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愤怒中带着鄙弃的从众诸侯的脸上一一扫过,陡然高声喊道:“白马义从何在!”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随着整齐如一,一往无前的吼声,二百真正的白马义从,从队伍中缓缓行出,静立于阵前。
“伯珪兄,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要率领战骑攻城?”刘备上前一把抓住愤怒中的公孙瓒,以询问的方式劝阻着。
“伯珪兄,还请暂息雷霆之怒,此事当从长计议,万万不可意气行事。”一心想要与公孙瓒交好的袁术,也诚心实意的上前阻止。
公孙瓒轻轻地推开刘备的手,傲然环视众诸侯,朗声笑道:“战骑不能攻城?那就请诸公上眼,看看在下是如何拿下荥阳城的!”
刘备看看那二百白马义从,再看看势在必得的公孙瓒,心中对九州鼎的渴望更加强烈!
这公孙瓒是智珠在握,还是逞强好胜?不过,这倒是个了解他实力的好机会,以后对上了也有个心理准备。知道迟早会与公孙瓒有一战的袁绍,一言不发地看着公孙瓒带着白马义从缓缓前行。
“哼,这公孙瓒真是昏了神智,竟然还想以战骑攻城?恐怕连那护城河都过不了吧?”
“就算是过了护城河又如何?难道还指望西凉军打开城门,将他公孙瓒迎入城中?”
一些嫉妒恨的诸侯,跟在公孙瓒的后面,好近距离看他公孙瓒灰头土脸时的样子。
公孙瓒带着白马义从缓缓前行,心中的战意渐渐地燃烧起来,随着战意的燃烧,每个人的体外渐渐地出现了浓浓的寒意。白马义从在公孙瓒的引导下,众人的战意渐渐地联系起来,形成了一个整体,那浓浓的寒意渐渐的形成了寒气,令正在重新整顿阵型的关东军,不由自主地让开了前行的道路,分列两旁静静地看着公孙瓒等人从中央通过。
“伯珪兄,你要亲自出马了?”得到消息的曹操来到近前,有些吃惊地看着由寒气逐渐生成的一丝丝寒雾。
“哼,再不出手,那帮无用的家伙就要灰溜溜的滚回老家了。孟德兄,此刻非是讲话之时,待我拿下荥阳城,你我再叙话也不迟。”公孙瓒冲着曹操一拱手,继续缓缓前行。
“李将军,你快来看,关东军竟然派出了二百战骑,他们是想要讨敌骂阵吗?”李肃看着远方出现的二百战骑,觉得有些奇怪,急忙问向正在一旁休息的李傕。
“二百战骑?”李傕闻听此言先是一愣,然后想起了董卓的三百青铜,虽然不相信关东军中会有那种存在,但他还是一个箭步来到垛口前。
李傕扶着垛口向前方望去,只见对面缓缓行二百战骑,统一制式盔甲,统一制式长枪,统一的健壮白马,不由得眼神一缩,强自镇定的喊道:“李肃快命人用滚木礌石填满城门洞,快。”
李肃虽然不知道缘故,但也猜出情况不是很妙,立即组织军卒搬运石头开始封堵城门洞。
但愿不是那般存在,否则这仗就不用打了!李傕站在垛口处,盯着对方的战骑,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悄声地对着亲卫吩咐道:“你立即派快马通知郭汜让他加紧撤离,运不走的粮草都烧了。记得要准备好战马,随时准备撤离。”
有雾气!随着对方的靠近,李傕看清了队伍中逐渐凝聚起来的雾气,气息不由自主的变得紊乱起来,但他依旧有些不甘心,高声喊道:“弓箭手准备!”
“放!”等到对方一进入射程,李傕就忍不住吼了起来。
嗖嗖嗖!漫天的箭矢从城头上抛射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却带着致命的啸声射向缓缓而来的白马义从。
“这城头上的敌将怎么变得这么愚蠢了?就不会等公孙瓒靠的再近些?”
“这也算是给他留了一条活路吧,一无盾手,二无速度,也该撤退回来了吧?”
“哼,原来他先前的那副嘴脸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真以为有了那九州鼎就可以刀枪不入?”
“不单单是刀枪不入吧,没看到人家还想率领战骑攻城吗?说不定人家还能飞天入地呢!”
所有出战列阵的关东军此时都已经在距离公孙瓒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各路诸侯竭尽挖苦之能的时候,他们也在小声的嘀咕着,等着看笑话。
公孙瓒抬头看了看从天而将的箭矢,将手中的长槊轻轻地搅动几下,然后向上挑起,只见白马义从队伍中的寒雾飞速向着头顶聚集,很快就形成了一层薄雾,凝而不散的漂浮在队伍的上空。
啪,嗖!啪啪啪!嗖嗖嗖!密集的箭矢落在薄雾上,本应穿雾而过,却偏偏在数万人的眼中从薄雾上弹射而起,就像是射在了光滑的冰面上,改变方向后继续向着前方飞了出去。
静,寂静,无论是关东军还是荥阳城上的西凉军,数万人都直勾勾的盯着那片薄雾,若不是有眼眶固定着,满地上已经全是眼球了。
“射!不要停,继续给我射!不要停顿,直到把所有箭矢射光为止!”短暂的震惊后,李傕放声吼叫着,催促着弓箭手继续射击。
见城头上的弓箭手重新开始射击后,李傕方才长出了口气,悄悄地将额头上的冷汗擦掉,然后将希望寄托于护城河上。
“咳咳咳,虽然那弓箭无法伤到他们,但他们也肯定过不了护城河!”
数万人同时这样想着!
踏踏踏!公孙瓒来到护城河边,抬起头看了看城头上不断开弓放箭的西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