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刀看他这笑容就知道肯定有人要倒霉了:“你小子又在算计谁了?说出来让我听听。”
“呵呵,三刀哥。我猜无名谷这次被坑与那个嘎子脱不开关系,有些消息咱们可能收不到,比如沙里飞他们的位置,不过我想无名谷肯定有办法找到。既然这次他们惹到我锦衣卫,那就别想善了。要是不能让我满意,别的不说,就山西这片地方,他无名谷就别想做生意了。”
刘三刀见他话说的有点乱,不过意思大概是清楚的,只是好像还藏着些什么没说,知道任逍遥想的肯定不止这些,撇撇嘴说:“哼,你小子,跟我这还藏着掖着的。”
任逍遥陪个笑脸冲刘三刀拱拱手也不多说,三刀媳妇见他二人光顾说话也不吃有点不高兴:“你俩,赶紧吃吧。有什么话等三胖平安回来再说。面都坨了。”正吃的开心的鱼饮水也说:“就是啊,表哥,你赶紧吃吧。表嫂煮的面可好吃啦。俺都吃了两碗啦。”
三刀媳妇见新来的表妹如此“上道”,心中原本因为三胖的事情而产生的阴霾也被驱散了很多。这时也想起这表妹来了之后只是确认了身份知道这是自己男人的舅舅家的孩子,但大家都还没顾上寒暄,于是作为表嫂的三刀媳妇认为自己此时应该代表家里好好跟表妹聊一聊,毕竟有些话男人家说不方便。“呵呵,表妹你喜欢的话就多吃点。不够我再去煮。对了,表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总不能一直只叫表妹吧?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老是叫表妹也显得太见外了。”
“啊,表嫂太客气了。俺大名叫鱼饮水,这名字是俺师父给起的说是啥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意思。俺爹俺娘都是叫俺小名福娃。表哥,表嫂,你们也叫俺的小名就中。”
“表妹这名字还真是挺别致的。那不知舅舅,舅妈现在可还好?”刘三刀这时也想起来这还坐着个刚认的表妹呢。
说起爹娘,鱼饮水倒是有些失落:“俺爹俺娘死了十来年了,俺从小就被俺师父带到武当山上了。”
刘三刀听闻皱起眉头:“难怪这些年都没有你们一家的音讯,表妹节哀啊。只是我记得母亲说过你家一直在山东老家经营祖业,舅舅、舅妈按说不应该英年早逝啊?你可记得他们是怎么没的吗?”
鱼饮水想了一下说:“当年俺爹突然被官府抓了起来,说是因为啥玉啥的,后来又放出来俺爹就病倒了。再后来家里的地呀铺子呀啥地就没了,俺们还搬了家。然后俺就遇见了俺师父,俺爹把俺托付给师父以后他就咽气了。爹走以后俺娘没多久也就生病走啦。师父说是忧思成疾,爹娘都走以后俺师父就把俺带上武当山了。直到今年才叫俺下山来找表哥你。”
“看来还是牵连到舅舅了啊。是我爹连累了他们啊。”刘三刀听了鱼饮水的话叹了口气,看来当年的事刘三刀多少也猜到一些,不过亲耳听到鱼饮水说出来还是有些伤感。
任逍遥听鱼饮水话中提到玉什么的想到一些事,便问道:“三刀哥,可是当年的蓝玉案?”
“正是,家父曾是蓝玉帐下亲兵,后因功升至千户,便是在榆林负责屯田。当年蓝玉案发,我父亲虽然并未参与,但因出身也是受到牵连,先被革职,又被抓进诏狱,后来虽然放了出来,但也被除了军职,下放为民,家产也都抄没充公。结果回家不久也就郁郁而终了。想来舅舅也是在哪个时候受到的牵连了。当时我也才十几岁,却是没想到蓝玉一案死了那么多人。像咱家这样能死于家中没有祸及家人的在这个案子中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刘三刀这话说出来虽然豁达,却不知是安慰鱼饮水还是安慰自己,又或是当着现任锦衣卫千户的面不好抱怨什么,毕竟当年蓝玉案就是锦衣卫一手操办的。只不过刘三刀知道当时任逍遥也就是个少年,就是有怨气倒也撒不到他身上。倒是任逍遥和六子此时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坐在这里很是尴尬。
三刀媳妇见气氛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那个,表妹,福娃。你这小名倒是喜庆。不知你师父是武当山哪位高人啊?这些年你一直在山上修行,便是真打算出家做道士了么?”
“啥高人呀?俺师父就是个疯老头,他叫张三丰,辈儿倒是挺大地,武当山上的道士都是他徒子徒孙。就是老头三天两头儿的乱跑总也不在山上,俺这些年都是掌教师侄照顾的。他让俺在武当山后山一个人住着,没事教俺练功念经啥的。他有个徒弟叫闲云地每个月给俺送些吃咧用咧。俺这个也算不上出家,只不过武当山上除了道袍也没啥别咧衣裳。俺这些年都是穿道袍,都穿习惯了。”鱼饮水显然还不明白自己师父的江湖地位有多高,也许她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江湖地位。
刘三刀,任逍遥得知鱼饮水居然是张三丰的小徒弟都有些震惊,传闻这些年张真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怕是得有一百大几十岁了,本都以为是传言,不料活生生的证人就在眼前。三刀媳妇倒是没管那些,反正她也不懂,只是觉得鱼饮水没有真的出家挺好的:“不是出家了就好啊,你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真要是出了家多可惜啊。那你这次下山就不回去了吧?说来你一个姑娘家孤零零的,山上又都是道士,还是下山的好。你要不嫌弃,这儿就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