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吱!白波军的阵营响起一阵异常响亮的声响,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杂乱的声音。
“这声音不对。”庞德听到这异常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这不单单是因弓箭手众多而引起的,其中还应该夹杂劲弩上弦的声音,这说明白波军不但有所准备,而且还十分充分。“多加小心,敌军弓弩手甚多。”
嗖嗖嗖!庞德的话声还没有落地,箭矢就已经射到,啪啪啪!箭矢密集而又劲力十足,不时地有汉军惨叫着摔倒在地上,汉军的前冲之势顿时受阻。
庞德将盾牌挡于身前,转头示意亲兵等这波箭矢过后立即全速冲锋。
嗖,一声更为尖锐的呼啸声传来,噗,一支弩箭穿透盾牌刺入庞德的左臂,哼,庞德闷哼一声,看看左臂上的弩箭,再看看盾牌上的箭孔,不由得心头一跳。
嗖嗖嗖!一阵同样尖锐的呼啸声传来,汉军之中惨叫声猛然暴增。
强弓劲弩,敌军准备充分,此战不可胜。庞德不动声色的将环刀放在地上,右手握住弩箭紧咬牙关将其拔出。
“将军,这是劲弩,再这样下去……”亲兵队率看到两侧不断倒下的军卒,内心极为担忧。
“撤,令军卒撤退。”庞德知道事不可为,他手持盾牌强忍着左臂上的疼痛,坚持为军卒殿后。
本已心慌的军卒在得到命令后,呼啦啦向后急退,但在看到主将庞德亲自殿后,心怀感激之下,军心也快速的稳定了下来,相互掩护维持着阵型向后退去。
“先生,我等是否追击?”郭大看到汉军后撤,不由得兴奋起来。
许攸看着保持阵型缓缓后撤的汉军,竟然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股憎恨之意,嘴巴一张就想让郭大等人率军追杀,但在想到刘协时,又强自忍了下来,吩咐道:“不必了,你等率军守住此地便好,猗氏城围而不杀,但有前来解围者,务必斩杀殆尽,哼!”
“令明负伤了?快传医者为令明包扎。”皇甫嵩在城头之上看的一清二楚,白波军的弓弩阵势令他与荀彧都是暗自惊骇,急忙率军接应庞德回城。
“将军,白波军早有准备,其弓弩之盛,难撄其锋也!我等当从长计议。”庞德任由医者处理伤口,甚是担忧地看向皇甫嵩。
“我已命人趁乱出城,回去搬救兵了。”皇甫嵩轻轻地点了点头,“令明先安心养伤,城防之事由我亲自来指挥,待你伤好后,再作打算。”
“子龙将军。”皇甫坚寿一把抓住赵云的双臂,“家父被困猗氏城已有多日,我心急如烹,奈何本领低微,又恐轻举妄动之下,断了东渡之路,我……”
“公子勿急,云奉陛下之命前来,这就东渡黄河,全力施为,以解猗氏城之危。”赵云好言安慰着皇甫坚寿。
“陛下?莫非陛下已经平安抵达长安?”皇甫坚寿有些激动的问道。
“陛下率领文武百官已经平安抵达函谷关,迁都长安之事已成定局。陛下命我先行抵达河东郡,辅助皇甫将军扫平白波军。”赵云笑着解释一番,然后问道,“公子,这对岸可还在我军掌控之中?”
“子龙将军请放心,从兄郦率军守在蒲坂,黄河渡口畅通无阻。”
“如此甚好,事态紧急,还请公子火速送我渡河。”赵云二话不说立即要求率军渡河。
两千战骑渡过黄河后,赵云半刻不曾耽搁,率军火速赶往蒲坂。一路之上,赵云疑心重重,在见到等候在城门处的皇甫郦时,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蒲坂城内共有多少守军?”
“子龙可是在惊疑这蒲坂城为何没有遭受白波军的围攻?”皇甫郦一见到赵云的表情就猜出了他的疑惑,“稍后我便与子龙讲述此事,此时,还先请率军进入城内,我已命人备好肉食,暂且在城内休息一晚,恢复好元气,再与白波军交战。”
一切安置妥当后,皇甫郦将赵云让入府内,一边命人送上肉食,一边将他的猜测讲出:“当初,皇甫将军与荀军师在肃清左冯翊境内的白波军后,率军东渡黄河直至猗氏城,白波军可谓是一触即溃。然而就在当夜,白波军夜围猗氏城,此时想来应是白波军故意为之。不仅如此,我统军三千驻守蒲坂从未受到白波军的攻击。”
赵云眉头深锁地看着皇甫郦,问道:“这是为何?猗氏城又处于何种境况?”
“猗氏城据传闻所讲,也如蒲坂一般未受到攻击,白波军只是围而不攻,似是,似是在等我军前去救援。”皇甫郦说到此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郦猜测,那白波军就是要以猗氏城为饵,引诱我军前来。”
“以猗氏城为饵,引我军前来?”赵云微微一愣,然后冷笑道,“这些匪寇有何必胜的把握,竟然斗胆摆下这般阵仗?”
赵云说完后,见到皇甫郦欲言又止,便假意不快的问道:“如今大敌当前,你对此地甚是了解,又有何话不能当场讲明?”
“也罢,郦就斗胆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至于如何选择就由子龙自行决断了。”皇甫郦拿定主意后,取来地形图,说道:“我军若解猗氏之危必然要渡过涑水,白波军正可以逸待劳,将我军蚕食而尽。以我之见,当先将涑水以外的敌军歼灭,既瑕城,解城,桑泉等地之敌,绝其前后夹击之势,再伺机渡河。”
赵云看着地形图,有些遗憾的说道:“此计倒是可行,只是我所率皆为精骑,若要攻打城池怕是力有未逮。”
“子龙可率军以迅雷不