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独尊走了。
留下了万法天秤,还留下了绝不敌视楚天、绝不报复菡翠崖一脉的誓言。
经历了如此大的挫折,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法独尊走的时候反而是风轻云淡,整个人好似从内到外的被洗涤了一遍,娇骄之气荡然无存,变得温文尔雅、淡泊自然。
看着远去的法独尊,紫箫生都不由得惊叹起来。
“说起来,虽然血脉传承之力决定了天族的潜力和天赋,决定了天族未来的成长极限。但是偶尔,也有一些天赋卓越之人,他们能明澈本心,突破先天血脉的局限,拥有更高的成就。”
“我怎么感觉,这厮这次是因祸得福了?有种,很不爽的预感啊!”
紫箫生纤长而雪白的手指缓缓划过虚空,在寻常人无法触摸的界面,命运长河上空浮现出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眸。长河上面溅起了一道涟漪,然后继续浩浩汤汤、无休无止的向前奔驰。
原本神采飞扬的紫箫生身体一晃,骤然像熬了好几个通宵一样,精气神都委顿了下来。
一手抓住了楚天的胳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了楚天身上,紫箫生好似被抽掉了骨头的泥鳅一样,软塌塌的靠住了楚天。
“哎唷,想不到这次楚颉打劫了法独尊,居然对他们两个都有好处。”紫箫生一双眼眸红肿、充血,就好像被人劈面打了两拳,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一份疲惫的味道。
“哈,法独尊这厮还真够贱的,嘿嘿,被人毒打折腾了这么久,我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飞冲天、势不可挡的气运。”紫箫生眉开眼笑的看着楚天:“这种事情,以后可以多做做啊,那几个天子手上都有好东西,我们完全可以帮他们提升气运!”
楚天看着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紫箫生,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紫……”
紫箫生的脸色骤然一变,他五指一用力,狠狠的捏得楚天的胳膊剧痛。他很认真的看着楚天,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是紫兄,紫公子,紫大少爷!哈,看看我,这么玉树临风,这样fēng_liú倜傥,这么一表人才,这样英俊潇洒!”
楚天‘哈哈’笑了起来,他越笑越是大声,紫箫生的脸蛋则是整个皱巴巴的抽成了一团,等得楚天好容易收敛了笑声,他才有气无力的冷哼了起来:“你肯定是脑壳坏掉了!不过真奇怪呵,刚刚你居然……见心明性,以本心灵光斩杀了心魔!”
摇摇头,紫箫生很是不爽的叹了一口气:“你和法独尊,都是怎么了?一个个心性大进,难道说,是因为我气运冲天,所以分给了你们一点?”
装模作样的,紫箫生鼓起一道精神,一把推开了楚天的胳膊,背着双手慢悠悠朝他居住的小楼走去。一边走,他一边一本正经的说道:“哎呀,刚刚耗力过猛,我得好好的休息两天……啊呀!”
紫箫生神色颇为惊慌的转过身来,朝着楚天大喝道:“我差点忘了,我这次还带了好多贴身侍女出来,被我藏袖子里这么久了,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赶紧,赶紧给我找个足够大的地方,把她们放出来!”
菡翠崖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折腾了足足小半天功夫,好容易才在菡翠崖的后山找到了一片风景绝美之处,又从幻灵阁买下了好几套移动洞府化为大片的宫殿楼阁,终于布置成了足以容纳二十几万人的居住地。
紫箫生干笑着一甩袖子,十二万英姿飒爽的‘鼓手’,三万‘雄姿英发’的‘剑舞手’昏天黑地的从一片紫气中出现,十二万架巨型大鼓胡乱堆成了一团,这些鼓手、剑舞手也一个个衣衫、头发凌乱至极的滚在地上,浑然不知道身处何方。
直到入夜时分,紫箫生的这些侍女才安置了下来。
紫箫生大袖一甩,眨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很显然,楚天直接叫破了‘紫姑娘’这事,让他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不知道跑哪里去盘算对策去了。
原本被逼要背黑锅,抗下生擒活捉法独尊罪名的火罗刹,眼看着法独尊逍遥离开,她想要脱身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她又被楚天丢进了囚禁密室,任凭她赌咒发誓,这次楚天可没这么容易将她放出来!
大金桂树心的练功密室中,紫霄金阳炉杵在楚天面前,紫色造化之气翻卷,金色烈焰升腾,炼制一气清灵云神丹的各种药材悬浮在紫气金焱中翻滚旋转,一点一点的杂质不断化为轻烟消失。
一块神魔髓悬浮在炉心中,任凭金焱淬炼,神魔髓的温度很稳定的逐渐上升,逐渐被烧得通红。
这神魔髓来历莫测,蕴藏不可言喻的造化之机和造化之力。以紫霄金阳炉的威力,想要将它彻底炼制成可以入药的状态,起码也要七日之久。
七天时间,紫霄金阳炉乃是神物,楚天只要分出一点心神照看,就能完美的控制火势变化。
《大梦神典》全力运转,楚天身边有无数迷离的、犹如海市蜃楼的光影逐渐喷涌出来,莫名的睡眠力量从他体内扩散开来,轻柔的覆盖了方圆八千里的范围。
还在乢州时,楚天体内扩散开的入梦之力只能覆盖方圆数丈。
如今法力修为飙升,灵魂力量突飞猛进,《大梦神典》运转之时的入梦力量覆盖的范围增大了许多,让人入梦沉睡的力量更是变得极其强横。
在楚天的控制下,这股强大至极的入梦之力没有对菡翠崖的弟子造成任何影响,他们很自然而然的修炼、然后很自然而然的进入了正常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