就算是末日病毒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赵高接着说,“末日病毒对死物不起作用,动物的真皮经过强酸和重金属盐浸泡之后,细胞会被全部杀死,末日病毒没法让死亡的细胞进行变异。更何况那座冰柜里的仅仅只是一张皮,没有肌肉没有骨骼也没有神经系统,风都能吹走,它怎么可能推开冰柜的盖子,还有力量杀死两个成年人?”“人皮复活案成了一件无头公案,由于过于离奇,根本无法解释,很快就被人遗忘了,甚至有人认为此事是人们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臆想出来的,也就是群体性的癔症和被害妄想,全部都是幻觉。”“幻觉?”陆巡问,“这件事只是一群人精神病犯了?”“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赵高耸耸肩,“你想想,如果你在某一天看见一张干巴巴的人皮忽然站了起来,还冲过来掐你……你也肯定会认为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世界疯了。”陆巡咽了口唾沫,尽管他现在的心理素质已经足够强大,但如果看见一张人皮在面前慢慢站起来……他还是会吓得哇哇乱叫的好么。这已经不是什么丧尸猎人的级别了,感染者狩猎者尽管危险可怕,但陆巡知道它们仍然是现代生物学物理学可以解释的生物,被原子弹炸了一样会死,但人皮复活这种怪谈根本就是鬼故事吧?用步枪炸弹对付鬼怪真的大丈夫么?不需要找得道高僧来开个光辟个邪什么的么?牛鬼蛇神在文革的时候不是已经被打倒了么?动物在解放后都不许成精,一张人皮怎么还跳出来蹦哒了。“但事实证明,疯的不是人,而是这个世界。”赵高说,“就在人们快要把人皮复活事件忘掉的时候,第二次袭击事件发生了。”“某个安全区内有人由于故意杀人被判了死刑,杀人犯被押往刑场执行枪决,子弹从犯人的后脑贯入,额前穿出,死得不能再死了,在场的士兵和验尸官足足有十多个人,每个人都能证明这一点。”赵高说,“死刑犯的尸体被收容在停尸间里,准备第二天火化。”“但就在当天晚上,值夜班的哨兵看见有人孤身一人在安全区里游荡,走近一看才发现就是那个死刑犯,他毫发无损,原本头上的枪伤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赵高说,“哨兵吓了一跳,立即报警,附近的防御部队士兵开始追逐这个人……那个死刑犯跑得非常快,把所有人都远远地甩在后面,后来有人朝他开了一枪,死刑犯摔了一跤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士兵们扑上去把他抓住,才发现倒在地上的只是一张薄薄的人皮,他们追着一张人皮跑了几百米。”陆巡听得头皮发麻。“这件事被称作‘杀人犯复活案’,和当年的人皮复活案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巡问。“这个时候人们才发觉,当年的人皮复活案确有其事,并非癔症和被害妄想。”赵高说,“紧接着不断有类似的袭击案件发生,不断有人在睡梦中被杀死,前一天晚上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但到了第二天早上,你拍他一巴掌就把他拍瘪了,只剩下一张人皮,像是个漏气的气球。”“安全区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原因,因为根本没有任何丧尸和猎人入侵,杀死那些人的仿佛真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赵高顿了顿,“但后来这个谜团被一个胆大包天的十六岁的小姑娘解开了。”“小……姑娘?”“是啊……”赵高笑了笑,“她如今待在上海海军军事学院图书馆的实验室里当主任。”“你……你说的是主任?!”陆巡一个激灵,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阿利安娜的名字,陆巡一直把赵高说的话当成久远的历史和鬼故事来听,和现代没有多大关系,但居然有个熟悉的人忽然从里面蹦了出来。这就好比你上历史课,书上谈及的都是秦始皇唐太宗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这些早已作古的传说级人物,但紧接着你发现你同桌的名字和嬴政李世民列在了一起。阿利安娜居然是个活着的……历史人物?陆巡一直都认为主任非常牛逼,但他没想到那个女孩竟然牛逼到这种地步。“阿利安娜·蕾娜塔,她是世界上最早发现并命名尸鬼的人,她发现了第三种丧尸变异的通道。”赵高说,“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线索的,当时安全区中的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但阿利安娜就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计划抓住元凶了。”“她把一个密不透风的大油桶推进下水道里,然后在里面放了一头幼鹿和一盆鹿血,那姑娘设计了一个重量触发开关,一旦油桶内的重量变化超过一公斤,盖子就会立即合上……这个陷阱非常简陋,只是个大号的捕鼠笼,但非常有效。”赵高说,“当天晚上猎物就上钩了,那东西被封死在油桶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安全区把油桶吊放进一个完全密封的防弹玻璃箱子里,然后打开油桶的盖子,他们只看见了一头幼鹿。”赵高说,“但所有人又紧接着发现情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