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爷嚷嚷道,
“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你就是让我直接吃锅,也毛事儿没有!”
林愁斜睨他,
“来来来,锅给你,你吃一个我看看。”
“嘿嘿嘿...卧槽等会!这么半天了,怎么没看见老白呢?”
林愁无语,
“您才想起来啊?你走的时候白爷他们就回基地市了。”
黄大山叹了口气,一脸唏嘘,
“果然,好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缘得见的。”
“...”
您说这话的时候能把眼珠子里那没人跟你抢食的喜悦先往里边掖掖吗?
下豆宝肉入沙煲,在下面支起炭炉一起上桌。
“好了。”
山爷一横眼珠子,
“刚下锅就好了?能有味儿嘛?”
林愁真想一锅抡在这货脸上,让他好好长长记性知道知道什么是术业有专攻,别在这种专业性极强的领域找死。
这种问题林愁是不屑回答的,给自己成了碗饭,招呼着大胸姐和滚滚就准备开饭了。
黄大山讪讪,
“那个,能拿一坛——”
“不能!!”
“咳咳...”
山爷委屈的就跟刚过门就遭了虐待的小媳妇似的,
“不能就不能呗,吼什么吼啊,娘了个西皮的。”
盖子一掀开,给人的感觉反倒没有太多的蒸汽,但是那股鲜香,却浓郁的令人窒息。
山爷这回算是彻底领教了,
“不对啊,明明刚放进去...”
殊不知,作为横行宇宙的种族之一,虫族基因的芳香烃那种独特的气味是最难“惹”的存在,除了高温基本无法破坏它的成分,甚至有些昆虫的味道哪怕是火烧油炸,依然如故。
如果要形容这种芳香味,可以套用一句话:
“春天,又到了交配的季节,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
对,荷尔蒙中的荷尔蒙。
想不通就不想,山爷一向将理论踩在脚下,他从来都是个实际的人,吃到嘴里的、吃饱了的,才有力气扛着斧子跟别人大谈特谈理论与现实的差距。
首先,就是满满一大勺豆宝入口——没错,山爷去后厨摸了个勺子出来。
饱满的蛋白质威压在口中瞬间爆炸,山爷登时瞪圆了眼睛,
“卧槽,林子你行啊,比清汤清水的做法强了不知几百倍去,香!太他妈香了!”
鱼羊之鲜反倒并不突出,在豆宝的天然威力之下,只能屈居于底味和补充的位置,一锅羊肉释放的肉香与浓稠的鱼汤碰撞出稠密厚重的汤汁,所有味道饱藏其中,这样厚重的汤汁才能保证稚嫩的豆宝中水分丝毫不流失,锁在其中。
豆宝初熟时,鲜嫩无比,连最嫩的豆腐也无法与之相比,轻盈的好似一团云,雪白。
其中一点橙黄色的油脂凝块就像是午后昏黄的阳光,慵懒的抚摸着云彩,试图将其拨散。
与豆宝正常的肉质相比,这油脂多了一分“拗口”,多了一分坚韧,更多了一分酣畅淋漓的鲟鱼子酱在口中蹦跳般的口感。
豆宝中馥郁着的鱼羊汤汁也并不会显得油腻,反而依旧清甜。
事实上,整个一沙煲汤汁的表面,也几乎看不到什么油星,那些油脂早已或分崩离析或被吸吮殆尽。
豆宝的香,是一种清清淡淡丝丝缕缕的升腾着的香,到口中越是咀嚼就越是浓烈,以指数级增长,让人荡气回肠口舌生津,越是吃,脑中给予的信号便越是饥饿,索求着,想要的更多。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沙漠中的旅人面前摆了一杯水,喝完这杯,只会更渴而不会满足。
大胸姐以前信奉的宗旨很可能是食不言寝不语,现在自然是唯滚滚主义者。
滚滚在小黑小白的帮助下系好口水巾,鼻子塞进门口(小馆的门最多只能放进滚滚大人的一个鼻子或是一只眼睛),趴在地上享受着大胸姐一勺一勺的喂饭服务——大胸姐时不时还拿着两米见方的特制毛巾给它擦去嘴边成河的口水。
林愁看到这,总有种被秀了一脸恩爱的错觉。
呃,也许并不是错觉,谁知道呢!
大胸姐感受到林愁的目光,疑惑道,
“怎么了?”
林愁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心道没怎么,本帅就是感觉自己突然是那么的清香,孑孓彳亍的清香。
“...”
豆宝的嫩很快就变成了“弹”,这种变化显而易见,锅中的豆宝几乎上一口还是样的触感,下一口就变成了鱼丸般的爽弹。
山爷愕然,
“这啥意思...”
林愁咂嘴道,
“这就是你说的,豆宝大多以清淡的做法来做的原因,烹饪它超过一定时间,几乎立刻就会改变品质——当然,如果你喜欢这种口感的话,是无所谓的。”
山爷嚼了几粒质感十足的豆宝,咕哝着,
“好像没有刚才好吃了...不过,依然还是很香。”
林愁笑了笑,端出那盆豆宝皮儿,
“再煲半个小时,豆宝就会再一次变得绵软,至于现在这个时间么,可以涮它的皮儿。”
与豆宝皮一起拿过来的,还有鲜辣椒和糊辣椒配上香菜和汁水调出的蘸汁,
“豆宝皮质地脆韧,和黄喉有异曲同工之妙,味道么...你可以试试。”
山爷一脸的无语,
“感情就你们这帮会吃的能折腾人!”
林愁肃然道,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才哪到哪,我家老爷子要是活着那会,你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