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辛月觉得贺喜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但很奇怪为什么这家伙脸色变来变去,嘴角时不时的还挂着若有若无的淫笑?难道是想到什么阴损的鬼点子了?“你说的对,小不忍则乱大谋。姑且先留那狗官一条狗命,待来日事成,定要他万劫不复。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说来听听?”樊辛月虽然不太喜欢贺喜这个人,但这时还是对贺喜的“鬼点子”十分期待的,因为白莲圣母实在是很想对锦衣卫千户大人生擒活捉她一事还以颜色啊。
可惜,贺喜这次让她失望了。。。“什么主意?”贺喜被问的有点懵逼,暗道圣母你是不是傻?我不是说了让你先消停消停么?但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反应了一下的贺喜再开口时毕恭毕敬,就好像和尚对着菩萨一样:“圣母,稍安勿躁。眼下一动不如一静啊。”
“怎么讲?”感觉差不多吃饱了的白莲圣母好像终于恢复了理智,说起话来也不再那么偏激执拗,就连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贺喜长舒一口气,心说总算能好好聊天了。口中却说:“圣母你想啊,今日咱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任逍遥必定大肆搜捕全城。之前他已经做过一回的事只怕还要再来一遍,这城中虽然不是他锦衣卫一家说了算,可说他耳目遍及全城也不为过。这个时候咱们若是轻举妄动,难保不会被他发现,到时只怕会再次落入他的圈套啊。”
“啧,那按你这么说,即使咱们什么都不做,他迟早也会查过来吧?全城大搜捕啊,你就这么有信心他查不到你身上?”
“圣母不必担心,在下家世清白,还真不怕他来查我。况且,在下只说不轻举妄动,没说不谋定而后动啊。”
“切~你个开青楼的也好意思说自己家世清白?”樊辛月白了贺喜一眼,对他号称自己家世清白一说很是不屑,但又对他贺喜后面的话很感兴趣,又追问道“你先说说怎么个谋定而后动?”
贺喜一点都不在乎白莲圣母吐槽他这个青楼老板是否家世清白,仍旧笑眯眯的说着:“这第一动么,便是要将你送出城去,与其再城里跟他干耗着,不如出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圣母你去召集白莲教的人马,按咱们之前说好的往潞州、平定、和顺一带聚集,为入冬的起事做准备。”
“召集人马的事你不必担心,只要我手下人将消息传递回去自会有人去办。倒是贺老板你说送我出城,呵呵,你刚刚还说锦衣卫必定大肆搜捕全城,这个时候你有什么办法送我出城?怕是还没到城门口就让人抓个正着吧?”白莲圣母对贺喜这第一动表示不信,眼神玩味的看着贺喜,那意思就好像告诉贺喜机智的我早已看穿了你的装逼。
贺喜折扇轻摇,脸上的微笑依旧如故“圣母你这就是一叶障目了,别忘了你是在跟谁做买卖?”
樊辛月有种被打脸的感觉,皱着眉头问到:“你什么意思?”
“他锦衣卫再大肆搜捕,这太原城里总还有人是他们搜不到、查不起的。”贺喜很享受这种智商上的优越感,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不过眼下跟白莲教还是合作关系,不能表现的太过分,贺喜没等樊辛月再追问便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两天后,晋王世子将携家眷前往五台山拜佛为病重的晋王殿下祈福,届时樊大小姐只要随世子殿下出城便是了,锦衣卫在厉害总不能当街搜查晋王世子的车驾吧?等到了五台山,圣母你还不是天高任鸟飞么?”
不得不说贺喜的这个主意看上去十分的靠谱,起码樊辛月找不到有什么破绽。锦衣卫哪怕身为皇帝亲军,也不能在藩王的封地上没有确凿证据就明刀明枪的对藩王的世子作出逾越的举动----毕竟朝廷的脸面还是要顾及一下的,除非任逍遥是个疯子。
任逍遥当然不是疯子,虽然这人面相粗犷,但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位千户大人不止行事谨慎,而且心思细腻;对上恭敬有加,对下宽仁有余----换句话说就是咱们的千户大人不但会做事,他还很会做人。
既会做事又会做人的千户大人任逍遥这时正对着醒过来的六子皱起了眉头,皱眉不是因为六子的伤,也不是因为六子实在是丑(再怎么说看了这么多年早看习惯了)。千户大人皱眉是因为听了六子所说的遇袭经过----原来六子他们当时是一人驾着马车,两人在车内看押人犯,而六子则和另外一人骑马护在马车左右,在离千户所还有两个街口的时候突然从街两旁的房顶上一片箭雨射出,六子坐骑中箭将他摔下马来,还没等落地就有几只弩箭钉在身上,六子虽说瞬间绷紧浑身肌肉没被当场射穿钉死,但在箭雨的冲击下还是一头栽倒在地,一身功夫都没来得及施展便因后脑撞击地面昏了过去。而根据毕云查验现场后所报驾车的直接被钉死在马车之上,另一个骑马的直接被人射穿了脑袋,发出求救信号的应该是车里看押人犯的二人,不过这俩人只有一个来得及发出信号,另一个死的时候信号还在手里。现场除了被射的像刺猬的尸体和散了架的马车以外,一丁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很显然对方的目的就是救人,但救回去的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只要不落在锦衣卫手里就行,不然这种一言不发直接箭雨招呼的方法在黑夜中谁也无法保证不会误伤。而且对方行动迅速,精准,一波箭雨让六子等人一失去反抗能力之后就立刻带着人犯逃之夭夭,连脚印都没留下一个。这看上去十分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