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抬眸看他,随即望向众人,沉声道 : “司安在这里等候大家归来的好消息。”
“大将军只管静候佳音!我们定会全力以赴,摘了白平首级,夺他手中粮草!”杨彪浑厚的嗓音响彻在众人心中。
此番拦截白平一事,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山贼下山,强取豪夺一番似得。
不过,他们好像就是在做着那样的事!
众人心中豁然,那又如何?成者为王败者寇,战场上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可言?更何况对方是无恶不作的白平,人人得而诛之!
“那么,我们便出发了。”九君子唇角含笑,看向司安。
司安抬眸看向九君子,随即轻声道 : “该带的都带齐了吗?”
“这是自然。按照将军吩咐的,一样不落!”九君子转眸看向众人,随即似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问道 : “皇上自那日辞别之后,便再也没有露面,将军您看——”
司安沉吟,道 : “皇上师承无极老人,自然身手不凡,且暗处有保护之人,必不会出什么事。你只管去拦截白平,之后的事。便交给我。”
九君子点头,当即抱拳沉声道 : “将军就等着我们凯旋归来的好消息!”
司安伸手拍了拍九君子的肩膀,沉声道 : “记着,无论如何,活着最重要。”
九君子神色一禀,当即躬身道 : “属下遵命!”
司安缓缓点头,眸中尽是信赖。
目送九君子一行人远去,司安转眸看向不远处的城楼,庄严肃穆,沉重漠然。
这里是他守护了多年的地方。
可是,受了这么些年,他最想守护的人却早便已经不在了。
纵使他守护了倾谪,守护了天地,也终究再也守护不了那一抹笑意。
……
万恶山边缘地带,正从西方荒地缓缓行来一队人马,其中粮草先行,士兵分别护在左右前后,正前方一人高头大马,稳坐马背,一身软金铠甲,价值不菲。
其后是两名侍卫,正左右护着中间之人向着前方方向进发。
只是,越往前行,每个人心中都越加忐忑几分,此时正是日上三竿,却仍旧能够感受到自前方连绵不断的山头里划出来的冷风阵阵。
骏马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却是停下马步,再也不愿往前走去。
“吁——”
两名侍卫其中的一人一把拉住缰绳,稳住马身,向中间人轻声道 : “辅机将军,前方马上就要路过万恶山,士兵们已经连日赶路,皆疲惫不已。此刻便要进山,恐有变故。不如先行休息片刻,再一气呵成跨过万恶山脉。”
那高头大马头前行走的人正是连日从壹望城赶路的白平,只见他听闻那位侍从如此说,当即瞪了那侍卫一眼,哼道 : “一群窝囊废!一个区区的万恶山便将你们吓成这幅德行!我们又不是进到山里面去,只是沿边缘地带前行,也能出个什么事来!”
那侍卫被责骂,当即瑟缩了一下,但毕竟是白哲派来保护白平的人自然有些胆量,且他们受命而来,绝不能任由白平我行我素。
“辅机将军,前几日刚刚下了暴雨,万恶山内山洪泛滥,道路泥泞,那些沼泽地更加不好估量。大将军他吩咐过,一定要等他做好万全准备,给我们传信后,我等再行度过万恶山。此刻大将军他恐怕已经在途径之处加派人手防范于未然了,若是我们就这样冒然前往,到时大将军他——”
“得得得!别说了。”白平瞪了那侍卫一眼。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后面队伍停下,开口道 : “大家原地休整片刻。一会儿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若是此次出了什么变故,定然饶不了你们!”
“是!”
那侍卫听闻白平同意停下休整,当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若是白平果真执意要先行通过万恶山,大将军自然知道白平的为人,到时候虽然不会太过牵罪与自己。可等白平受过罚之后,自己便在劫难逃了。
如今,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众人闻言可以休息,当即停下疲惫的步伐,原地蹲坐在枯黄的草地上休憩。
连日来疲于赶路,他们早就已经体力透支,浑浑噩噩了。前方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万恶山。纵使他们是一群七尺男儿,终究还是被传言惊了心神。
无风不起浪,那万恶山自然是恐怖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传言。
虽然他们只是途径边角旮旯,可仍旧是畏于传闻,不敢妄然,不得轻松。
瞅了瞅头顶上正值当空的秋阳,他们只希望待会儿能够平安度过万恶山,最好能够赶在夜幕降临之前度过万恶山。前些日子又遭遇了罕见的山洪,等到晚上,那充满沼泽的危险地盘自然更加神秘莫测,不可估量。
众人原地休整,白平坐在专门准备的软凳之上,享受着别人为他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不消片刻,便见远处快马加鞭赶来一个士兵,到了近前当即下马小跑到白平面前,附身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那白平正悠然惬意的眯缝着眼,闻听那士兵说完,蓦地睁开双眸,眸中迸发出愤怒与凶狠。
“一群废物!”
白平蓦地一脚踹向那士兵,只踹的他身子滚落一旁,脸色青白,瑟瑟发抖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当即又颤抖着身子爬起来,匍匐跪地。
白平看也不看他,当即摔了手中美酒,啐了一声,沉声道 : “那些个江湖草莽果真上不得台面,被一个小女子便三言两语的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